少年脸上一副正色:“还有什么发现?府邸各个角落检查过了没有?可有什么重要物件丢失?”
胡一筒就此一一禀告完毕。
闻一愣了愣,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异色,即刻指挥:“一筒,带葛大他俩立马去墙院仔细勘察一遍,不要遗漏任何蛛丝马迹。”昊天很少见四少这么严肃的样子。
当下有些头疼。
这才多久,墙院已经加高还是有贼人翻进来,以后可不敢这么喝酒误事了。
“还有,检查之下后厨防止有人做手脚。”
胡一筒与葛氏兄弟三人躬身应到。
闻一继续说着:“昊天。”
昊天应声:“四少,你说。”
“往后我会府里加强警戒,你最近可不要大意,多派些人手值夜。”
“可是祖父这儿……”
“呆会叫紫星去检查一下,你现在当务之急先去隔壁邻里看看有什么异常。”
昊天听完疾步往外走了。
紫星走近少年身边,开口道:“闻一,你是在故意支走他的吧!”
少年嗯了一声,脸上是认认真真的表情。
下一秒却见紫星单膝蹲下看着尸体,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一一检查,视线落在后劲上面。
白戊从进府转完一圈回来,也赶紧上前蹲下去一看:“四少危险解除,府里现在没有任何伏击。
怪了,这些死士怎么会盯上沈老爷子?”
闻一蹲了一下又站起身,声音很冷冽:“好不容易出来见光,就这么快就有人上门灭口,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看来我还真不能大意。”
紫星提问:“会是皇室吗?”
闻一沉沉应声:“皇室不一定,皇家人向来喜欢玩弄权术,这种小把戏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太小儿科。
何况沈家现在没有自己的力量,肯定会被欺负。
但眼下这“刺杀”一事,沈老爷子本人一定知道他们是谁,或是早就预料这么一天。”
少年摸着下巴说的很有道理。
在任何权利面前,皇室的手段向来都是略胜一筹。
谁都不能掉以轻心。
白戊:“四少,我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还有更大一层阴谋,并且我怀疑这两人就是天枢豢养的死士,或是确切一点就是“刺孤门”的人,但,又不太像。”
闻一听完淡淡撇了她眼,声线清冷:“白戊,你是说天枢叛徒事件?这事估计当时影响极大,要不然也不会在最近频频出现。”
白戊提醒着众人:“对,属下认定他们带的刀,匕首,面巾着装等,虽然与之前见的“刺孤门”不同,但是身子上的那股异味,我是不会判断错的,之前在那回那个营地遇到过,这事说不定关参军一定感兴趣。”
有意思。
还真是防不胜防,要不是木鱼水心执意来沈府,只怕沈坤早就被人惨害了。
简直岂有此理。
为了避免因果循环不再以后出现什么祸乱。
闻一直接下令:“白戊,你还是赶紧去二郡找一下魏衙内,看他怎么处理这件事?”
白戊起身转向少年,蹙眉问道:“四少,你确定魏修然这老狐狸会说实话吗?”
少年神思游离。
之后不禁哂笑:“魏衙内不是那么肤浅之人,真要去刺孤门干的,他何尝不想抓到那些人把柄,好一网打尽。”
少年特地强调了这句话。
绝对是知道一些内幕,若是之前没发现魏修然的身份,肯定是不会这么说的。
见少年极其笃定,白戊即刻抱拳:“那好,属下这就去找他。”
白戊一走,紫星收拾好了工具提醒着:“闻一,这里也就这样了,我去看看内院去看看沈老爷子了,要不一起?”
“好。”
闻一跟了过去,负手站在窗棂旁边,问:“如何?”
紫星把完脉,面色微微凝重:“虽然喝多了酒,气色正常,可是这脏腑功能竟然一天比一天强,好奇怪耶!”白庚前两日跟她说过一嘴,她还不信。
这一下更加证实了。
闻一愣住:“是吗?会不会是你师傅的药起作用了?”
“不可能。”
“这个问题,我之后也去单独问过师傅,师傅说他亲自来查看过的,配的处方药是不可能这么快见疗效,再说是药三分毒,还怀疑时我们偷偷给他用了什么神药。”
少年眯了一下眸子,“神药?”
昊天快速一回来,就惊讶地盯住紫星,小声叫嚷:“什么神药?”
紫星把玩着一个小药品,淡淡地道:“这个我哪里晓得?反正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就在闻一身边时常发生,说不定被什么仙人眷恋……”
少年恍然。
难不成自己身边真有什么高人?
不应该啊!
难道是谁故弄玄虚。
是白庚?
还是白戊?
到底是谁?
这时一束阳光透进,少年凤眸微眯。
紫星看着白皙清秀的少年,噗嗤一笑:“闻一,怎了?头疼了?”
闻一答应着:“没事,检查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行,跟你走。”紫星立马再检查一下自己的工具。
昊天追问:“紫星姐,我祖父不需要开什么药方吗?”
“昊天,你祖父身体棒棒的,你就日常料理就好,但一定注意清淡饮食,多喝水,多运动,保障睡眠质量就可以了。”
“就这样啊?”
少年直接走到昊天身侧,拍着他的肩膀小声道:“让你办的事怎样?”
“哦,两家婶子都说今天没什么异常,也没见什么可疑人靠近。”
那就临时派遣。
谁会这么急于出手?
一个字,查!
“那个,你照顾好老爷子。”
“是,谢四少。”
“谢?客气了。”
说完,转身就走。
……
城中高楼,望星楼六层一雅间。
紫檀木雕花屏风外,一中年男子,青衣温润,眉目坚韧,坐在龙椅上,静默了很久。
对于无涯先生的邀请他是没办法拒绝的。
许是屋子里,檀香味道太过刺鼻了。
中年男人环顾左右,见这里只有一人,恭声:“无涯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了?”
“怎了?”
无涯先生坐在榻边,那帕子擦了擦嘴角:“你等久了吧,本尊不来怎么看一出好戏呢?”
中年男人警惕:“什么意思?现在日中时分找小辈作甚?”
找他又不请他吃饭,真抠门。
无涯先生慵懒支颐和,吹了吹茶汤,抿了一口,又嗤笑出声:“呜,最近京州城内大街小巷都在传沈坤的事,你也听闻了吧!”
“与我,与南家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