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指的是谁?
呃,胡一筒他是不可能的,之前嫌弃人家丢泉水冻感冒,后面还偷偷把人家胡子白发剃光,看到老爷子,莫名心虚。
白庚只好上前搀扶:“沈老,您慢点。”
胡一筒看到这一幕心中默默摇头,啧啧,看不出来啊,平日里心高气傲的白庚在沈老爷子面前居然是这样温和无害的姿态,不愧是神医,悬壶济世,治病救人,魅力非凡啊。
胡一筒身为侍卫,这个时候只好出门帮着接待引领客人。
而沈老爷子自然满意的享受着白庚的搀扶,若不是他这么些用心对待哪会好的这么快。
本来一把老骨头身体垂危,可不知怎么,莫名其妙的好起来。
“太师快到了。”
白庚冲少年点头自觉退出厅外。
玄悬一来淡漠的走到主位置上坐下,目光微沉:“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新来的丫鬟很快沏好茶,默默低头站在一旁。
闻一恭谦行礼:“见过太师!”
玄悬倒是很悠然,也没觉得什么问题:“免礼,平身吧。”
“谢太师。”
沈坤赶忙轻咳一声:“呵呵,不知玄悬老弟前来所为何事?”
玄悬似乎也没意识到他会问这么一句,当下慢条斯理地端起茶盏吹饮,眼中掠过少年,放下茶盏,他道:“听说你身体不好,一直很担心,这是本人特意为你挑选的补身子的药材,一点点心意。”
沈坤捧过茶盏的手,悄然收紧:“我这里不缺药材。”
玄悬目光灼灼,显然不在意,只道:“随你的便,今日来只为一件事。”
说完对着闻一拂手,转头对沈坤道:“有些心事藏久了不好,还不如找个故人来个痛快。”
“是该好好叨叨。”
闻一端正地坐了会儿,便起身开口:“那,你们聊,小辈暂行退下。”
沈坤点头嗯了一声。
闻一旋即起身示意两名丫鬟一同离开。
刚一走出来,白庚就忍不住上来问:
“四少,你就不怕他们不会吵起来?”
闻一回头看了一眼,“都一大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吵的,再说,也没见他们有多大仇恨。”
“嗯,也是,这么多年与世隔绝,他们会说什么?”白庚摸着下巴。
少年抬眸:“好奇?”
白庚一愣,“对啊!不可以吗?”
闻一看着僵着的白庚,骤然变脸:“好奇害死猫。”
这次为了沈老爷子的事,闻一他们组织极为庞大,不仅请动当朝权臣司马相如,冷卍尧,夕姚辇等权臣,甚至私下会见了太子,丽妃娘娘为沈家出谋划策,全力以赴。
可是沈老爷子不太赞成这么做,如果是他一个也就罢了,来再多的人,大不了他一走了之,换个地方隐居,可他还要顾及昊天。
作为小辈有能力为沈家讨公道,也算功德一件。
还有“刺孤门”迟早有一天要上门的,没一点势力,怎能抵抗,还像过去一样委屈求全吗?
再说这么多年的光阴即逝,谁能为此负责?
闻一想了想,接下来他为此做很多事。
白庚:“来什么我们又不怕。”
“呵呵,”闻一瞥了一眼白庚,“这两天沈爷子恢复一点后,怕是已经想好路子了。”
胡一筒讶然:“沈老爷子究竟是几个意思?好心当驴肝肺?是不是昨晚跟四少聊了什么?”
闻一回应:“一宿功夫,哪能事无巨细。”
白庚狐疑:“那就是还有秘密了?”
闻一笑道:“别想了,我们去后院看看昊天他们的进展如何?”
白庚:“哦,好吧。”
守着闻一身后的胡一筒也是微笑地说道:
“四少,昊天这小子别看呆呆木木的,手里还有多门手艺,一点不比那些工匠差。”
“哦?”闻一有些惊讶,“是吗?那我们今天可要严格检查一下他们修缮的成效,顺便看看还缺什么。”
他们来到后院,工匠大师都在忙活,昊天也在帮忙打杂。
胡一筒叫唤一声,“昊天!”
“师傅,四少。”
“过来!”
“哦,好的。”
昊天嘱咐了工匠要注意的细节,陪同少年一起参观。
闻一认真指出:“这路面,屋顶,花园,质量都还不错……但这个外围的墙院以防万一,至少要提高一长,不能大意,还要和周边邻里搞好关系。”
“哦。”
胡一筒:“我会敦促他。”
白庚:“昊天,我那有秘密武器,到时候一并拿过来给你。”
“这主意好。”
昊天点头:“好的。”
“四少,这边请!”
“……”
这是一个三进两出的院子,一行人先去了内院。
前院,玄悬却主动提起:“沈大哥,你能否告知一些当年的那些隐情?”
都已经叫大哥了,说明从进门那一刻就已经放低姿态。
“你是想问令郎的死是不是?”
“没错。”
“看来,你还是一直放不下。”
沈坤见他今日一来,就已经做好托盘准备。
玄悬痛心疾首:“你不知道,这件事积压在心里太久了,日思夜想,久念成疾,有时觉得自己是在苟且活着。”
当年的事情,沈坤不堪回首,又不禁感慨:“此事哪怕我不说,以后你自然会知晓,这过程谁也不愿意回想。”
因为他们有共同的敌人。
“是啊!当年,你我在朝中为了战队水火不容,无论做什么都要唱个反调,尤其诸葛村夫登基,各国受邀过来的群臣,他为了一己私欲既然偷偷联合异国人谋利。
这件事我本不应该告诉你,可我曾当面劝过你几次,都不听,那人自从登基掌管一切,对权势的欲望比老皇帝只多不少。
他在朝堂不断安插势力,鼓动你玄策讨要一份厚礼,说是可以让他高升。
当时的他还真是才华横溢,风姿绰约,说起来也到了说亲的年龄,京州城的高门贵女,哪个不是看得上眼的?
记得有一次夜雨落宿百花楼,那人怂恿他,竟然为了局势逼迫娶一个庸脂俗粉的情客……”
“她已经找上门来了。”
“晚了,不是吗?”
“是,是老身害了那女子,她要报复,老身也无话可说。”
“那你知道,玄策可曾活着。”
“什么?沈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病糊涂了吧!当年这么多人可是亲眼见过……”
沈坤不等他说完,直言不讳:“他是活着,不过也是近两年才活。”
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