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戊眸色淡漠,她要表达的意思非常之明确,就是怀疑曹大志又用在什么行径骗取信任,然后会夭折回去。
这种晦暗不明的小把戏演多了让人有了戒备心。
闻一明白她的意思,咧嘴笑着:“白戊,你说这话太迟了,不过还有一种情况,白已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
“莫非?”白戊故意顿了一下。
“万事皆有可能。”
“额……”
“我也好奇。”
“好奇什么?”
“他不是你们的人吗?”
“不可能,秘阁根本没有这一号人,再说即使让白已监察,也会有疏忽之处。”
“那个狼人头是他最早给我的,说不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呢。”
白戊不得不承认她现在提出疑问确实迟了,不禁白眼一翻,暗自吐槽,什么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都是鬼扯。
咦,不对啊,他们秘阁不是一直是这样的存在吗?
那他,难不成是那个地方的人。
白戊只咬了咬唇,并没有说出来。
这种猜测一旦在心里发了芽就会开枝散叶,甚至开了开花结果。
闻一静静瞥了她一眼,轻声道:“锦樊心性不错,总比把你们暴露在外要好多了,以后你可要注意了。”
闻一特意的目的是想让白戊事先做好协助准备。
“四少是不想牵扯秘阁?”
许是她话语间太过认真,以至于闻一都分不清她说的究竟是真心还是客套话。
闻一弯着嘴角,眼底眸色暗了暗,“确实有顾虑,我对你们不了解,我自然会想一个妥当的方式。”
白戊突然凝着他,“这么说我们四个人还得感谢你了。”
“哈哈哈哈哈哈……”
白戊惊讶的掏了掏耳朵,“有这么好笑吗?”
“还行吧!”
“原来四少一直在装?”
呃,闻一忍不住摇头了。
他哪里装了,他只是觉得淑女要是搞怪,挺好笑的。
“坐吧!”
她抬了一张椅子,时不时抬眸,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儿,所以千万别让她给惦记上。
……
闻一停下手中笔,顿了顿,把手稿递给白戊。
闻一嗓音冷冽清淡的说着:“说这么直白,你分析一下接下来的事吧。”
这两人都不困吗?
怎么一下子来精神了。
白戊微笑点头,说:“四少,高木这伙人在京州城打通那些人脉会不会为了他们圣主,他们圣主是谁?一直是个谜。
若真的是为太师合作?不至于把皇室都牵扯进来,还故意制造命案要案,环环相报,何时了?
“权利游戏,一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么?”闻一问白戊。
白戊指出,“这里面包括夕歌他爹。”
“太国公?”
闻一嗤笑:“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多得去了,有些机遇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论为谁,他们最终还是有个目的。
太师心高气傲,虽无实权,却能左右朝廷三分之一的文武官员。”
白戊插嘴:“可是说到太国公,他是明里暗里都在支持二皇子诸葛宇晗这边。可是他儿子夕歌可不一定了,虽然我们现在知道他挂着提邢司名行事,还跟纪栾混成师徒,又是神出鬼没的,跟锦樊没什么两样呀!一个有势力跟后台,一个完全是自己血拼,二者接触到的社会关系都是鱼龙混杂。
我就纳闷了,难道他们不应该倾向于四皇子诸葛耀杰,助他一臂之力吗?”
听这话闻一思忖片刻,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淡淡道:“错,太国公帮二皇子,那是因为皇贵妃是北岳国人,如果能拿到北岳国皇室支持,他的羽翼要比太子党优秀多了,论手段,二皇子一直在欲情故纵,然后伺机报复,这两种人都在玩弄权贵阶层,他们才是西滨官场上的中流砥柱。
反观四皇子来看,纪妃被冷落,他啥也没有,众人眼睛的一纨绔,被贵圈笑称“扶不起的四阿斗”,就这皇上见他一面都是对他爱答不理的,你觉得他还有什么背景可言呢?
再说纪栾,现在成天躲在应天书院,成了名义上的掌管人,前脚替人背锅,后脚就有人乘凉。
哪怕不是为了这层关系,我都怀疑他就是有私心的。还有他与夫子,就好比我与厉教头之间的隔阂,相处久了越来越大,短时间没法修复。”
分析得头头是道,一切只是猜测,又没实质性进展。
白戊想是在想什么一般:“这么说,四少已经开始纵观全局,掌握每一条命脉了?”
“呵呵,白戊,你太抬举我了。”
“四少这么聪慧,我相信阁主把我们安排在你身边,早就人定了这一点。”
“……”
城北的天齐码头,躲在一角落的白已正想着如何生擒高木,他可是寻着一点一滴的线索,跟了一天一夜才跟踪到此。
而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异响,猛然从外面传了进来。
那异响古怪,除了在场那些搬运的工人外,根本没人听得到。
“来了。”
“快,带我走。”
“不是说好了,领主没同意,不得擅自行动。”
“啧,那老狐狸又想干什么啊?想弃棋?别过分啊!”
“不是……”
“少他妈废话,赶紧把他给老子叫出来。”
“这个?”
“信不信?敢耍老子,老子现在就解决了你。”
“额,高队长,别,别这样,别激动,小的我现在就去!”
“滚!”
这人偷偷吐槽,哪里敢得罪这个高木,他可是十恶不赦、六亲不认的狠人。但随后,还是浑身一哆嗦直接小跑去了另外一处隐蔽的小屋子。
所以之后,当白已靠近去偷听的时候。
“咳咳咳……”
“怎么回事?”
“是高木,来了。”
“哼,就他那熊样,他来干什么,让他有多远死多远,几个兄弟看不住,丢人!让他谢罪吧!”
……
里面的人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聊了起来。
“老大,其他人都到了。”
“知道了。”
老者更是端坐在上首的位置,看最后一个过来的人进来了,倒也不生气,随即淡淡的说道:
“都坐吧。”
“杵木桩啊,还不去?”
这人应了一声,颤颤巍巍地走了。
都是惹不起的人,感觉小命不保。
也不知道怎么办为好?
白已知道有人出来直接躲在一个废弃的水缸用个箩筐避开。
这人很生气,直接踢了一脚水缸旁边的竹竿,哐当一声。
等人一走,白已又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