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一瞥了她一眼,“嗯”了一声,示意继续说下去。
“他们吵的这么不可开交,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反而余男的出现降低了怒火,又刚好制造了一个在场的证据,这会不会也太夸张了。”
闻一沉声:“是吗?或许,他就是那个例外。”
这事就有这么奇妙。
其实少年心里想着,这人有些事没有讲实话,说不定有什么危险。
白戊忙道:“不可能,属下觉得劳改营虽然不是皇家重地,但也是一个特别的地方,被关进去的人不是十年八年的,怎么能这么轻易起哄呢?”
白已没说话,思忖着。
而闻一反而觉得:“白戊你说的,确实是值得怀疑。就是我之前在那个地方说的三个问题一样,只要解答了那三个问题,就可以确定总兵的真实身份了!”
总兵什么真实身份呢?
“什么?”白已看着闻一,直言快语:“难道我们看的那个无头案的尸体是真正的总兵吗?”
“是。”
白已和白戊都惊讶万分,这朝廷官员居然可以假冒?
“这也太猖獗了。”
“应该说,错不了。”闻一的语气很笃定。
“呵呵,你们先不要感觉惊讶。”
闻一笑了一下,然后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先从第一个问题说起,就是今早我最初来的时候门口的守卫的态度?”
“傲慢,嚣张。”白戊想了一下,回答道。
“是谁惯的臭毛病?可是无视朝廷,或者说,我们刺伤门口的人,为什么没有问责呢?”
“那还用说,自然是里面的人了,他们行径恶劣,活该。”
白戊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四少,有没有可能有人故意这样做呢?”
“如果总兵已经消失无踪了呢?这个时候有个人找上门,那他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排外!”
“不太可能,他们怎么知道是谁?”白已回答,这中间有问题,只是他一时想不明白。
闻一并没有否认,“嗯,白戊说的很对,可关键的问题在于这里面大部分人已经反水了,就有点可怕。”
“那他们为什么要演这出?或者说,幕后这人要把我们带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闻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白已和白戊都摇摇头,实在想不到何人这么有先见之明。
步步惊心,暗藏玄机。
太会算计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想到了另一件事,”闻一来了一个转折,“那个叫大仓的人,一见面就怪里怪气的,是为了掩饰一些东西,之后又消失是为了什么呢?”
“会不会是在自己找一个什么借口。”
“可他后来并没有出现。”
“四少的意思,要不是他们内乱了?”
“白戊,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今早上注意的一个细节,李怀仁与连成觉吵架的时候,谈到辈分?”
“记得,四少,与这个无头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
“嗯?太绕了,头脑有点昏,四少到底想说什么?”
太多疑问了,闻一转移话题,说了一句。
“慕容轩不是求上门。”
白戊:“是啊!曹大人没有给解释。”
白已呵呵一笑,“曹大人也是人精,我们辛辛苦苦去查案,他总是在最后关头泼一盆冷水。”
闻一忍不住扶额:
“我心里有几个疑问,我觉得找他聊聊,说不定有新发现?最近这些事情太凑巧了”
“好了,你们累了一天,也下去休息。”
“这?”
“我知道你们不甘心,等曹萍儿回来不就知道了。”
二人正要离开,一衙差急冲冲过来,“不好了!不好了!”
白戊怒斥:“你怎么回事?一惊一乍的。”
“门口……”
这人吓得不轻,“四少,是……人?”
语无伦次的,到底说什么鬼?
白已蹙眉:“慢点说,别着急!”
闻一赶忙起身,边走边说:“走,我们过去看看!”
等三人来到门口的时候,地上一男子直接倒在提邢司门口。
太吓人了,整个人一血人,衣服都侵透了。
白戊踏出门槛走上前,蹲下去,用手探了鼻子,“还活着!”
闻一观察了一个大概。
“抬进来吧!”
“啊?”门口的侍卫愣住了,心里拉高了谨惕。
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往里面抬啊?
会不会是个危险性人物?
或是在他的算计中。
“没听清楚,抬进去!”
白已叫了两人,找来一支架,抬去后堂,让人先帮忙处理伤口。
“耶,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是余男!”闻一义正言辞,“奇怪,他怎么跑这么远?”那其中的意味明显。
当下,白已问道:
“四少,我们要不要找紫星过来啊?”
闻一清冷的眼眸弯了弯:“这么晚了,我看还是明天早上吧!”
两姐弟也不再纠结,转身休息去了。
一切都恢复平静,闻一看着窗外的夜色,忽然想到刚回来时,潘管差人从闻府送来的信,上面写着“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闻一看了一眼,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少年,眼眸是带着情绪的,他很少一个人的时候这么感伤,他现在非常想他爹、二姨娘、三姨娘、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两个妹妹,这么一大家子人。
秘阁。
“事情办好了?”主位上的人严厉道。
“禀告阁主,属下不辱使命,最后还是找到闻云了。”
“他现在什么地方?”
“北岳皇宫,很安全,我已经飞鸽传信,相信他们已经收到了。”
“很好,这次很出色,不过,接下来的事情……”
这人单膝下跪,立刻抱拳道:“这是属下的终极使命,属下谨遵旨意行事,绝不给您丢脸。”
“哟,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一道靓丽清脆地嗓音响起,摇着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样子,还真像那么回事。
“起来吧!”
“是。”
木鱼长青一看着她直摇头,沉声:“有事?”
“您说呢。”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那个,我要求回西滨。”
“不行!”
“为什么?”
“现在还不是时候。”
“哼,鬼话连天,那他为什么可以?”
他?
他是谁?
“木鱼水心,你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弟弟。”
“臭不要脸的,还弟弟,跟你很熟吗?”
太扎心了。
这个姐姐简直跟刺猬似的,碰都碰不得。
“这次,我也要去,就这么说定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