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宋平拖泥带水的连饮三杯,杯杯见底,一气呵成,颇有股一往无前的气势,才开口问:“闻一,那个陈木你们打算怎么处置啊?”
闻一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反驳,毕竟,对他是真诚的,点点头:“原来,宋大人为这事来的。”
“也不算是。”
大家都蓦然看过去。
“哦?”
少年其实有所猜测,但不知道是真是假。
“闻一啊,我们俩今日过来,其实对陈木的背景在掌控之得不多,之前的章翎有陈木提点不假,但他的后面可不简单,你们可要小心。”
“对啊,”魏修然摸着下巴,说道:“从来没有想到陈木会借刀杀人,只是从章家身上多多少少有点意测。”
白戊瞥了魏修然一眼:“依大人的意思,章家早就有问题了?为何不说呢?”
然而宋平却不同意她的说法,淡笑着:“他们做的表面上是百货生意,实际上就是一起盗墓贼发家致富的。
只不过有人愿意出资,他们才会这么放肆,这是知道的人很少。”
“事在人为……官位可没这么好当。”
白戊沉默片刻,笑眯眯地回应:“大人果然明察秋毫。”
“不得已而为之。”
闻一听了宋平这话,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松,亲自起身为宋平倒上杯酒:“你们盯着章家,为的就是那些流失的宝物,对吗?”
魏修然一下子站起来,插话:“那是多年前一个案子,一直没有找到突破口,如今你们搜寻的证物就有我们想要的答案。”
这就解释得通他们二郡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了。
“有人贪婪,借此倒卖文物,借助隐藏自己的身份,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在江湖人失势。”
魏修然走到唯一身边,倒酒坐下,貌似有几分客气
紫星冷笑:“这也太天真了。”
宋平皱眉:“人心难测。”
“同样也有所猜测,但官场之道,变幻莫测,陈木可不是这么简单。”
闻一说:“我已经派了专人看守。”
白已正凝眉:“今晚不太平。”
白戊目光掠过白已,嗓音极其低沉,冷冽:“如果要来人,估计就是颂真教的。”心想着,必须亲自到场,她就不信,还有人这么放肆。
魏修然看了一眼,抬眸:“费这个脑子干嘛,来,喝一个。”
“以茶代酒。”
“尽兴就好。”
闻一伸手挡住了宋平,盖住酒盏,示意不喝了,直言快语:“想来有人求宋大人了?。”
“闻一啊,你小子果然无所不知。”
闻一面色笃定道:“哦,不,我也只是分析一下问题。”
“那本官可要提议一下了。”
“行,我可以答应他的家人见其最后一面,不过,这事之后下不为例。”
见到事情无比的顺利,宋平的脸色红了。
“好好好,我也不想这样,这次是我逾越了。”
然后各自见聊的差不多了,就送走了二人。
站在长廊里,紫星突然开口:“这事太奇怪了。”
白戊神色警惕:“我也决定,这两人行为反常。”
这时闻一疾步过来,瞥了一眼:“你们,你想说什么?”
“我们在想,盗墓者都应该上了年纪了,怎么会跟这件事有关,难不成……”
闻一眸中闪过惊疑。
“紫星,你想说宋平别有用心。”
“对。”
“我也觉得,一定是什么人找到宋太守说情。”
“面子?还是位高权重,权宜之人?”
“不用猜,大家都心知肚明。以前宋太守对我不错,人总要知恩图报。”
“那是。”
“行了,紫星好好休息。”
“白已看好牢房。”
“是,属下遵命。”
夜色很黑,而此时,大宅后院一个幽静雅致的书房里,一中年男子一人正在下棋。
他静坐在椅子上,一手拿白子,一手拿黑子,可对面却空无一人。
院子里很静。
忽然,窗户外面掠过一道人影拂了过去。
中年男子一拍手掌,立即阴恻恻的喝道:“进来吧!”
那速度快得跟闪电一般,就已经掠至中年男子眼前了。
看着他,面色清冷,随即解释道:
“大人,这便是我家堂主送给您的第一份答礼。”
来人是个二十出头的瘦高个,一身白色长袍,头挽一个道髻,手拿浮尘,身背一口宝剑。
这身打扮真是特别。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没多想,一打开愣了一下,一个非常有年代感的鸡缸杯,和还有一个是青花瓷,看成色还不错。
“这礼物如何?”
话落,中年男子唇畔一勾,眸中带着弧笑:“道长,胆子不小啊!”
来人彻底深驰,他同样也不屑于弯言弯语,由衷地说道:“哈哈哈,这是大人应得的,章家站错了队伍,如今大势已去,章家也是不保,甚至身家性命都难保,章荣身为商会一党,必受牵连,这一点大人可认同?”
“当然认同,从陈木下狱的事情上就看得出来,闻一对受冤下狱的章荣不但没有半点同情之词,出手不凡。”
“这礼,我收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很好,大人很有信用。”
中年男子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冷笑:“陈木咎由自取,能怪谁?”
这人拍手叫好,“那是,大人果然洞悉万物。”
“你还想说什么?”
“我家主子派我过来目的不多说什么,希望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顺利。”
“还有,那个职位已经按你的要求安排好了,新的少尹会是一个出色青年。”
“那就好,告诉你家主子,他要的,我一定会全力配合。”
“多谢,那就说好了。”
中年男子沏了一盏茶递过去,“喝茶!”
“嗯。”这人坐在他对面,打量起来。
中年男子:“道长,即然知道章党的覆灭不可避免,就应当尽早抽身出来,以免受牵连,要不然,恐毁道长一生仕途。”
“没事,这个不建议,富得流油的地方多得去了。”
“哈哈哈……”
“不过,我有不情之请,不知大人能否再次帮忙?”
“何事?”
“一个亲戚的小子,托大人关照一下。”
“好说,不过官中向来是只有沉官累卒的份,很少会有缺人的时候,哪怕就算缺人,也会马上被士绅望族中人充诉,平常人或是平常子根本就没有机会。”
“明白,能在大人手下混口稀饭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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