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事,人呢?打发走了?”
“夫人,已经走了!不过,有个陌生女子出现,会不会对咱们不利?”
“管她作甚,做好你的本职就行,下去吧。”
“是。”
人多眼杂,为什么现在的欧阳家敢这么武断,还是因为欧阳家当家的欠缺一点脑子。
要么内部也出了问题,自然没法应对。
可是现在连一个管事都要这么急于撇清,没点猫腻?
现在想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白戊无声勾动了下唇角,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
而随后没一会儿,房门被关上了。
夜幕降临,整个京州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喧闹了一天的街上,终于安静下来。
这时,一道黑影快速在街上一闪而过,最后进入城西一栋府邸。
看来今夜真有好戏看了。
“娘,为什么老家来人闹事了啊!余伯余管家呢?”
“浦克,不该管的别管,这事没这么简单。”
“那我爹呢?这都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为什么要瞒着我?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该不会爹也被要挟了吧!”
“胡闹!你是巴不得一点你爹的好了。”
“娘,您别生气,孩儿也是着急,一时没有注意分寸。”
“现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看欧阳家笑话,你在家好好待着,别乱跑。”
“我都是大人了,你还这么管着我……”
“……”
这时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出现房内。
“主人,我们查到余潇被关在……”
这两人显然没有注意小少爷在此。
“直说就行。”
欧阳浦克明显一愣,“娘,这两人又是怎么回事?”
见自己儿子神情复杂,一脸的语音心长。
但是……
“还有,我们查到老爷一直留在玄府没有出现,要不要我们多派些人前去营救?”
到底是什么原因留在玄府,不得而知。
为什么是玄府?
得罪谁了?
是玄子贤还是玄太师?
瞿氏只是拍了拍儿子的肩背,示意他别那么紧张。
“眼下情况有些复杂,容我想想……”
一边是丈夫,一边远方亲戚,这个瞿氏到底如何抉择?想到这里,还真是头疼。
哟,还这么复杂啊?
白戊听过之后暗自冷笑,立即偷偷的将瓦片盖上,好一个欧阳晳,不知道他家老爷子知道这件事会怎样?
这个答案还真是让人意外。
哈哈哈……
不过,她答应人家,那就把人救了。
闻府。
“四少,四少!那人醒了!”
白已疾步走进书房,拱手道。
“不是说早就醒了?”
闻一冷着一张脸,抬眸望了一眼。
白已这才笑道:“不是,我说的是那名女子也醒了,但岳桑提出见你,不知四少是否会答应?”
闻一听得一头雾水。
他能有什么事呢?
“好,告诉他,我忙完一会就来,你先去把这封信交给木谚将军,他们等了这么多日,一定急了,眼下两国正打算和亲谈判之事,还真需要这个岳桑出面,不能这么待下去了。”
“是。”
于是,他就先去了岳桑住的客房,没人;后又去了那名女子住的房间,也没人;想了想,转身去了外院的甬道。
蓦地,闻一见到他们两人一阵窃窃私语后,很快连袂而去。
“你们怎么在这?”
“不好意思,让闻公子见笑了,躺久了终会虚,这两日这里的阳光暖和,我就推着阿嗄出来晒晒。”
少年失笑。
说出去谁会想到这两位南蛮人在他家呢?
“这段时间,多谢闻公子的救命之恩!”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说白了少年有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
倘若没有一颗善感的心灵,就不会受到任何感动。
闻一不禁勾了下唇角,呵呵一笑:“起来,起来,别这么客气!”
这一幕紫星远远瞧见,并没有上前去打扰。
可能一贯形象那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但他涉入如此之深,却也是她没有想到的。
这时这个叫阿嗄刻意压低了嗓音,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呢。
“日后,闻公子要是到了我们南蛮国地界,拿着这块玉佩,你就可以畅通无阻了。”
嚯哟,什么东西?
岳桑仿佛早有准备,待阿嗄话语一落,抬手一翻,便将一个木盒拿了出来。
闻一第一时间并没有接,只是微微敛下了眼,随即严肃中带着沉稳的气势说道:“这,这么贵重的东西,本人不夺君子所爱,请收起来吧。”
此时,岳桑恭敬的站在,面色冷然,不收还生气了呢。
闻一毫不掩饰的打量着对方,片刻后,轻声一笑。
阿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闻公子,还是收好了,这东西要是丢了可就麻烦了。”
闻一只瞥了一眼,点头:“是吗?那本公子暂时先收着。”
说不定什么时候可以去一趟南蛮。
然后看了他们一眼,又说道:“你们找我来,不会这么简单。”
他外面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早就盘算着他们接下来要说的,
岳桑嘿嘿地笑:“闻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小小年纪城府极深,不亏是佼佼者。”
“瞧着,说着可不像好话,说吧,还有什么事情相求?能帮的我一定帮。”
闻一又望着岳桑那张对着阿嗄笑如三月江南春的脸,恍惚了一下。
“呵~那你猜一下!猜对了送你惊喜。”
绕来绕去的多无聊,还不如直接一点。
不过尽管如此,岳桑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一下。
闻一直言不讳:“那天夜里伤的你是什么人?”
岳桑便不敢懈怠:“大概是军部的人。”
闻言,少年的神色凝重起来,说道:“军队里面,你是说你那边,还是说我这边?”
问这么细,自然是想搞清楚目的出在哪里。
岳桑嘴角上扬,微微神色一凛,说道:“两方都有吧!我也是先后两次遇袭,相信闻公子已经猜出到我是什么身份了。
我只能说,有两人来自我的家族,其他人还得需要闻公子帮忙。”
“此事还有谁知道?”
阿嗄疑问:“什么意思?”
“两位,可别忘了咱西滨的二皇子也是刚才从南蛮回来的不久的哦!”
闻一究竟想说什么?
“闻公子所言极是,不知道你是否认识天蝎里面的锦樊?”
“他?天蝎?”
锦樊还是天蝎成员?
那他还进特训营做什么?
见闻一一声轻叹,岳桑嗤笑:“其实这么说吧,我等提前十来天就到了你们京州城,至于原因,我在寻找一样东西,但一直没结果,所以就袭击城东郊外的一处宅子,没想到那是你们慕容家族的产业,这老爷子远比外表更恶心,说不定还是一条大鱼。”
“有什么阴谋,何必这么隐晦呢?有话直说无妨!”
“我们两个人确实来自皇室贵族,至于哪一支,日后等你来了再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那你们到底再找什么?”
“我给你看一下原图就明白了!”
说着,岳桑从身边掏出一张刺绣,闻一接过来一看,吃了一惊。
“你这是在试探我?”
说着,闻一也懒得废话,直接说道:“想让我出手,可以。我也不要你这些东西,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什么条件?”
闻一抿嘴一笑:“还没想好。”
阿嗄听了瞬间脸色一沉。
这时只听闻一说道:“三个空头条件,换我出手一次。但要说清楚,所谓的出手,只是今天本公子再帮你们这一次,至于以后你们遇险救不救,能不能救,该不该救,那都是后话。
当然,答不答应随你,但如果你们拒绝,那么从今以后,不得再踏入我闻府一步!”
闻一声音果决,话落,慵懒的将身子往亭子里一处木椅子一靠。
岳桑没想到闻一竟如此难缠,但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可以!”
闻一瞬间秀眉一挑,但却也没再多问,便径自站了起来。
“等等。我还有疑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们作案的。”
“呵呵,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胆子真不小。”
“行了,你们不是也没有告诉我,谁要你们命?”
岳桑一开始还有些顾忌,但甄洛答应了帮他,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这人叫赤,江湖人称十三色,不知道闻公子又没有听过?”
“没有。”
“一般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人城府太深,手段高明,你要是遇上,小心点。”
……
对面墙角一盆人高的冬青树,长得郁郁葱葱,碧绿可爱,让人的心情都跟着欢快起来。
实在是个好地方!
难怪岳桑闲时喜欢在这里消磨时间。
夜幕降临,一道黑影快速在街上一闪而过。
“三殿下,酒坊被人端了,掌柜失踪。”
书房中,一个黑衣人低头急声说着,然后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男人二十出头,长得清隽俊美。一头黑发整齐的束在脑后,一身蓝底绣金丝蟒袍,越发衬得气势不凡。
正是西滨三皇子,诸葛合泰。
而这会儿,诸葛合泰正在临摹一副画作,已经完成了大半。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
“有线索吗?”
“呃,暂时没有。不过那些人都是被一击毙命,全然没有一丝反抗,说明凶手下手极快,并且实力不凡。不过,在里间的地上,属下发现了一张从欧阳家送出来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