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是去哪里?”
“到了,再说!”
丁墨顿时就是一愣,脸上的神色也变了一下,很快就点头说道:“这么急?”
听闻慕容家族出了一件大事。
那是城东郊外的一个据点的财物,被人一夜之间洗劫一空。
被抢走的都是一些异宝灵药,铜器、陶瓷器、玉石器、金银器、丝织品和书画作品等一共三十件,一件件价值连城,可以买好几栋望星楼了。
而贼人据说竟是一对雌雄大盗。
这简直是在打慕容全族的脸。
听闻慕容轩发怒,在江湖上发起追杀令,悬赏五百两白银,还特意派人多个组织打听,但凡只要能提供信息,可得二十两银,这下江湖上多少剑客蠢蠢欲动。
而本以为人海茫茫,查无可查,却没想到城中收到黑暗组织者的传话,传闻这两人进了京州城,只是初步辨认。
这可是在眼皮子底下,就不信动用黑道还能插翅而逃。
嘶!
“喂……你扯下这个悬赏令做甚。”丁墨这次更是明显一愣,也有些吃惊的样子问道:“你该不会……”
“啰嗦!”
“啊?我啰嗦!竟然说我啰嗦,锦樊兄弟啊,你有没有搞错?是你拉我走的……”
“丁老板,你是有钱,可我是个叫花子,一日三餐还得伸手去拼,要不然喝西北风了。”
丁墨盯着锦樊,点了点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接着问道:“你需要多少?我借,不,我给你。”
锦樊瞪了他一眼,半响才说道:“这么大方,善解人意,通情达理的人,得了,我不要。”
“这样都不要,说得你有多穷,要不,去我那,做个门神、护卫也行,我给你二十两,怎样?”
“我值二十两?”
锦樊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
啥意思啊?
不乐意啊!
总比在外面打打杀杀强。
这时,锦樊语气非常凝重,似乎还带着一丝气愤,“你不知道人各有志,没到黔驴技穷的地步,我命由我,不需要别人施舍。”
倔驴!
大街上昏昏暗暗的。
“兄弟,天黑了,你要上哪儿去?”
锦樊脚下一顿,转头看了过来。
这时只见某人卷起那副模糊的画像,拿到手中,然后歪头勾唇一笑。
锦樊:“放心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说完还暗笑。
两人走着。
丁墨顺口问:“哪?”
这几天城中的天澜客栈格外热闹。
总之,从入夜开始,伙计们忙碌起来。
“小二,上酒!”
“好嘞好嘞!”
“我要的饭菜好了没?”
“客官稍等,小的立马去催!”
“快点……”
某间厢房里,一片安静。
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阁中的丫鬟端着水盆,从外面走进来。
小丫鬟的年纪不大,样子有些普通,但手脚还算麻利。
待放下水盆,小丫鬟左右看了一眼,随即悄无声息的来到里间的床榻前。
此时床榻上床帏落下,里面鸦雀无声。
小丫鬟盯着床帏,咬了咬牙,然后将其挑开……随即一个女子瞬间映入眼帘。
那男子很年轻,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条白带把前面的头发束在脑后。
此时躺在床榻上,正睡得一塌糊涂。
小丫鬟的脸上再次闪过挣扎,但不过片刻,便面色一沉,同时从怀中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可随后,就在她抬手作势刺向床上男子的瞬间,只见原本躺在床上睡成猪的男子,竟猛地一腿,踹中她的胸口。
小丫鬟顿时“哇……”的一声惨叫。
紧接着,不等她回神,背后一只素手跟着伸过来,一把掐住小丫鬟的脖子,拖住她的手往后一甩,直接摁倒在地……
一切发生的太快,不过是眨眼之间。
这还没完!
就在这时,许是听到叫声,外面楼道里忽然多出来两道闪身,瞬间从正门冲了进来。
一人忽然厉声:“拿命来!”
迎面一刀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
咔嚓!
伴随着一个男子说话声,那一声细细细脆骨,在空气中骤响。
随即,那小丫鬟便身子一软,整个人如同烂泥巴一样瘫在地上,了无生息。
哼,来的人可够阴险的。
随即两个男子直接围攻一个女子打起来。
这时,另一道黑影从窗口硬闯里,床上的男子睁开眼随即从被窝里拿出一把长刀,直接一刀迎上去。
黑衣人挥刀向男子头顶砍来,男子横举宝刀,用力一推,把黑衣人挡了回去。而后男子手腕一转,向黑衣人小腹横刀砍去。
砰砰砰!接着就是桌椅板凳的碎裂声。
几个回合下来。
怎料此人轻功了得,轻轻一跃,跳到男子身后,稳稳落地。
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男子的小腿刺去。男子一转身,持刀由下往上一挑,挑开黑衣人的刀,刀锋忽地转而向黑衣人脖颈挥去。
黑衣人不慌不忙,不断转动手腕,架开男子又快又狠的刀,并不断向后迈步。
男子察觉此人内功深厚,持刀的虎口被一刀震的发麻。那女子看了只以为是男子在进攻,实际却连接招都有些手忙脚乱。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现在只能两人合力解决眼前这三人了。
等到锦樊带丁墨赶到这个客栈,掌柜的跟小二全都吓得颤颤巍巍的躲在一个角落。
一楼大堂里面的客人早就吓跑了!
锦樊见此情景,脸色一冷,但眼下可没时间计较这些,当下问道:“怎回事?”
“楼上……有人……杀……”
“丁墨,快,上去。”
丁墨抑制住激动走上前,故作镇定说:“怎么了啊!”
“别问了!”
两人疾步冲上楼,还没弄清楚状况,一个黑影纵身一跃,迎上去直接开打起来。
“他娘的,真他妈不长眼啊!”
“废话真多,上。”
丁墨敏捷地躲过一劫,失笑,“上就上,你以为我怕事。”
忽然冒出来两人,对方寡不敌众,两人瞬间被杀,一人被锦樊刀架在脖子。
“别动!”
一女人见机将人捆绑起来,然后他们又快速把房间重新布置了一下。
咚咚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人呢!”
这声音好像从一楼大堂传来的。
刚要收拾,那女子从走廊外窜了房间。
“不好了,有禁军来了。”
“丁墨快,带这人离开。”
“你呢!”
“我没事。”
……
房间里的锦樊瞬间眉头一动,而这会儿功夫,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直到来到房间门口。
咚咚咚!
砸门声响起,锦樊无声和男人对视一眼,没吭声。
又咚咚咚……
“开门!”
“开门!”
“快开门!”
锦樊做了一个噤声,还没来得及说话。
“来人,把门踹开!”
两对眼神打着哑语,然后做了个好了的动作。
“谁啊?这么晚还不睡!”
眼瞧着门口的人要踹门,锦樊适时的开口,言语中带着几分倦意。
来人站在门外,冷冰冰的说道:“刚刚是不是歹人打斗,我等奉上头之命前来搜查,开门。”
“快点。”
倏地,门一开,里面干净整洁,也没见着半点血腥。
“你是何人?”
“小女子,阿嗄!”
“面前的这位是何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只有我和我丈夫,这个是我哥哥来看我的,要不然还有谁?”
为首的禁军统领瞬间眯起眼睛,打量了锦樊一眼,然后遂不及防的命令道:“去里面看看。”
旁边一名禁军立刻点头,然后快步冲到里间,随即只见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好像已经睡了。
那禁军一愣,又左右看了看,随即从里间退了出来。
“禀告统领,没有任何问题。”
为首禁军统领一直盯着锦樊,却没有发现丝毫端倪。闻言无声点了点头,接着转身就走。
一群禁卫军就这样走了。
而眼瞧着他们离开,走远了。
锦樊才上前关上房门,然后转身将烛火吹灭,回到了里间。
“看来,他们已经发现了。”
男人这会儿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闻言睥睨了锦樊一眼,沉了沉气,问: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
锦樊双手抱臂,靠着柱子淡淡一笑,从身边拿出一样东西。
他们俩看了,随即就明白了!
“我说你们俩胆子也太大了,几处手笔,之后做何打算?”
阿嗄笑容谄媚:“当然是继续找。”
说着,锦樊忽而轻勾唇角,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现在,怕是你们可能要换一个地方了。”
女子猛地拍了他的肩,回答道:“嘿,不是越危险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吗?”
“刚才那禁军统领看我的眼神,估计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了。”
“锦捕头,你怕什么?”
“现在不是了。”
“为何?”
“你以为这京州城跟你们那皇室这么好混?哼,一样尔虞我诈,一样勾心斗角。”
男子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阿嗄,去外面看看。”
“是。”
“那位兄弟,可靠?”
锦樊点头嗯了一声。
“东西呢?”
“我们这次提前来,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拿出来看看。”
男子打开包袱,看到一个很负责的玉石器具,在夜光中发亮,那样子玲珑有致,别具一格。
可惜中间少了一副重要的东西,一定是特别的意义。
锦樊当下只扫了一眼,便立刻明白了。
“所以,你们昨日打劫拍卖会了?”
“不去哪,还能去哪里?”
这两人就是存心的。
说着,男子转头看向刚回来的阿嗄,低声道:“我们打听过了,可是没有搜到。”
锦樊瞬间皱眉:“你们真能嘚瑟,悬赏榜都出来了,那个慕容轩出了五百两,你说我要不要换?”
阿嗄轻笑一声:“随你!”
“哟,好大口气,以前怎没见你们这么大的口气。”
说这话的时候,阿嗄的眼睛一直盯着男子,而原本还叫嚣的阿嗄,顿时被锦樊看的浑身发毛,当下本能的后退一步。
但随后又觉得这动作太怂,随即反而故意上前一步,同时挺起小胸脯,叫道:
“我们两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你见过我们出事?”
“那倒没有。”
男子自信道:“你的担心多余。”
看了窗户漆黑一片。
又接着: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好了,没事的。”
阿嗄沏了一壶茶。
锦樊喝了一口,当下问道:“你们这次打算待多久?”
“一个月吧!”
“想好什么身份了吗?”
“使团!”
“呵……使团?”
那男子十分淡定。
锦樊本就严肃的脸,这一刻更是刚硬如铁,不见丝毫动容。
胆子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