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仆妇们大呼小叫地尾随持刀侍卫涌了进来,众人还未看清楚时,林婉彤手中的碎瓶身就让谌礼锦一把夺走,狠狠摔在了地上。
碎瓷再次四分五裂,胆小的女人们吓得纷纷后退了一步。
谌礼锦拥着满腔的怒气指了她喊道:“把这个疯女人给朕关起来!没有允许谁都不许靠近一步!”
侍卫的刀尖随指令倏地亮到了林婉彤脖颈与面门前,让她感觉皮上一阵触痒。
她仍穿着同一件脏衣服、戴着寒光熠熠的镣铐,被带进楼中的密室时,侍卫还往她脖子上带了棕黑的皮圈。
圈上连着一根细长的铁链,另一头系在石墙上。
如果林婉彤的身高有180以上,就可以够到扣子摘下铁链,也不至于只能在墙下瘫坐,眼巴巴看着房间另一角的桌上盛放的可口美食。
小小密室不透风,炎热异常,让半个月没有洗澡的林婉彤汗如雨下,仿佛刚冲完澡似的。
“罢了罢了,就当洗过了。”她自我催眠道,这个可以忍,但不知道谌礼锦还会用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软禁是轻的,或许接下来就是毒打?用刑?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些酷刑。
古有妲己武则天,近现代有日军,这些题材的电视剧她都参演过,所以片场休息的时候也听了解这方面的同事讲过很多。
想起血淋淋的文字描述,她就禁不住一身的汗毛竖起,又听许久不动的门嘎吱嘎吱缓缓而开,吓得她整个脊背都贴了墙还是不停往后靠着。
残灯暗影里,已换了常服的谌礼锦负手行来,流光自他裙摆向上掠到俊气的面庞,让林婉彤看了个清楚:这男人不再掩饰任何情绪,他的愤怒正无处发泄。
“既然你那么关心姓福的那小子,朕就让你陪他一起上路!”他将铁链绕到小臂上,猛一下拽紧,本坐在地上的林婉彤就被勒着脖子拖出了一段距离。
她在勒脖感中狂咳起来,眼前漫上一片浓烈的黑暗,还有看不真切的星星在闪耀。
谌礼锦从靴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两边都开了刃,锋利到女人的皮肤一碰上它就要见血。
他蹲下身,捏白了指关节的手狠狠抓起她本就杂乱油腻的头发,迫使倒伏在地的女人后仰起了半个身子。
“你跟朕说说,装成南绬的时候开不开心?”谌礼锦俯身凑近她的耳边,压着嗓门怒言道。
林婉彤感觉自己不光要被扒掉头皮,连腰都快折了。
她听不进疯狂的男人说了什么,现时一心只想求爷爷告奶奶,要不快点让她死,要不快点让他死。
没有得到回应的谌礼锦失去了理智,他越看越觉得眼前的女人就是南绬,但她面上的不羁与不屑还是最终将他唤醒:这是南凌。
“你说话啊!”他不想面对失去南绬的事实,于是强迫她回答自己的问题,手中所用力道更甚,揪得林婉彤的眼角攒起泪来。
顿默了一阵,她挨不住折磨,终于哭着服软:“你放开我,求你了。”
谌礼锦却只想她伪装成南绬继续活着,因而说道:“这个世界上不需要南凌的存在,朕只要南绬,你快跟朕说,你就是南绬!你可以成为南绬!”
“我就是,你放开我啊。”林婉彤急着胡乱应了,腰间的痛、脖上的痛、还有发根的痛,没有一样是她能承受的。
“说你爱朕,快!”
她的鬓发让眼泪沾得湿糊不堪,此刻唯一能从失色唇间吐出的真实字眼除了痛还是痛。
谌礼锦不肯放过她,又强求了几遍,林婉彤实在熬不下去,这才哭颤了腔音,抽泣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