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凡看着周杰仑有些失落,有些消瘦,背对自己默默离开的身影,忽的有一丝丝的心痛。这一个日后风靡亚洲乃至走上世界舞台的天王巨星,此时的窘迫远比后来媒体报道的要更加的严重。
1999年,此时的周杰仑已经来到阿尔法唱片公司已经一个多年头,可是这一年多里,周杰仑在阿尔法过的并不是那么的滋润。三番五次的写歌给其他歌手,但是每一次都是被拒,也许是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吴忠宪总算是答应给周杰仑签艺人合同,并给他出专辑,但是前提是写出十首让吴忠宪满意的歌曲。
这也是为什么成凡在看到周杰仑“可爱女人”稿件后会眉头一皱的原因,因为在这之后,吴忠宪会将阿尔法唱片公司交给他的好友杨荣打理,而杨荣正是看到可爱女人的稿件后,立马就答应了给周杰仑出唱片。如果说刚才吴忠宪拿到周杰仑签的合同,或者说“可爱女人”的稿件被日后杨荣看到,那么周杰仑就会绑死在阿尔法唱片公司了。
一想到自己将合同跟“可爱女人”的稿件弄坏掉,成凡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如果吴忠宪带走了周杰仑的合同,那么在往后的好几年内,除非吴忠宪自愿,否则谁想挖走周杰仑都要付出高额的代价。
不过,现在这一切都被成凡简简单单的三杯水给破坏了。想到这里,成凡不自觉的就笑了出来。
“我说成凡,你不会是被老板训斥一下,整个人都吓傻了吧?”这个时候孔平然的声音响起,同时一只肥手在成凡的眼前晃了晃。
“我说孔平然,你可以滚蛋蛋吗?”成凡一个白眼扔过去,自己的口头禅也是直接爆了出来。
“啥?滚蛋蛋?”孔平然一愣,“什么意思?滚蛋蛋?”
“就是滚蛋!”成凡没好气的说道,然后转身自顾往录音棚走去。
可是孔平然似乎没有一点觉悟,仍旧黏在成凡的后面嘻嘻哈哈的道:“我说成凡,你这样就不够意思了。好歹刚才咱们也一起患过难啊,你不知道刚才你把水洒在桌子上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所以你怎么可以叫我滚呢?”
“你能不能让我静静!我有些事情想要捋顺!”成凡转头,很严肃的看着孔平然道。这个时候,成凡心里真的很乱,而且他还要想清楚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好吧!”孔平然似乎也从成凡的眼睛里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东西,轻声应了一句,然后很自觉的没有在说话,而是自己忙自己的事了。
看到孔平然没在吵着自己,成凡也是找了个地方直接坐了下来,而且一坐就是从下午四点坐到了晚上十一点。
“成凡,走了,该下班了。”这个时候孔平然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你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今儿哥们带你吃宵夜去。老地方,老九排挡!”
成凡看着孔平然肥兮兮的大脸,忽然心里一暖,不过却是开口道:“谢啦,兄弟。不过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改天我请你去,今天你就不用等我先下班吧!”
“成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啊?要真有什么难处,能用的上我胖子的,尽管开口!”孔平然看着成凡拍着胸脯道。
“行啦,我能有什么事啊。你赶紧下班吧!”成凡一笑,赶紧催促道。
“行,那我先走了哈!你记得将录音棚的门锁了!”孔平然也是很干脆的没有再说什么,留下一句话便直接离去。
成凡看着孔平然离开,又将录音棚收拾了一下,然后这才将录音棚的门给锁了。
出了录音棚,成凡并没有直接离开公司,而是往楼上走去。平时的时候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在楼上办公的,至于楼下的录音棚,却是少有人来。此时成凡下班后没有回家,而是上楼的原因不是其他,而是因为周杰仑就住在阿尔法公司。
当年吴忠宪将周杰仑带回公司后,直接是留了一个狭小的空间给周杰仑创作,而周杰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度过了自己在阿尔法最初的时光。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多,大多数的职工都已经下班回家,抱着试一下心态的成凡还是走了上去。
看着没有锁掉的大门,成凡知道应该是还有人在里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周杰仑,但成凡还是推门进去。
里面没有开灯,光线十分的黯淡,成凡目光从一个个空荡的座位上扫过,最后落在办公室最里面的一个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倒不如说是用隔板划分出来的区域。
昏黄的光线从门缝中折射而出,微弱的沙沙声传来,然后伴随着一声撕揉声。
成凡走近,透过门缝看着眼前那个男子将自己写好的手稿愤愤的揉成一团,然后扔进边上的垃圾桶,不由得缓缓的推开了房门。
“我可以进来吗?”成凡笑了笑,声音淡淡的响起。
周杰仑抬了抬头,似乎有些讶异,不知道是因为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公司,还是因为眼前的成凡是打湿自己合同跟手稿的人。
“嗯,进来吧!”周杰仑的声音很小,不知道是因为青涩还是本声就是这样,说着他又起身搬来一张矮凳轻轻一放,“坐吧,环境不好,你不介意就好了。”
凳子放下后,周杰仑也不再说话,不知道是本身就不善言辞还是要专心的修改自己的音乐手稿。
成凡就那样看着周杰仑,看着他将可爱女人的曲子改了又改涂了又涂。
“的,的的的的的……”周杰仑改着曲子,嘴巴哼哼着,然后忽然脸色一变,直接将手中的曲子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很显然是不满意自己目前的创作。
“不好意思,我忙着修改曲子,恐怕也没时间陪你哦!”似乎再次注意到边上的成凡,周杰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成凡看了一眼已经装满的垃圾桶,显然没有在意这些,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周杰仑本来就是一个坦率直诚的人。
“你很喜欢音乐?”成凡缓缓开口,似乎想从音乐开始慢慢打开周杰仑平时缄默的口。
果然,周杰仑听到这句话,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然后有些诧异的笑了笑:“对啊!我喜欢创作。”
“喜欢创作!”成凡微微诧异,可随之却是释然,“那你有想过发专辑吗?”
成凡的话题再次一转,直接转移道了周杰仑最关心,也是最渴望的事情上面。
“想啊!怎么不想!”周杰仑眼睛一亮,随即却是黯淡了下去,“可是我写的歌,他们都不喜欢,不过还好宪哥已经答应我,只要写出十首他满意的歌,就可以给我出专辑了。”
周杰仑说着,眼中充满了期待跟感激,似乎只要自己足够的努力,就一定会完成这个目标,然后出第一张自己的专辑。可是只有成凡自己知道,周杰仑的机遇转折其实不是在吴忠宪的身上,而是吴忠宪的好友杨荣跟周杰仑这首可爱女人这里。
只不过如今成凡重生,这一个机遇自然而然的被成凡所改变。这一刻,成凡已经决定了,日后大红大紫的周杰仑自己是必须要拿下的,不过这一切都不能操之过急罢了。
明白这一点后成凡并不急于跟周杰仑表明来意,转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可爱女人”的曲子上。
“这是你作的可爱女人的曲子?很不错,可是怎么没有填词啊?”看着这首最后由徐若轩填词的曲子,成凡明知故问的说道。
“你看的懂我写的曲子?”周杰仑并没有回答曲子为什么没填词,而是直接反问成凡。
成凡微微一笑,随即是将这首歌的旋律给轻轻的哼了一段,微微道:“我喜欢这样的调调而已,当然我哼的跟你的有一点点不同而已。”
当成凡哼完,周杰仑的脸上已经变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吃惊的东西一般,又像是找到了自己曲子中不足的灵感,然后飞快的在曲子上做着修改。只不过周杰仑不知道的是,他现在记录的正是他成曲后的调调。
过了好一会,等修改完,周杰仑这才抬起头错愕的看着成凡:“谢谢你,我发现你刚才哼的东西,刚刚好是我欠缺的灵感。”
“没事,反正我也是从你曲子上随便哼了哼,只不过是没哼准罢了。”成凡笑了笑,然后再次转移回话题道,“你还没回答我怎么没填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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