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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混沌霸主那个家伙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好吧?要不是最后觉醒魔神,我差点就要翻船了!”
但丁白了两人一眼,然后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插着口袋大大咧咧走了进来,不过中途轻微的咳嗽声让翠西和蕾蒂两人一愣。
蕾蒂看着但丁此刻的样子微微皱眉,哪怕一向漫不经心,举止轻挑的翠西也神情复杂,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变成一句:“你……回来了。”
“咳咳——”但丁下意识握拳轻咳一声然后似乎反应什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保持着自己玩世不恭的笑容打招呼道:“你们两个怎么了?明明刚才还恨不得杀了我的样子,怎么突然变得奇奇怪怪。”
“但丁,你的头发?”蕾蒂不知道怎么开口,翠西虽然也有些心痛,但还是问出了口。
“头发?哦,你说这个啊。”但丁眨了眨眼,伸出有些苍老的手捏了捏自己额前落下来的略显衰态的灰银色头发,故作惊讶道:“我差点忘了说了,回来的时候我抽空洗了个澡,换了套衣服顺便染了个发,不觉得灰白色的发色很帅……好吧,翠西你先把枪放下。”
但丁无奈地张开双手,示意双眼蓄满泪水,举起光与影瞄准他自己的翠西冷静下来。
染发这种说法,你让她们两个人怎么可能会相信?只要是傻子都能够看出但丁身上出的问题!
但丁也知晓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没有说服力,耸耸肩然后拉过一张椅子直接一屁股坐上去,他选择放弃挣扎老实的坦白真相。
“和奥博克斯最后一战,我觉醒了魔神变身,那家伙也不是好对付的,我将他拉入混沌进行决战,有着原初混沌力量的它已经不是当初被老爹打爆的家伙了,为了能够彻底弄死他,我燃烧了我的【混沌】权能,再加上刚刚觉醒根基还不稳定直接燃烧权能,这样一来二去,我虽然赢了,但也算是自损八百吧。”
说到这里,但丁轻笑着安抚道:“不管怎么说,最后赢得是我啊,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不是吗?这点小小代价而已,迟早能够补回来的。”
他口中的“小小代价”说的是如此轻描淡写,但翠西两人却并不会这样想。
只因为但丁的表现毫无说服力。
斯巴达一族的后裔,虽然是作为半魔人,但如同许多长生种一样,肉体的寿命已经很难限制他们,理论上也是长生种的一类,只有灵魂的死亡才是真的死亡,但丁从最初的青年样貌,后来成了中年形象,与其说中年倒不如说是壮年,是他的实力趋近巅峰的外在表现,不出意外直至死亡都是那样的姿态,根本不存在衰老一说。
然而但丁此刻的样子却打破了这一点,原本的发色虽然是银白色但能够明显的看出那是富有生机的光泽,然而此刻的头发却是那种显露死亡衰态的灰白色,不仅是发色,但丁的面容与身材都显示出老太,暮气沉沉,如同大限即将来临的老人,肌肉略显萎缩,背部也佝偻不少,让人看的有些心酸,更别说从很久以前就和但丁相处的两人了。
明显衰老不少的但丁咧嘴笑了笑,自然明白两人感伤的原因:“放心吧,我自己的身体我心里有数,就算老了我可一样很帅。”
“别吹了,披萨要吃吗?”翠西强行将心中的悲伤压抑下去,尽量让自己的表现的和平常一样,白了眼但丁,轻声询问道。
“要!啥味道的?”听到披萨,但丁双眼瞬间放光,嚷嚷地凑了过来,顺手将披萨拿走。
“叛逆……不见了。”一直默默看着这一切的蕾蒂,在翠西向她凑过来时,轻轻说了一句。
“嗯,我看到了。”翠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轻轻说道:“那场战斗绝对没他说的这么简单,只希望我们有机会能够让他恢复过来。”
叛逆和阎魔刀是但丁父亲留给两兄弟的礼物并且陪伴但丁度过了不知道多少场战斗,于这个男人的意义来说早就不仅仅是一件魔兵器那么简单,更是一件珍贵的遗物,一个无比信赖的战斗伙伴,哪怕在之后他找到了更加强大的斯巴达之刃,他永远握在手中的依旧是魔剑叛逆。
然而,这样一把剑恐怕已经碎了,她们不敢想象这件事对于这个看似轻松的男人心中到底有多沉重。
不管这么说,活着终究是一件好事,从过去到未来一直压在斯巴达家族身上的使命被终结,总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她们能做的,其实并不多,只能够陪着他继续活下去。
“又有新客人来了。”但丁口中叼着披萨,探头看向屋外:“是贝优妮塔她们吧。”
“去的比我早,来的比我晚,哈,这家伙得被我嘲笑死。”
正如他所说,果不其然,随后将仅剩的半张门一把推开,一脸不爽样子的贝优妮塔带着文静跟在身后的姬莉叶走了进来。
“尼禄小子呢!”贝优妮塔怒气冲冲的质问道,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翠西和蕾蒂对视一眼,向她摇头示意并不知道。
“额……那家伙还没回来吗?”贝优妮塔一愣,她身后姬莉叶原本期待的目光也黯淡下去。
似乎想明白什么,贝优妮塔也不在之前的怒容,啧了一声后,直接坐在椅子上。
“哟,看来你的任务完成的很轻松啊,怎么会比我晚一些?”但丁悠哉悠哉地走了出来,笑嘻嘻地和贝优妮塔搭讪道。
后者看到他这副垂暮的老态样子也是一愣,不过比起翠西两人还是要心态好不少,仅仅是目光微微一变,语气平淡:“出了点小意外,在那里被耽误了一会。”
她口中的小意外,正是那时她被和安意一模一样的男人相遇一事,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这么不爽,刚回来就打算向安意询问清楚。
“如果你找那小子的话,恐怕还要等一会。”但丁微微笑了笑,然后目光深邃地看向外面:
“只需要再等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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