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桃a!
中年男子简直就想掀掉这张桌子,现在给他来了个a,这个a就只能当作一点使用,如此一来他就是十五点了,这个数字根本就算不上大,一定会被击败的。
这一次他可是下了血本来这里!
几乎将所有的资本全都投入这儿了,虽然外面的不动产很多,但一旦这十亿没了,资金链出现问题,他就破产了,而他加入这里本来是想让这十亿翻几倍后弄出去的,只要有那笔钱,他就能击败最大的竞争对手,形成垄断!
赢得竞选是不可能的,因为竞选并非靠赢得的那些钱竞选,而是靠自己外界仍能付出的钱进行竞选,像他这样勉勉强强挤得出十亿元的人,来这里全都是为了拥有竞选资格,然后放弃竞选退出捞一笔大的。
中年男子脑海中浮现出妻子的面容,还有自己儿子的面容。
他看了陆修一眼,问道:“你要吗?”
陆修:“不要,你还要牌吗?”
陆修的表情和之前没有一丝改变,中年男子看不出对方究竟是什么底牌,他是在演戏?还是对方的底牌真的就这么大?
思考了一会儿,中年男子咬牙道:“要牌!”
又是一张牌滑到了手里,中年男子按住牌面,他舔了舔嘴唇,手心的滑腻感让他很不舒服,如果这一次爆点了,那他的钱,他的豪车、豪宅,以及任何的一切都会离他而去,甚至包括妻儿。
这张牌将彻底改变他的命运,赋予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或是将自己推入深渊。
男人轻轻掀起六十度角,看到了那个数字!
是五!是方块五!
那一瞬间男人几乎要呐喊出声,这几乎已经决定了胜局了!
二十点,对方该怎么超越?
哼,要二十一点,那对方那张暗牌就必须是十点,但这样的几率太小了。
“我是二十一点哦,看大叔你的表情,拿到了不错的牌呢,不过我劝你还是搏一搏比较好,你现在可是百分百的赌注,输了就什么都没了,我看大叔你也不像很有钱的人。”陆修轻描淡写地爆出自己的点数。
中年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露出一个微笑,心想这个年轻人还真是会察言观色,刚才自己应该露出了细微的激动表情吧,竟被对方察觉到了,就这个年纪来说,这份洞察力已经合格了。
但这蛊惑的方法还是太稚嫩了,说自己是二十一点,谁会信?
“谢谢,不用了,现在就开牌吧。”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掀开了牌,二十点!
陆修点头,尊重对方的决定,也掀开了牌,一个a,一个梅花十。
“怎么可能!!!”中年男子拍案而起,死死盯着那两张牌,布满血丝的双眼几乎要将桌面盯穿。
几秒后他接受现实,变得面如死灰,扑通一声倒回椅子上,双肩耷拉下去,双目失去神采,像是灵魂被抽取了。
两张卡片从卡槽中脱出,陆修轻轻捏住拔出属于自己的卡槽,站起身,低头望着一语不发的中年男子,发出一声冷笑:“你的运气看来不大好,希望下次还能在这里遇见你吧,不过……可能没下次了。小姐,能帮我查查里面有多少钱吗?自己的本金总该知道吧?”
发牌官愣了一下,忙点头从腰间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机器递给陆修,卡片在上面刷过,仪器上显示十亿五百万。
“只有五百万,输的还真够惨的。”
斯托洛卡心里很疑惑,内心有强烈的违和感,因为陆修的行为总给她一种错觉,那就是他早就知道自己会赢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呢?
疯狂的赌博还在继续,这场赌博据说会持续三天三夜,在第三天不管有没有分出胜负,赌博行为都将停止,进入最终环节竞选,而在此之前,所有人的肾上腺素都不会停止分泌。
有人说过,赌博可以凌驾于性。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种场景,就会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当沉浸在赢得筹码的快乐时,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唤醒赢家了,他明明还没有得到想拥有的一切,但这些已经在自身的幻想中得到了满足,豪车美女,权势名望,未得却如在手。
如果现实和幻想有一个是错误的话,那错误的必然是现实。
陆修的赌博也还在继续,斯托洛卡一直坐在陆修身边,本来她想做一个出谋划策的智囊,但结果她最终成了陆修身边赏心悦目的花瓶。
在斯托洛卡眼里,赌博也是智力的交锋,如果有人在她面前说这种行为完全依靠运气主宰,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给对方一个耳光,作为警醒。
但如果说这句话的是陆修,那她便无法反驳。
挑战者众多,敌人足智多谋!老奸巨猾!
那些赌客有着诡异莫测的战术,胜负难以预料!
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至少能拿出十亿的人,他们都是社会中最靠近金字塔顶尖的人,他们都是人精中的人精。
面对这样狡猾的对手,陆修的反应是调侃和嘲弄,斯托洛卡亲眼看着陆修毫无底线、轻蔑地嘲笑对方的计算,摆着无所谓的态度,随意翻弄手中的纸牌。
他是完全无视筹码的玩家,凡来挑战的,来者不拒照盘全收。
嚣张、狂妄、自大、无知!
斯托洛卡敢保证这些词汇可以非常准确地挂在陆修头上,就算命运女神暂时站在他这一边,但如果他一直是这种状态,那就必然败北,她本是这么想的。
但却总是胜!
如桑巴一般狂舞的胜利!
虽然中间也有惨烈的败北,但根本无法让陆修的态度改善丝毫,而继续下去的结果也总如他所吹嘘般,不管何种境况,他永远能迅速东山再起,凭借不可思议的运气,如飓风般从别的赌客手里卷走大笔大笔的资金。
外界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只有刺目耀眼的灯光的地下宫殿里,时间的流逝仿佛被冻结了,在氧含量过高的室内,脑子还很兴奋,唯有身体的疲累提醒赌客们该小憩片刻。
斯托洛卡现在就感觉到了疲惫。
“斯托洛卡小姐,要睡一会儿吗?”陈光缘敏锐地察觉到了斯托洛卡的疲态,他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我会看护你的,现在离结束还有很长时间。”
斯托洛卡想了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