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凝固,小胖子就那么沉静的望着王轩,锐利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审判之剑,要将眼前人进行最严苛的剖析与审判。
“我根本不认识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的。”王轩凝神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轻轻摇头。他似乎也百思不得其解,“还有那句‘从此见众生,常如重逢一故人’……应该是说我长得像她认识的一个人?”
“可是,她当时的表情分明见到你很欣喜的样子啊,你再想想,有没有可能是你忘记了。”小胖子不放心地追问,他觉得是王轩遗忘了一些过去的事。
“不可能,我如果认识她的话,你也应该认识啊,我从小也就更在你身后玩……我的朋友同学你都;应该认识的。而且,你也知道的,我和我那帮势利的亲戚们也没有往来。”王轩不假思索地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小胖子面色一凝,半晌,朝着王轩郑重的说道:“不管怎样,我希望你都不要与她有任何交集,更不要喜欢上她……不要问我为什么,只要你还相信我的话,就不要去招惹她!”
“我相信你!你就算不说我也不会去招惹她的。”王轩急忙表示道,“其实,我要和你说的事也是与她有关。因为我发现她虽然看似美丽无害,但是却透着一股邪气。她似乎对男人有着无法抵御的吸引力……”
王轩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无人偷听后,压低声线继续说道:“这并不是正常的异性之间的那种吸引,反而好像是一种很邪门的力量……你难道没发现,班上的男生除了你我都被这种力量所蛊惑了……”
小胖子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说话也因为极度的震惊而结结巴巴:“你,你竟然也知道!那你知道这可能是一种泰国降头术吗?”
“什么,泰国降头术?!你、你是在说笑吗?”这一次,换王轩吃惊地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在他心目中,泰国降头术就如同中国茅山道术,是只存在于电影中的事物。一种冰冷刺骨的感觉从他脚底向上蔓延,小胖子的话如同一记重击敲击在他的心脏上,让他难以呼吸。
那么漂亮的女孩子竟然会这种可怕的邪术,尽管他觉得夏青月很神秘甚至是邪门,但是听到小胖子说出这个令人震撼的消息,他还是大脑一片空白。
小胖子一脸纠结,几息之后,艰涩地开口了:“我真的没想到,你已然了解了一些情况,这么说的话,我恐怕也没有瞒着你的必要了……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小胖子的目光闪烁不定,似沉浸在久远的记忆中,竟出现片刻的恍惚,久久,缓缓开口了:
“那还是2003年,在浙江省绍兴市新昌县,有一个平凡的三口之家。男人是在政府工作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仕途通畅。女人是在巿里一家知名的外企工作,业绩突出。而小孩也六岁了,在当地一家小学读一年级,成绩非常好。一家人生活条件优越,而且夫妻恩爱,家庭美满。”
王轩心中一动,他知道小胖子的父亲就是在政府工作的,不过现在似乎是在宣城市政府某部门担任要职。他回过神来,继续听小胖子讲述。
“有一天,女人因为公司工作需要而被分派泰国曼谷去拓展业务,她和公司的一帮人到达那里的第一个星期是到当地的观光胜地游玩,他们没有跟团走,而是找了本土的一个副业导游,一个皮肤黝黑,瘦骨嶙峋的斜眼歪嘴的小个子老头。
那个小老头中文说的不错,虽然相貌看起来丑陋,但是却见识颇广,似乎精通历史佛理,和他们聊的很是投机。她特别是对女人格外另眼相看,有意无意间,总是夸赞女人。
老头带着他们去拜在东南亚香火很盛的四面佛,去游恢宏气派的大皇宫,逛湄公河的水上市场,去斯隆路看热辣风情的表演……几天里,他们四处观赏,感受泰国的本土文化,很是尽兴。
而一路上,小老头对他们表现的十分热情,尤其是对那个女人。游玩结束后,他们要给那老头多加钱,但那老头也没有收,只是和他们几个人几个人互留了手机号码,说是还有很多地方没有游历,以后若有机会再带他们去尽兴,还说如果在曼谷遇到什么麻烦的话尽管找他帮忙。
当时公司的人没有在意,就给了那个小老头联系方式与号码,然而数天后,公司的同事们发现女人有心神不定,焦躁不安的样子。
经过询问,原来是那个做副业导游的小老头总是打电话骚扰她。一开始只是装模作样的问候,后来却越发变本加厉,嘴里冒出一些污秽不堪的词语。她生气地吧小老头的号码拉了黑名单,小老头却更换手机号码来骚扰她,让她不胜其烦。
公司的同事们听了都十分气恼,有几个男同事想办法找到了那个老头,他们威胁那个老头不许再骚扰女人了。那个小老头只是阴侧侧地笑到,‘好,好,我不会再找他了,但她如果主动找我的话,那你们就管不着了吧!’
那几个还是男同事顿时就觉的那个小老头在异想天开,他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那个丑陋的老头,不耐烦地回答道:“如果你不想出什么花样强迫她,她又自愿更随你的话,我们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从这以后,女人说小老头再也没有骚扰过她。就当大家以为一切风波都已过去时。女人却好像一夜之间突然变了一个人,做出来一个令所有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她竟然毫无征兆地主动打了小老头的电话,和他好上了。同事知道了后劝阻她,她却坚持说自己已经爱上那个老头了。她开始好几天不去上班,有同事偶然在街上看到她轻轻挽着丑陋老头的手臂,笑魇如花。
远在绍兴的男人从女人的同事那里得知了此事,当天就请假带着小男孩坐飞机赶到曼谷。一夜未眠,第二天一大早,男人就执意在女人的同事的陪伴下,去大街上去寻找女人与那个老头。终于,在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他们在一个路边摊找到了女人。
女人正偎依黑瘦小老头的身上,一双美丽的眼睛中满是迷醉与着迷,一张精致如白釉瓷的脸上荡漾着堕落与迷惘的笑容。她看到了男人和男孩,却冷漠如霜,没有一点反应。
面对男人的置疑,同事的劝说与孩子的哭喊,女人淡淡地瞥了一眼,悦耳却没有一丝情感的声音像万年不化的寒冰:‘我已经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了,你们不要再来纠缠我!’言毕,她无情地扭着头去,她看向老头,面庞上浮现出现一抹难以言状的幸福与甜蜜……”
说到这里,小胖子已经声音哽咽,泣不成声了。王轩走上前去,轻轻拍打王轩的后背,安慰道:“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没事了……
“不,我没关系的,你听我说。”小胖子眼睛中流露出执着之色,坚持要继续说下去:
“后来,无论怎么劝说,女人都坚持跟着老头,男人带着小孩就跟着他们,结果跟了两天,女人与老头就毫无征兆地突然消失不见了,无论男人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男人没有办法,求助于当地警方。有一个老警察听了他的遭遇,通过本土翻译员告诉他说:‘那个老头恐怕是精通法术的黑衣降头师,你们求助警方恐怕也是没有什么用的。你们可以去求助于法力高强的白衣阿赞或龙婆’。
男人身为政府官员,其实他一直是不相信什么降头师与阿赞之流的,认为那些只是封建迷信,但是仔细想来实在相爱数年的妻子的做法实在诡异,原本排斥鬼神法术之论的他动摇了。
于是想便向老警察询问建议,这时候另一个警察接口道:‘泰国中部佛统府行龙婆本寺庙里的龙婆师傅也许能够帮助你,你从这里打的过去大概只要一个半小时。’
男人谢过两位警察,带着儿子找到了龙婆本庙,庙里一位苍老的阿赞大师接待了他们,问清楚来历后大师思索片刻,说那黑衣降头师法力高强深,他对女人施了情降,并带走理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找到他。‘不过,我看你儿子六根明静,与佛法有缘,是阿赞本师傅的有缘人,我这有一块由阿赞本师傅早年亲自加持的佛牌,今日就送给他了’大师看着小男孩,慈爱地说道。大师取出一块玉佩大小的佛牌亲自给小男孩带上,随后就让男人带小孩离开了。
男人只能够失望地带着儿子回到了绍兴市新昌县,然而他心中日日夜夜期盼她的妻子能够回来。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六个月后,女人竟然奇迹般地回来了,只不过此时的她已经容颜大改。她刚去曼谷时肤白貌美,宛如二十岁出头的少女。可是回来是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妪。
回来之后,女人却再没有说过一句话。谁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又是怎样从老头身边逃回来的。她面色灰败,像一尊雕塑整日地坐在那里,她的神色一天天黯淡,身体也一天天虚弱。一个月以后,就悄然逝去。女人死后的第二天,大家居然发现有无数朵罂粟从她的身体破体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