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槿走后不久,小翠就引着陆娇娇来了,陆娇娇也不疑有他,大喇喇地走进了云水阁,而朱常荣早就在屋子里守株待兔了。
陆娇娇听到屋子里有动静,心里一喜,甚至都没有怀疑,为何白云兮请她来看戏,自己却不在。
她本就对这男女之事十分好奇,之前与袁承衣也不过是偶尔见面,能温存一时,但到底没有得尝禁,果,所以还是想要去看看,白木槿那个平日里清高的女人,在男人的身下究竟还能不能继续清高起来。
这样想着,就靠近了屋子,正要贴着门偷看,门却从里面被打开来,陆娇娇身子不稳,就跌了进去。
朱常荣自然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连忙堵了陆娇娇的嘴,然后将她拖进去,并把门所里面栓了起来。
小翠见状,吓得不知如何是好,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命还捏在那表小姐手上,也不敢迟疑,赶紧退了出去,将院门关上。
刚刚出去,就已经见到鸳鸯在外面等她,给了她一粒药丸和一包银子,笑眯眯地道:“小姐说你做的很好,这是赏你的,你若是不想事后被追究,就趁一切还没被发现,赶紧逃命去吧!”
小翠没想到那大小姐看着恐怖,却原来也没有坏到骨子里,不禁对自己之前鬼迷心窍想要帮着二小姐害她,而深感羞愧。
她也明白,事后陆娇娇绝对不会放过她。而且之前陆娇娇就已经做好了让她离开的准备,所以她也十分迅速地转身离开,逃去不提。
鸳鸯处理好了一切,也赶紧离开了云水阁的地界儿,转身与白木槿汇合去了。
屋子里,陆娇娇惊恐地看着朱常荣,瞪着眼睛,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色,胚。但是朱常荣却只是将她衣衫扒了,只留下亵,衣和亵,裤,扔在了床上,却并没有动她。
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朱常荣心里只觉得索然无味,原本这种便宜事儿,他是不占白不占,可是现在一心只有那个蒙着脸,却美如天仙的女子。
他大概此生都无法忘却那一双眼,似喜似嗔,如怨如慕,眼波流转间便是风情万种溢出。所以即便陆娇娇生的也十分娇俏动人,却已经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致了,就连刚刚脱她衣衫的时候,都是无动于衷的。
白木槿大概没有料到,她不过略施小计,就将一个浪,荡子的心彻底征服,从此对她念念不忘。以至于还引出了一连串的事情,不过都是后话了。
朱常荣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含着有些痴傻的笑容,手里还不断地摩挲着那块青玉,那个“云”字,深深刻在了他的心坎上。
且说白木槿等到了鸳鸯之后,正准备回宴客厅,却又在半途遇到了陆青云一行,而白慕辰也在其中。
“姐姐……”白慕辰远远低看到白木槿,就喊了起来。
白木槿一抬头,就看到了他们,发现陆菲媛和曾明月竟然也在,也没好意思躲,就迎了上去。
“白姐姐……”圆乎乎的小童正是凤之沐,他一见到白木槿,就热情地凑了上去。
白木槿赶紧向几人行了礼,道:“见过宣王,世子爷,十五皇子!”
凤九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久没见,这白木槿倒像是突然就绽放的花蕾一样,比之过去像美了许多。
凤之沐笑呵呵地叫了免礼,只有凤子涵不阴不阳地哼了一声,他还记着那日在玲珑坊里的过结呢。对白木槿这样刁钻的女人,他可是一点儿好感也没有,不过碍于陆青云的面子,他也不好当面给人难堪,所以只能淡淡的。
曾明月一见白木槿,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一下扑过去,揽住白木槿的胳膊,娇滴滴地喊了一声“木槿姐姐,你去哪儿了,一转眼就不见你!”
白木槿对她友善地笑了笑,道:“我妹妹肚子疼,我送她去歇息了,刚刚有个丫头来说辰儿晕倒了,我就寻过来看,没想到辰儿好好的在这里,着实有些奇怪呢!”
白木槿说的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听得人都皱了眉头,这分明是有诈,因着白慕辰一直在几个人眼前啊,哪里曾晕倒过。
凤之沐是个藏不住话的,立马就气呼呼地道:“谁这么没规矩?竟然敢诅咒我小师弟,让我逮到了,定要打的她皮开肉绽!”
白木槿一听就笑了,凤之沐还是和之前一样好玩儿,真不知日后这位小战神到底是如何养成的。
白慕辰也有些羞涩,明明他比凤之沐还大一些,但这十五皇子总是没有自觉性,老觉得他才是老大,处处把他当小,弟弟一样护着。
白慕辰又好气有好笑地道:“师兄,能不能不这样?”
凤之沐浑然不觉,拍了拍白慕辰的肩膀,一副我挺你的模样道:“小师弟,你放心,师兄给你撑腰,谁敢动你,师兄就打的他满地找牙!”
凤之沐之所以这么亲近白慕辰也不是没理由的,自从白慕辰入了东方先生门下,他就轻松多了,不仅老头子不再只找他麻烦,而且白慕辰还将老头子哄得很高兴,还时不时地能陪着他一起出去胡闹一番,自己受罚的时候,他不仅会求情,还愿意跟自己一起承担,让他这个身在皇家的孩子,由衷地感动。
白慕辰无奈地摇摇头,不再理他,反而担忧地问了一句:“姐姐,那丫头是谁?可是什么人指使来的?”
当着这么多人面,白木槿自然不能说实话,只摇摇头道:“我也不认识,大约只是玩笑罢了,既然你没事儿,我也没事儿就不必追究了!”
白慕辰看了一眼自己姐姐的样子,知道她不想谈这个,便止了话头,心却拧了起来,终究还是有人不愿意放过他和姐姐,时时处处都有人要陷害他们。
陆菲媛看了一眼白木槿,突然想起刚刚白木槿走的时候,陆娇娇和白云兮之间那种奇怪的眼神,心里一突突,觉得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她不知道的。
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白木槿,却发现她只是微笑,看不出丝毫问题。陆菲媛才缓了一口气,只要白木槿不出事,那就好,否则祖母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子。
陆青云招呼着一群人到亭子里坐下来,又命人取了茶点,陪着几个贵人说说笑笑。白木槿心不在此,却也不好意思要求离开,曾明月对她的热情始终不减,一直拉着她说这个说那个,仿佛她们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一般。
白木槿心中有些奇怪,虽然她不讨厌曾明月,甚至觉得这个女孩子有她可爱的地方,但是曾明月这种热情太不正常,好像处处都在讨好自己一般,她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值得她讨好的。
但是出于礼貌,白木槿却还是十分配合地和她说话,并且有意无意地在试探曾明月的目的。
陆菲媛在一旁窃窃地笑,总没有点破,只看着自己这个蕙质兰心的表妹一脸懵懂的样子,反而觉得几分有趣。
她偷偷打量了一下白木槿,又去看看曾明熙,却恰巧发现曾明熙也拿眼神偷偷地观察着白木槿,心里便更加了然了。只不过看起来是郎有情,妾无意啊,白木槿分明完全不明白曾家兄妹的心思嘛。
“木槿姐姐,听闻你今日献了一副屏风给陆丞相,听母亲说那屏风绣的精妙绝伦,可谓巧夺天工,过会儿能不能让我也看看?”曾明月一脸好奇地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陆菲媛便来了劲儿,凑上去夸赞道:“那可不是,任谁看了都要惊叹不已,表妹这针法和技艺,说是冠绝天下也不为过,啧啧……那屏风我看着都心动不已,要不是祖父祖母舍不得,我都想要过来呢!”
陆菲媛说话的样子,骄傲的仿佛那是她的作品一般。白木槿听了也忍不住觉得脸热,这菲儿表姐怎么和外婆一个样儿,捧起自家人来是毫不吝啬,一点儿都不怕别人说她们是王婆卖瓜呢!
曾明月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母亲喜欢白木槿,所以对此事夸大其词,但看陆菲媛的表情,倒是信了七八分,忙一脸艳羡地问道:“真有那么好?比之千丝阁的绣品怎么样?”
陆菲媛轻轻叹了一口气,仿佛无限感慨地回道:“你瞧着千丝阁的绣品极好,我也一度以为那里的绣品就是最好的了,可是见了表妹的那副屏风,千丝阁的玩意儿就完全入不了眼了!”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陆青云和白慕辰听了却连连点头,嘴角含着一丝微笑,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曾明月正在想象着那副屏风的样子,却听得凤子涵发出一声类似嘲弄的轻哼声,引得她侧目去看。
作为小女孩儿对凤子涵这样美如冠玉的男子,也是十分钦慕的,不过她也明白像凤子涵这样的人,不是她可以随便肖想的,所以这份少女情怀也不过藏于心间,独自一人时偶尔幻想一番罢了。
因着自家兄长和凤子涵交好,所以偶尔也能得见一二。只不过凤子涵为人太过冷淡,所以见面也说不上话,这令她便更熄了要攀附的心思,总觉得像凤子涵这样的人物,就像高山上的雪莲花一般,只能远观不可亲近。
听他发出的那声轻哼,似乎对陆菲媛的话很不赞同一样,便好奇地看了凤子涵一眼,见他那几乎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真的有一丝嘲讽之意,倒是生了更多的奇怪来。
陆菲媛和白木槿自然也发现了凤子涵透露的些微不屑和冷嘲,白木槿权当没发现,笑着阻止道:“表姐,你别说的神乎其神的,没的叫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