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一摔,终于明白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顺势跪在地上,抱着柳建兰的腿忏悔“建兰,我错了,我刚刚是糊涂了,你原谅我”
还没说完,因为刚才情绪的剧烈变化,腹部又传来熟悉的极致疼痛。
同时屋外传来一个护卫的声音。
“夫人,白溪急报。”
回过神来的红偎低着头出门,将急报取进来,呈给柳建兰。
明宣正痛的满地打滚,并没有注意手下竟然直接把情报送给柳建兰这一异常。
柳建兰一目三行看完急报上的内容,带着指印的脸上黑如锅底,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牙齿缝里艰难挤出几个字“好!好一个静秋山庄!”
“夫人,怎么了?”
红偎小心翼翼的问。
柳建兰躺回塌上,示意婢女继续扇风。
“我们派去带回小世子的人,竟然变成了静秋山庄的人。”
红偎惊呼出声“怎么会这样,静秋山庄的人会妖法吗?”
柳建兰冷哼一声“妖法~哪怕是妖,我也要把她灭了。”
扣着她柳家的血脉不还回来,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心中自顾自思索起办法来。
至于地上翻滚的明宣,谁管他呢。
办法还没有想出来,屋外又传来另外一个护卫的声音“夫人,我们的人探到诚亲王去了白溪府。”
柳建兰翻身坐起来,脸色又黑了一层。
诚亲王去白溪府做什么?
难道是?
表情有些狰狞,看来她得做最坏的打算了。
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明宣。
吩咐丫鬟“你们都眼瞎了吗,怎么任由侯爷躺在地上,还不扶他起身。”
他暂时还有用。
过了好久,明宣平静下来,柳建兰小意伺候他洗漱完,又换了干净的衣裳,这才把明一等人和诚亲王去白溪府的事情告诉他。
明宣脸色立即就变了,恨恨的瞪了柳建兰一眼“都是你这个贱人出的馊主意。”
儿子没有得到,还惹得一身骚。
诚亲王和秋娘相认,那他之前做的事就是妥妥的谋害皇亲国戚,这性质可不一样。
柳建兰一口怒气卡在喉咙里,憋的她难受。
但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是是是,都是奴家的错,侯爷莫急,我这里有一个主意,不仅能让诚亲王没办法找我们的麻烦,咱们反而能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什么办法?”
明宣忘了生气,好奇的问。
柳建兰俯身在明宣耳边耳语一阵。
明宣眼睛亮了起来“建兰,卿卿,你真是我的宝贝,这主意好,我这就去找靖安伯他们商议。”
说着就让手下去请靖安伯和黄大将军过府一叙。
靖安伯和黄大将军很快到来。
明宣开门见山“我又有一计,不费一兵一卒,同样能增大我们的权柄,还能从诚亲王身上咬下一口肥肉来。”
说着得意洋洋把柳建兰的提议说了出来。
“诚亲王丢失的女儿找到了,就是最近闹的沸沸扬扬的肥皂制作者。
我们想办法破坏她的名声,诚亲王为保女儿,只能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们可以先假意同意,等拿到好处,再如此这般,就能扩大我们的影响力,”
当然,经他的嘴,这个办法就是他想出来的。
靖安伯和黄大将军不约而同沉思起来。
良久,靖安伯缓缓摇头道“此计虽可行,但有明显的缺漏。诚亲王认女之事你如何知道的?就算是真的,只要消息没有公开,即便我们坏了这个秋娘的名声,诚亲王和皇上只需否认这件事就行。”
黄大将军和靖安伯同一个意思“明宣,经过上次的事情我也算明白了,我们现在这样和皇上保持平衡也是极好的。有皇上和诚亲王替我们养着军队,万事不愁我们又权势在手可尽情享受大庆国有大事发生,却不需要我们出头操心。多好!”
靖安伯和黄大将军略坐了一会就各自离开,留下急如热锅蚂蚁的明宣和柳建兰。
皇宫里。
皇上终于收到王易送来的第二封信。
见信上写到秋娘制作出一种叫水泥的东西,可以快速修建城墙。
皇上激动万分,被压制下去的修长城**又蠢蠢欲动。
因为望远镜和助射装置,他对王易的话深信不疑。
但他信,太傅等人不信也不行啊,
想到太傅等人烦人的劝说姿势,皇上就觉得烦闷。
但现在有了新的希望,再让他放弃,就特别的不甘心。
等等,晟博就在白溪府,让他验证一番,拿出真凭实据,到时候太傅等人就无法反对了。
想到这里,皇上立即招来太监总管,让他安排人去办这件事。
同时,静秋山庄。
诚亲王认定秋娘就是自己女儿之后,立刻迫不及待上折子,要让秋娘认祖归宗,上皇家文牒。
同时替秋娘讨要白溪府作为封地。
他本来想给秋娘换一个富庶的地方作封地,但经过这几天的观察,也算明白了秋娘就喜欢这里,不会愿意换地方的。
既然闺女喜欢,那怎么也得把这个地方给她要来了。
至于皇上或者大臣不同意?那他大不了把白溪府买下来便是,反正他银子多。
当然,上折子这事诚亲王没告诉秋娘,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小易子,现在什么时辰了。”
诚亲王姿态怪异又小心翼翼的抱着安哥儿,一边问道。
王易看天色估摸了一下“王爷,该是午时了,抱了这么久该累了,瞧你这一身的汗,不如让奴才来抱小公子?”
诚亲王扭身,避开王易的手,自言自语道:“秋娘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一个时辰,苏婆婆说她在学什么习,久坐伤身,该叫她出来活动活动了。”
说着抱着安哥儿走到垂花门边,敲响门环,熟练的拿起听筒“秋娘,别一直呆屋里,出来走动走动。”
初见到对话筒的时候,诚亲王很震惊,没想到一根线连起两截竹筒,就能在几十米外和别人轻松对话,太不可思议了。
诚亲王下意识想着把它安装在皇宫内会怎么样。
但想到宫中那么多太监宫女,这对话筒传话距离太短,太鸡肋了,这才作罢。
内院,秋娘无奈的放下听筒。
苏渝婉从刺绣中抬起头来,笑道“怎么,不习惯有人这般细致的关心?”
因为诚亲王抢着带安哥儿,苏渝婉没了事做,只好继续绣花。
秋娘轻咬贝齿点点头“婆婆,你说血缘关系就有这般重要吗?”
苏渝婉明白秋娘什么意思,想了想自己遇见过的那些奇葩人,回道“分人吧,有的父母很爱自己的孩子,即便孩子丢失了几十年,他们依旧不会放弃寻找,甚至到死都记挂着让后辈把他找回来。如果父母不在乎孩子,哪怕日日相处,他们也能对孩子视而不见,更可恨的直接以作践孩子为乐。”
秋娘不可置信“还有这样的父母?”
她生活的环境可没见过这样的。
“有,还很多。”苏渝婉肯定道。
她说这话也算是侧面给诚亲王说一句好话。
诚亲王是真的在乎秋娘,不然不会一得到消息就风尘仆仆的赶来。
诚亲王来的时候,距离那两只鸽子起飞也就六天时间,要知道她们当初从京城到白溪府可是整整用了十天时间啊。
而且这两天诚亲王也是想方设法对秋娘好。
对于自己这个秋娘的救命恩人,更是大方的拿出十万两银票作谢礼。
苏渝婉拒绝了,拒绝的特别干脆利落,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骄傲,她这是拒绝了一个亿啊。
秋娘听了苏渝婉的话,沉默了一下,站起身,从连廊下出了内院。
出了垂花门,秋娘就看到安哥儿跨坐在诚亲王颈项上,嘴里欢笑着,脚丫子动来动去。
而诚亲王满头大汗,浑身僵硬,脸色怪异,不可置信又不知所措,衣服也有些怪异。
王易在旁边憋笑。
秋娘仔细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是安哥儿尿了。
童子尿从诚亲王颈上顺着衣服往下淌,地上还有一圈水。
诚亲王见秋娘出来,连忙艰难扯出一抹笑,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秋娘,你出来了。我这就带安哥儿去换衣服,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他着凉的。”
看着高高在上,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诚亲王明明自己不舒服,却还先顾着她的心情。
秋娘心头一时间又酸又涩。
忍不住道“我来处理安哥儿便是,你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又吩咐碧雪、丹清给诚亲王准备热水。
说完急忙抱起安哥儿回了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