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御医应得很快。
慕耀龙没有多言,也没有多留,提着步子便离开了夏洁柔寝宫。
跟着他离开夏洁柔的寝宫,苏可可盯了慕耀龙半天,忍不住冲他开了口,“皇上,皇后娘娘都小产了,您为什么都不愿意多陪陪她?”
慕耀龙顿步,看向她道,“朕是皇帝,有国事要忙,怎能因为这事而疏忽国事?”
苏可可动了动唇,没有再说话了。
慕耀龙也只是定神看了她几息后,什么话也没有说,兀自提步继续走着。
一路无言,行到御书房里头,慕耀龙便继续办着自己的事,看奏折,批阅奏折。
就这么着,瞧了足足半个时辰的奏折,忽然一个太监来了御书房外头。
慕耀龙听到外头传报的声音,朝门口看了一眼,他身边的那太监立即开口道,“来人何事?”
那门口的太监赶紧开口,“奴才有要事要跟皇上说。”
慕耀龙身边的太监见此,看向慕耀龙,似乎想要询问什么。
慕耀龙点了点头。
那太监立即扬声开口,让门口的太监进来。
那太监应了声,推门走进了御书房里头。
入内,冲慕耀龙行了礼,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份奏折冲慕耀龙道,“皇上,这是奴才要跟皇上您说的要事。”
慕耀龙瞅着那奏折,拧着眉头道,“这是谁写的?为什么要由你来交给朕?”
“皇上看过奏折便知晓了。”
慕耀龙眼眯了眯,让身边的太监过去拿奏折。
那太监立即朝着递奏折的太监走去,近到他跟前,他将奏折接下,转身回到了慕耀龙面前,将奏折递给了慕耀龙看。
慕耀龙扫了一眼奏折,拿起来打开看了一眼,下一息,他冷冷的道,“朕还是那句话,是谁写的奏折,为什么要由你来交给朕?”
“这是一位大臣写的奏折,是那位大臣不便亲自来将奏折交给皇上,所以才会让下人转交给奴才,然后上交给皇上您的。”
慕耀龙挑了挑眉,好笑的道,“你可知这奏折上写了什么?”
“奴才不知。”
“你既然不知道奏折上写了什么,那怎么敢跟朕说这是要事?怎么敢来交奏折给朕?”慕耀龙说这话时,前半句声音淡然,后半句凌厉,整个人气势都变了。
那太监看到慕耀龙生气,立即开口解释道,“皇上,那来将这奏折交给奴才的下人说,他家大人说了这是重要的奏折,一定要奴才亲手交给皇上您,奴才是因此才会觉得这是要事的。”
慕耀龙眼眯了起来,冷冷道,“你可知是哪位大臣?”
“是礼部尚书府上的下人将这奏折交给奴才的。”
慕耀龙眸子沉了沉,拂袖让这太监走了,“下去吧。”
这太监听到他这么说,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开了。
他走后,慕耀龙什么都没说,淡定的继续批阅奏折,仿佛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苏可可看到这情况,心里头满是不解,到底奏折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位大人不便前来,只是让下人将这奏折送来给了这太监的?
心里头不解归不解,苏可可却也做不了什么,她只是默默的盯着慕耀龙看着,暗中思忖着要找个机会看一看那奏折。
就这样,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的模样,夏洁柔宫里头来人,说夏洁柔醒了。
慕耀龙一听说夏洁柔醒了,便搁了手头的事,带着苏可可和随身太监打算去见夏洁柔。
行至半路的时候,苏可可忽然冲慕耀龙道,“皇上,奴婢觉得肚子痛,奴婢想去方便方便。”
慕耀龙看了苏可可一眼,拂手,“你去吧。”
苏可可点头,没说什么了,提步离开他,寻茅房去了。
离得慕耀龙远了些,苏可可左右看了一阵,悄悄又回了御书房附近,到御书房附近,苏可可想要寻个机会进到御书房里头,去看一眼那奏折。
就在她盯着那御书房不知怎样才能进去的时候,那守在御书房门口的两个太监忽然被人叫走了,御书房门口顿时变成了没有守着的空屋子。
瞧着那御书房大门,苏可可准备趁着这个机会进去,可走了几步,还没有走过去,苏可可忽然顿住了步子。
不对劲啊,这事不对劲啊,总感觉她少想了点什么。
不成,她不能就这么贸然进御书房里头。
想着,苏可可又悄悄离开了御书房,寻了个角落待着了。
她待在那角落后,没一会功夫,那被叫走的两个太监便又回到了御书房门口守着了。
他们回到岗位上后,苏可可抚着下巴认真的盯了他们一会,歪了歪脑袋,刚才她是觉得少想了什么事来着?为什么她会觉得不对劲?为什么会觉得少想了什么事呢?
以她惯来的感觉来看,这一定不是她多想,而是真的有原因的,但是这原因她一时想不出来。
暗暗思忖了一阵,苏可可离开了这角落,默默的回到了慕耀龙身边待着。
彼时,慕耀龙正在询问夏洁柔流产的原因,询问她为什么会大喜大悲,但夏洁柔并没有要跟他说什么的意思,她只是垂着眼皮,一副沉寂的模样,似乎完全不想回答他。
慕耀龙看到夏洁柔这般模样,拧了眉头道,“为什么不回应朕?”
夏洁柔依旧不出声。
慕耀龙伸手捶了捶所坐的大床的边沿,恼声道,“皇后!朕同你说话,你为什么不回答朕?”
夏洁柔微微抬眸,看着慕耀龙,怨气十足的声音道,“皇上你这是在关心龙嗣,还是在关心妾身?”
慕耀龙眉头紧得跟什么似的,沉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皇上如果是关心龙嗣,那么,现在龙嗣没了,也没必要知晓原因了,总归是妾身的原因就是了。”
“如果皇上关心妾身,那更不用知晓原因了,皇上这样质问原因,只会让妾身心里头难受的。”
“朕不懂,实在不懂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慕耀龙紧锁眉头看着夏洁柔,只觉得她像变了个人一样,变得他都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