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琦办好了交接后,已是半夜。韩琦站在矿山顶上,望着周围的山峦,握紧着手中的项链,想着心中的人,不知何时才能将此物送给她;见面后,又当如何解释;怎样才能获得对方的谅解。
“唉!”韩琦痛苦的叹道:“若是我不姓韩,该多好。”
李铭服下治伤的丹药后,躺在矿山脚下的简屋中,仰面看着窗外的繁星,手中反复摸着那块黝黑的令牌,他自不敢将师傅在此地唤出,只是闲来无事中,想象着自己丢失的记忆,是否也有亲人的疼爱,是否也有红颜的知己,是否也有亲密的伙伴。
第二天,韩琦带着妹妹韩晴走进矿洞,打算查看一下洞中的情况。突然,一个曼妙身影进入了眼帘。韩琦惊喜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对方的背影,仿若做梦一般。
“是她?竟然真的是她。”韩琦呆呆的伫立当场。
韩晴看到哥哥刚一进矿洞,竟然傻站在了洞口,吓了一跳,还以为哥哥遭人暗算呢,但顺其目光向前一瞅,顿时明白了哥哥的心思,心道:“奥,我说哥哥怎么不愿意让我跟来呢,原来是喜欢上了许家的人。”
许若兰走在前面,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下意识的一回头,竟然是自己整日思念,却不愿相见之人。
看着韩琦愈发消瘦的脸庞,许若兰心中不免难过,看来,这些天,他过得并不好。
而韩琦则一直痴痴地凝望着对方,从眉眼,看到唇角,心中一个声音大喊着:“真的是她,我没有做梦,真的是她,太好了,这一切都太好了。”
就在二人呆望互解相思时,两个人的出现,打破了二人的思绪。
“呦,韩师弟这么早就过来了。咦——许小姐也在。”一个白衣儒雅的青年修士从外面走了进来。
“真的好巧啊。”一个身披黄色麻衫的年轻修士紧跟其后,走进矿坑。
“您就是云师哥吧,早就听说过您的威名,还请云师哥多多关照。”韩琦瞬间恢复了心神,客气的跟白衣修士打招呼道。
“您就是云师哥?哇,真的好帅呀!难怪奶奶常称赞您是雪影门中最有前途的后起之秀呢!”韩晴一脸花痴的赞道。
“不敢、不敢,我云天乐何德何能承此夸奖……”
原来,这位云天乐便是韩老夫人寿宴当日,前来拜会的雪影门特使,当时并未跟韩琦见过面,故两人此次算是初识。
“就是,我猜你也不好意思承认。”身披黄色麻衫的年轻修士挖苦讽刺后,突然凑上前来,一脸坏笑着冲韩晴说道:“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觉得我更帅啊?”
老实说,这个身披麻衫的修士论相貌也算得英俊,但一上来就对韩晴如此轻薄,自然令人心生厌恶。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韩琦挡在了妹妹身前问道。
“韩师弟莫恼,这位便是九幽谷刑掌门的次子——刑儒通。”云天乐看出了韩琦的不满,生怕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引发矛盾,遂着重的点名了对方是刑掌门的儿子一事。
“哦,原来是刑师兄,久仰久仰。”韩琦一脸严肃的说道。
“人家是问我,又不是问你,姓云的,你多什么嘴?”刑儒通不满的瞪了云天乐一眼,随后,又嬉皮笑脸的看向了韩晴,说道:“小妹妹,你不用叫我师哥,就叫我邢大哥就行。嘻嘻,小妹妹如何称呼啊?”
“儒通兄,咱们是不是先带着韩公子和许小姐四处看看呢?”云天乐忙解围道。
“许小姐就不劳麻烦了,你带韩公子就好了。”刑儒通说完后,瞪了云天乐一眼,便头也不回的,带许若兰离开了。
许若兰临走前,朝云天乐和韩琦的方向颔首一笑,算作抱歉。
此时,韩琦已经看出这刑儒通是专跟云天乐作对的,而自己,必须要站在云师兄这边。更何况,方才,刑儒通还对妹妹无礼。想到这里,哼,自己迟早要让对方吃些苦头。
云天乐此时则完全陶醉在刚刚许若兰对自己的笑容里,温清婉婉,艳盈秀美,真不愧是寒城第一美人啊。
云天乐暗自想道:虽说在这矿洞里,环境污浊,光线昏暗,但仍不能掩盖许若兰之美,这个女人,我一定要得到她。
“云师兄,云师兄。”韩琦发现云天乐表情有些阴狠,还以为是生气于刑儒通,遂呼唤道。
“哦,韩师弟、韩师妹,走,咱们一同去转转。”说罢,云天乐带着韩琦、韩晴向矿洞深处走去。
李铭借着受伤,不方便行动的借口,整日待在屋内。可到了晚上,便在床下继续挖洞。他先是将随身携带的隐匿灵阵摆好位置,再放入两颗晶石启动。这样一来,从外面看去,李铭并不在家,而且,纵使李铭施法挖地,除非是筑基期修士仔细探查,否则,也不会发现任何端倪。
在四把金刚铲的同时挖掘下,很快,李铭就在床下挖出了一个一人粗细的深洞。而挖出来的土,则暂存在屋内阵法中,到了夜晚,再由李铭施法,运到远处。当初在韩家,李铭便是此法操作的,就连精明的韩老夫人也没有发觉。
半个月后,已是寒冬,虽未降雪,但人们已经将厚重的棉衣套在了身上,李铭自然不能燃烧法力取暖,所以便跟挖矿的凡人们买了一身棉衣。又因为号码偏大,所以,这些天,没少遭韩晴的取笑。而李铭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时而反驳几句,却引来对方更多的挖苦,当然,这种挖苦,大多都是玩笑罢了。
随着李铭挖洞愈发深入,竟在阴差阳错下,挖进了另一条通道里。
原来,一天晚上,李铭像往常一般催动法力,金刚铲呈螺旋状向矿山方向奋力挖掘着。突然,前方哗啦一声,竟然挖空了。
李铭还以为挖进了矿洞,遂连忙收住铲子,点燃火把查看起来。
一翻探查过后,李铭却并未找到任何晶石原石,甚至连工人们运原石的矿车都没发现。
难道是废弃的矿洞?李铭很是奇怪,但这条矿洞又过于狭小,仅可容一人通过,若是矿洞的话,应至少可容三到四人,所以不像是矿洞。
那这条洞又是通向哪里?又是何人所挖呢?
李铭带着这个疑问,小心翼翼的向洞口走去。由于不能放出神识,又不能点燃火把,所以,李铭只能凭借双手向前摸索着。
过了不知多久,李铭终于走到了洞口,发现洞口处锁着一道门。只要打开了这扇门,那么所有的疑问都将解决。
可李铭深知,在不清楚外面情况的时候,贸然的破锁开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所以,李铭稍犹豫了一下,便沿原路返回。先施法将破洞封好,尽力恢复原状,然后,将一个水缸封入洞壁内,借着洞壁传导的回音,先观察几天再说。
等李铭从洞中出来,换洗过衣服后。恰是太阳初升,朝霞泛红之际,山中美景甚是喜人。
李铭眺望着远方,又看着屋内晃动的油灯,不禁诗性大发,咏叹道:“初明才半启,催惹霞痕影。晓色抹微云,寒山一孤灯。”
“好诗。只可惜,写诗之人,我不喜欢。”一个声音从屋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