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先生,请问发生什麽了吗?你看起来糟透了。需要我先送你去医院吗?”
司机不时望向车内的反照镜。王驱那张被揍得猪头,满脸淤青,鼻子都被打歪了的脸,却是非常糟糕。
“不用了谢谢,还是直接送我到警署吧。友情提示,下次洗澡的时候记得穿拖鞋进去。”从裤兜里拎出那颗特殊的子弹,王驱陷入了沉思当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计程车司机提醒他已经目的地了他才恍然过来。
王驱将子弹收回钱包里,带着笑的对计程车司机说道:“谢谢,如果下次还有需要的话,我还会来找你的。”
後者同样用笑容报以回应,一扬头上的那顶宽檐帽说道:“当然,24/7。”
踏着步子走进了警署中,左盼右顾的王驱正在想应该怎麽去找约翰警探长,这时有个捧着文件走来的制服警员走过来,语带关切的问道:“先生,请问你要报案吗?”
王驱一摆手,回答道:“哦,不是。这是意外。”一顿,随即想到可以问面前的警员,立刻是问道:“我是来找约翰警探长的。大概十五分钟前莱尔警探致电给我,要我来这里协助调查。”
警员指了一个方向并告诉了王驱怎麽走后,是继而问道:“先生,我可以帮你包扎一下。需要吗?”
王驱一愣,本想拒绝的他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太感谢了,你真是个好心人。”
“无需感谢,帮助市民不就是我们的义务吗?先生请跟我来。”警员带着王驱来到医务室,娴熟的拿出了药水和绷带,为王驱包扎了起来。
“亨利警员为你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生命值恢复15点。生命值恢复增加2/3s,持续30秒。”
系统音传出,王驱立刻是对着面前这位好心的警员问道,“非常感谢….额,非常抱歉,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警员两排白牙都露了出来,笑道:“先生,我叫亨利。”
“亨利你好,我叫维克王。”
“哦,你就是那个维克王。”亨利说道这里的时候,下意识的望了一眼他刚才为了开医疗箱而放下的文件夹。
“怎麽了?因为我家炸了,所以现在所有人都认识我了吗?”不知道是亨利警员的笑点低,还是那句‘我家炸了’特别好笑,他竟然是失声下了出来,然後连忙道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不应该拿这种悲剧来笑。”
“哦,亨利。笑就笑吧。反正我也没受伤,家炸了就炸了吧。感觉到悲伤的应该是保险公司,不是吗?”数据化的身躯就是好,在生命值恢复后,脸上的伤口都貌似不疼了。王驱和亨利闲聊了几句后,两者都好像意识到了自己还有正事没做,所以抱着‘虽然聊得很开心,但现在只能告别了’的心情道别。
通过亨利王驱知道了不少近期警局内发生的事情,包括古怪但破案率极高的约翰警探长;才调来半年却编制出一张很广阔人际网络的莱尔警探;脾气火爆但直觉同样锐利的米歇尔副队。
更甚的是接连而来,想要接手前天‘恐怖分子’案的联邦调查局和国土安全局。不过听说是被约翰警探长用非常强硬的态度给顶回去了。7天,哦不,是6天内,整个纽约就只有约翰警探长有着调查权。
顺着亨利指出的路线走,王驱很多就来到了约翰警探长的办公室前。敲了敲门,不久一个顶着熊猫眼的高瘦男人就打开了门。无神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十几秒后,才开口说道:“王先生,请稍等一下…请跟我来。”
约翰回头取了那份厚厚的文件夹后,就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独立的房间。里面只有两张折凳,长方桌和吊灯,非常的简单.左边的墙壁处有面巨大的‘镜子’其实是单向的镜子,只能从另一边看过来,而无法从这边望过去。此时这面镜子是被一块等量大小的黑布给遮住了,也就是说出了从房间角落投落的纪录摄像头外,没人能看得见两人的举动。
“请坐.”约翰首先坐在了一方,摆手指向另一方,示意王驱坐下。
拉开椅子,他整了整衣领,坐下后问道:“请问约翰警探长找我来,是需要我做一些什麽配合呢?有关昨晚的事情,我相信自己已经回答得很充分了。”
那个在犯罪现场表现得很无礼,不顾他人的约翰表现出了充分的礼貌,“非常抱歉,王先生,相信你昨晚到现在都无法休息,肯定是很疲累了。但现在案子出现了关键性的线索,NYPD为了尽快抓捕到危害到你生命和财产安全的犯人,也只能劳烦你再来进行一番配合了。我相信你一定够能理解的。”
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先是道歉,其後重申警察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最後暗捧。整番话已经摆出了足够低的姿势,王驱也再不好用抱怨等不识相的态度来回应,这未免太不给约翰这个警探长的面子了。
王驱说道:“好吧警探长,那请问你想问我些什麽呢?”
此话一出,本来还满脸真挚略带歉意的约翰,立刻是变成了一张冰霜臭脸,很难从这张苍白但又顶着个熊猫眼的脸孔中,确切的看出他到底是认真还是不爽。
“王先生,能告诉我一些有关昨天跟着你的哪位女士的资料吗?”约翰在询问王驱的同时,後者也在用天赋窥视着约翰。这也让王驱第一次尝到了天赋痛苦的滋味,约翰心底压抑了二十多年的晦暗心情,让他透不过起来。但隐隐的,在这种极度负面的情绪下,还有着一丝的兴奋和隐隐作动。
(真是个直觉明锐的人啊。可不好糊弄。况且我最不适应和这种有着高位者威严的人交流了。不管是老师还是老板…)
王驱的脸色因为天赋回馈也是一暗,是清楚的被约翰捕捉。虽然後者不懂声色,可也是加深了他对王驱的感官——他肯定和那个女人/组织有什麽说不清的关系。
“你是说海特吗?”然後王驱就将‘维克王’是如何与‘海特’相识的过程,照本宣科的读了出来。
“所以,你在昨晚以前,都不知道他和你住在同一栋公寓,并且只是上下楼层的关系?”其实约翰的脸上已经刻着‘老子信你的鬼话就真的有鬼了/我不信’的字样了,只不过他的脸庞过於死板,看不出来罢了。
“是的,警探长。我虽然知道这感觉很不可能,但确实如此。我只能说是缘分吧。”王驱自己是看不出来,可约翰警探长却是从他身上的小动作看出了他的紧张、不自然,还有明显的说谎动作。他可不知道王驱是因为真正的身份,和‘维克王’本身就是谎言的真相。所以是自动带入了王驱是在说谎,在隐藏些什麽。
只能说,王驱虽然比一般大学生要更成熟一些,可在约翰这种老警探面前,就好像一本白话小说一样,非常易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