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儿,你怎么样了?”宇文拓心中的震颤依旧未停止,双手都有明显的颤抖。
许芳华双眸紧闭,不曾应答,只是身子一阵阵的抽搐,不断的往他怀里缩去,紧紧地贴着她。
宇文拓当真惧怕极了,对着身旁的将领吩咐了几句,抱着许芳华飞身上马,快马加鞭离去。
他要马上离去,要立马回营,到营中找太医好好为华儿诊治,要快,要飞快,华儿的模样,怕是很煎熬,她等不及了。
一路上,马不停蹄,终于顺利到了营中。
宇文拓刚下马,抱着许芳华,疾步迈入营帐之中,急声吩咐太医速来为许芳华诊治。
太医诊断,一脸扭曲,难以言说,却又莫名红了脸。
正当此时,墨儿也赶到了北冰兵营之中,在宇文拓的示意下,士兵们恭敬的请墨儿进了营帐之中。
墨儿一到,宇文拓暴躁的将太医丢出去了帐外,庸医!诊断了半天,支支吾吾半个铜板都没说出来。
墨儿精心为许芳华把脉,她的表情如同方才那位太医般一言难尽。
“那个……”
见此,宇文拓的心几欲绝望,生怕许芳华中了难以治愈的毒药,转瞬便会一命呜呼。
“你直接说吧,孤承受得住!”宇文拓神色颓败,定定的望着许芳华痛苦的面容。
墨儿尴尬的咽了咽口水,“华儿中了,媚,药!这种药很特殊,分为药与引,二者缺一不可,是西陵南风馆里特有的东西。那个使用啊,是这样的,这个东西是特别为好南风之人准备的,专门用来对付不肯就范的……男子!”
边听,宇文拓的眉头越发蹙起,恶心极了!
该死的!
他们竟敢将这种肮脏的东西下在华儿身上!
“怎么解?”宇文拓直接问道。
“简而言之,就是烈性的媚,药。解法只有一种,就是欢,好。”墨儿双眸亮晶晶的吐出最后两个字,静待宇文拓的反应。
哪想,宇文拓闻言,愣了好久,恢复神色后,却握紧了双拳,脸色难看的问了句,“真没其他法子了吗?”
墨儿话中的意思,非常清楚明了,他全然懂得。
然而,他不可以这么做,更不能这么做,不能趁华儿不清醒之时,做出这样的事情,华儿她……断然是不愿的!
宇文拓的眸子依然猩红,猩红之中透出一片死寂的灰暗,凄凉悲怆。
感受到对方心内情绪的涌动,墨儿默默的收起了嬉皮笑脸,真心实意道:“只此一种,别无他法!”
“白拓,你是她丈夫,她是你妻子!”
好吧,是逃掉的小妻子。
闻言,宇文拓木然的动了动,忽而眸子亮起转瞬又暗下去,我不是个好丈夫!
若不是因为他,她不会变成这样!
墨儿沉默的拍了拍宇文拓的肩膀,好心提醒道:“你再不做决定,华儿真的濒临绝境了,届时别再说本姑娘没早告诉你!”
语罢,拍拍手,潇洒的出了营帐,再次好心的调走了门口的守卫,自己坐在不远处的山石之上替他们守着。
营帐之中,宇文拓不知所措,眼眸在一点一滴的时光中恢复了正常,柔柔的眸光紧紧注视了许芳华,仿佛这是他寻求多年而不得的珍宝,他几经寻觅,方才寻见。
宇文拓轻轻坐在许芳华身边,伸出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脸颊,脸颊滚烫无比,他不由蹙起了眉宇。
许芳华却因此不断的靠近,这对她而言如同雪那般冰冷的手掌,仅仅脸颊贴着似乎还不够,她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握住宇文拓的额手掌,一时舒服得不由呻,吟出声。
那轻轻的呻,吟声,在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宇文拓身子蓦然一僵,有股可怕的东西因此在他体内叫嚣着,他缓缓的俯下身,凑近许芳华的脸颊,小心翼翼的落下一个轻轻浅浅的吻。
华儿,对不起!
我这么做了,你会怪我吗?
对不起!
许芳华整个人顺势搂上了宇文拓的脖子,蓦地,他的身子更僵了,简直不敢动弹分毫。
反而,是许芳华主动的吻上了他的薄唇,紧紧地贴着,转而青涩的吮吸起来,却不知更进一步。
她似乎很急,又不得要领,并且对方似乎不愿理她,这令她伤心难过极了,身子不停的扭动,眼角渗出了眼珠。
宇文拓又惊又怕,眼前的诱,惑,早已令他溃不成军,却又极力忍着,额头的青筋绷紧,滑落滴滴汗珠。
“华儿,我是谁?”宇文拓鬼使神差的贴着许芳华的耳朵,轻声问道。
轻轻浅浅的酥麻感,令许芳华敏感的缩起了身子。
“睁开眼睛,看一看,好不好?”
许芳华不知听懂了没,并不肯配合他。
“想要吗?”
许芳华呜咽出声,很恼有人似在捉弄她。
“我就当你想要了。”宇文拓诱哄道:“那你睁开眼。睁开眼,瞧瞧我是谁,我就给你。”
这回,许芳华貌似听懂了,颤巍巍的掀起眼睑,眼神迷离的望向宇文拓。
“我是谁?”
许芳华不满的轻哼,似不愿回答,同时又闭上了眼眸,双手紧紧搂住宇文拓,身子不断的扭动,往他怀里钻去。
小妖精!
宇文拓无奈极了,低声道出一句。
这哪是在为人解毒,分明是在折磨他自己!
宇文拓伸手拦过许芳华的小身子,将她固定在怀中,薄唇主动的亲上了她的红唇,由浅入深,由表及里,似要将多年的债统统要回来。
意犹未尽的吻完,带出长长的银丝,转而吻上她的俏鼻,她的双眸,轻轻柔柔的吻一一落下。
许芳华舒服的自口中逸出声音,随之而出的是一道呼唤:拓!
宇文拓的动作蓦地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迷迷糊糊等着喂养的她,“华儿,再说一遍,好不好?”
“拓!难受!”
这回,许芳华非常配合,出口的话带了点女儿家的娇媚,同时有些委屈。
那一个“拓”字,令宇文拓欢喜异常,他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此刻自己的心在奋力的跳动着,一下又一下,似乎想要冲破阻挡,跳到他心爱之人的眼前来,向她证明自己的真心。
他再次吻上许芳华鲜嫩欲滴的娇唇,深深的吻着,似要将对方吞噬进肚子里,好融入到自己的骨血中,成为自己不可分离的一部分。
手下的动作不停,粗暴的解开了自己身上的铠甲,又转而动作轻柔的脱去对方身上的衣裳,一件又一件剥落在地。
营帐内的气氛越来越热,两人动情的做着最隐秘的事,一发不可收拾。
……
翌日清晨,微风徐徐吹过,拂过枝头,见两只鸟儿跳上跳下,鸣声清脆悦耳,阳光透过枝叶照到鸟儿身上,投下道道影子,呈现出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
清晨的阳光穿过帐幔,钻进营帐之中,照亮在两颗碰撞在一起的脑袋上,静谧而美好。
床榻之上,许芳华微微转醒,过亮的光线令她不适的眯起眼,想要起身。
她动了动,顿觉浑身酸软疼痛,犹如从头到脚被碾压过那般,无力起身,不由难受得蹙起了眉宇。
这是怎么了?
正当她疑惑时,腰上似乎有暖呼呼的东西动了动,把她带向了更暖呼呼的地方,刚硬而温热的触感,随着心跳声一起一伏。
许芳华浑身一僵,如同被一盆冰天雪地里的冷水泼了个彻底,身心坠入了黑暗的深渊,彻底夺去了她心中的光亮。
蓦地,她抓紧了身上的锦被,蜷缩起身子,无助而痛苦,悲哀至极。
她想起了昨日西关城楼上的一切,想起了那不堪的屈辱,想起了那纵身一跳,之后的事情,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连如何到了此处遭遇了此事,她都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从城楼上跳下来,却到了此处?
为什么还要让她活着遭遇了此事?
她的一系列动作惊醒了原本熟睡的宇文拓,他慌忙睁开眼,因光线过亮,又不适的闭了闭眼,双手往怀中带了带,感受到人儿还在,他悬起的心才落了地,脑袋往对方肩窝处靠去。
然而,因他这动作,许芳华如惊弓之鸟般,倏的奋力往角落缩去,卷走了锦被。
宇文拓顿时清醒,顾不及身子暴露于外,半坐起身子,双眸愣愣的看向许芳华,见她背对他,双手抱在身前,蜷缩着,身子正不断的颤抖着。
他想,她此时或许正紧咬着齿贝,无声的哭泣吧?她肯定很伤心,又与他有了这样亲密的接触吧?
“华儿。”宇文拓艰难的唤了声,似乎叫她名字这种行为都是对她的侮辱,可他真的很想告诉她,他不是故意的,希望她……不要恨他。
许芳华身子一僵。
“华儿,对不起!墨儿说,这是唯一能救你的法子。可我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别人占有你,只好自己无耻的要了你。你……”
宇文拓的话忽然停住了,只见许芳华转过头,睁着一双眼圈红通通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他,那双美丽的眼眸中似乎逸出了点点亮光。
她毫无预警的扑过来,宇文拓下意识的伸出手接住她,因他毫无防备她的举动,差点令两人翻下床榻。
许芳华的脑袋深深的埋在宇文拓的怀中,身子一颤一颤的。
宇文拓不明所以,华儿她不怪他吗?不怪他对她做出这样的事吗?
“不哭了。”宇文拓笨拙的哄着。
哪知许芳华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搂得越来越紧,似要将自己融入他的骨肉之中。
殿下,幸好是你!
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其他人,她该怎么办?
“华儿,对不起。”宇文拓的心,惴惴的疼,他不想看到她哭,非常不喜欢她哭,她的眼睛只适合盈盈笑意。
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令她哭泣,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也是这样。
没关系。
不要说对不起。
许芳华不住的摇头。
她想起城楼上那位敌国将领的话,知晓她自己中了毒,方才他说墨儿说过这是唯一能救她的法子,所以他这么做只是想救她,而他也是正因此事向她道歉。
她懂得,他真的无须道歉。
若说只有用此法才能救得了她,她只愿救她的那人是他,而不是别人,否则,她宁肯选择不救自己。
“华儿……”
“我没事。”许芳华声音沙哑而无力,脑袋钻到宇文拓怀中不肯抬起来。
听到对方的回应,宇文拓心内雀跃不已,华儿肯与我说话了!
随后,他乖乖的住了口,没再说话,扯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两人身上,双手紧紧的搂住许芳华的身子,留给对方一室安静与心安。
过了许久,宇文拓依旧忍不住开口,建议道:“华儿,时辰还早,要再睡会儿吗?”
许芳华已平复下心绪,见自己这般不雅的窝在宇文拓的怀中,脸蛋腾起了一片红云,火辣辣的热,害羞而不知所措。
听到宇文拓的建议,她连忙点头,打从心底认为,睡觉最能缓解这般尴尬的气氛!
见她点头,宇文拓一喜,搂着她轻轻的躺下,依旧将她搂在怀里,双手笨拙的轻拍着她的光洁的后背,似在哄孩童睡觉那般。
然而,许芳华却因此更加精神了,全然毫无睡意,缩着小脑袋瓜不敢动弹。
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宇文拓渐渐的不再轻拍着,他凑近对方的小脑袋瓜,轻声道:“你再睡会儿,我得起身去陪将士们早练。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小脑袋瓜迷迷糊糊的点了头,越发缩着。
宇文拓的眸子暗了暗,抿了抿唇,双手缓缓松开了她,却又小心翼翼的在她小脑袋瓜上,落下一个轻如柳絮的吻,“我走了,你安心睡吧。”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许芳华才默默的钻出被窝,脸蛋依旧红红的还未消退,双眸看着空无一人的地方出神。
他们这样算什么?
当年,离开东宫,她便希望此生永不相见,此生再无瓜葛!
可如今这般,又算什么呢?
她清楚的明白,当亲眼看见他肯为了她,向敌军下跪时,她的心就妥协了。
他是在意她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