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草药汗蒸,如今已经能够自由行走,活动,恢复如初,一点也看不出是中了疫毒的样子。
褚时替他们把了把脉,若有所思地捋了捋胡须,脸上露出对苏慕歌的赞许。
“娘娘医术高超,如今老夫也算是开眼了。”
“医仙谬赞了,晚辈不过是使的一些偏方。”
苏慕歌也不敢在医仙面前自诩医术高超,毕竟能够被尊称为医仙的人,医术方面定是颇有造诣。
“王爷,娘娘,如此看来,这汗蒸之法,可用,下官这就命下人着手去准备。”
吴广一脸欣喜,如今广平城的百姓有救了,他自然是高兴万分,亲自带着下人去准备。
顾轻尘与褚时一同,去帮助吴广准备药材,三人兵分两路,开始准备大规模的治疗。
苏慕歌微微一笑,“如今看来,广平城的百姓能过一个好年了。”
不知何时,她竟将北冥国当做自己的国家,竟如此在乎北冥国的百姓,或许,她生来就看不得百姓受苦。
沉默许久,萧云逸说道:“四皇子被罚闭门思过。”
“皇帝,果然不会重重严惩他的儿子,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作为皇帝唯一能够继承皇位的儿子,虽然没有被封为太子,但除了他,皇帝别无人选,所以无论如何,也要留着他一条命,犯了如此大的错,竟然只是闭门思过,当真是不怕天下人的言语。
苏慕歌说道:“如今四皇子被软禁在府中闭门思过,想必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萧云逸摇摇头,面色凝重,“他的背后,一定有很深的势力,如今虽是在府中闭门思过,外界的消息,一定能收到。”
“他为何要三番五次地陷你入绝境?皇位迟早不就是他的吗?”
苏慕歌实在不明白,萧明睿这么做,除了给天下人落下话柄,着实得不到什么好处。
萧云逸答道:“你可知,虽是皇位唯一继承人,但至今皇上都未立他为太子的原因?”
苏慕歌摇摇头,“不知道。”
她怎么会知道,她并不会去刻意的了解宫中之事。
“因为他有一颗杀戮的心,幼时在宫中,因为听说一个太监说了他一句闲话,他便顾不得是真是假,将那名太监放血而亡,此事被皇上知晓,本想立他为太子,但听说此事,便一直没有下决定,想要磨磨他的心。”
苏慕歌恍然大悟,“原来是他自己将自己的路堵死了,如今你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不安全,想要除掉一切能够威胁到他皇位的人。”
皇权的争斗,她并不想多费脑筋,如今看来,从她炸毁死士据点时,她已经逐渐卷入其中,无法抽身,萧明睿不知在盘算着,用什么方法解决她,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从未怕过任何人,任何事。
经过几日的治疗,广平城的百姓皆已解了毒,年关将近,皇帝特拨一批灾银,抚恤百姓。
百姓知道此事,在感谢苏慕歌等人的同时,无不称赞皇上英明。
由于路途遥远,路上风雪大,且颠簸,萧云逸决定留在广平城过年,一来,是不想让苏慕歌受舟车劳顿之苦,二来,是想远离朝廷纷争一段时间,苏慕歌也没有拒绝,便也就应了下来。
顾轻尘与平生,也一同留了下来,褚时想继续云游,却被顾轻尘强烈要求留下来,毕竟他这个师父,几年不见得能见着一面。
苏慕歌,青裳,顾轻尘一同上街采买物品,萧云逸本想跟着来,却被谢奇缠住一起喝酒。
“娘娘,广平城如今可真热闹。”
青裳看着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不由得感慨,一次疫毒,虽然死去不少人,可还是不会影响他们后来的生活。
苏慕歌笑道:“上面那位,可是为广平城下了许多旨意,五年不用交税,与外邦通商自由,更是送来许多灾银,这广平城,如今可是一个香饽饽,疫毒解除第三天,便涌进来一群外地人。”
“皇上此事做的,倒也算是不错。”
顾轻尘难得夸赞皇帝一句,惹得苏慕歌一阵唏嘘。
“轻尘,难得呀。”
顾轻尘笑道:“只是说出心中所想罢了,能为百姓着想,皇上还是一个好皇上。”
“的确。”
苏慕歌从未感觉到这个皇帝有什么恶意,除了他在萧云逸小时候所做下的错事,如今他做这件事,让苏慕歌有些觉得,他已经逐渐知道当初自己做的事,其实是错的。
“烧鸡,烧鸡,来,瞧一瞧,看一看……”
一阵香味儿扑鼻而来,苏慕歌循着香味儿看去,是一个卖烧鸡的铺子,浓郁的香味儿让人垂涎欲滴。
“姑娘,最后一只烧鸡,一两银子,要不要?要就给你包起来。”
“包起来。”
苏慕歌从荷包里拿出一两银子,交给卖烧鸡的大叔。
“还是外面的小摊上的东西香。”
青裳见自家娘娘又被吃的吸引地走不动路,微微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么爱吃?
“来,姑娘,你拿好。”
大叔将包好的鸡交给苏慕歌,苏慕歌伸手接过,忽然有一个灰色的身影飞扑过来,抢走苏慕歌手上的烧鸡,而后一个纵跃,上了房顶,开始逃窜。
“喂。”
苏慕歌气愤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东西。”
于是乎,便追了过去,虽然她不会轻功,但她体能非常不错,怎么说也是练过的。
苏慕歌避开人群,绕开繁华的街道,一直追逐着灰衣男子,那灰衣男子不紧不慢地在屋顶上跑来跑去,似乎在逗苏慕歌一般。
见这样追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苏慕歌看见菜摊上有一个小冬瓜,便从荷包里拿出银子给菜摊主,“拿个冬瓜,谢谢。”
“姑娘,我这一个摊都没这么值钱。”
苏慕歌顾不得后面菜摊主说什么,今天她一定要将这个人给打下来,送去见官。
“嘭!”
一个冬瓜不偏不倚砸中灰衣男子,将他从屋顶上砸下来,掉落在阴暗的小巷子里。
苏慕歌抽出匕首,架在灰衣男子的脖子上,喘着大气儿,“跑呀?还跑?走,跟我去见官。”
灰衣男子见匕首在自己脖子上,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将烧鸡扯开,细细地品尝,时不时地还挑衅地看看苏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