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旋并没有因为手下这句话而感到白出了七百万。喜欢的东西,他一点不觉得贵。
比起在场的其他人,为这一张邮票拍出一千万的高价而惊叹,刘一峰却忽然迷糊了。
这张邮票,本来就是董旋的啊。
没错,一个月后,是刘一峰在董旋那个都是宝贝的仓库里拍的,只是回到现在,临时拿过来用了而已。
现在什么情况?董旋自己把自己的东西用一千万买回去?
“果然是极品。不管还有谁出价,我都多出一百万。”董旋看了眼那张邮票,颇为满意。但他也没忘了,这会儿是在拍卖现场。自己喊出了一千万,不代表东西就是自己的了。
即便如此,没有人再敢往上喊了。
董旋的一句话,也让拍卖师回过了神。
“一千万第一次。”
顿了五秒,台下一片寂静。
“一千万第二次。”
自然不会有人跳出来。
“一千万第三次,成交!”
瞥了一眼散落在台上的一箱子现金,董旋的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原来这个拍卖会收现金啊。”
“不……”拍卖师连忙想要澄清。三百多万现金,就已经弄得整个台上一片狼藉,千万别弄出一千万现金来啊。
但是,阻止已经来不及。
“那我也不能坏了规矩,把现金抬上来吧。”董旋冲着站在台下的手下点了点头。
今天这是什么日子啊,一个一个都在炫富吗?前有那个刘一峰花320万买个赝品,后有这个丑八怪也要抬着一千万现金买一张邮票。
而全场脸色最难看的,就是应邵俊了。
没错,本来他应该是今天的主角,就算炫富,也轮不到外人啊。
但是,动不动320万现金,一千万现金,这个已经超出了装逼的范围,应邵俊觉得都快要被整个氛围压得喘不过气了。
不过四五分钟,在众人的瞩目下,两名壮实的大汉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近了会场。
刘一峰只看那箱子大小和四人抬着的力道就知道,里面差不多就是一千万了。
他可是钱多到用称称过的。一万块钱是110克,一千万就是两百多斤,看这架势差不多了。
两人打开箱子向众人展示。不同于刘一峰之前零散的钱一下子涌出来,这整箱的钱都打包妥当,规整地躺着。
“金琳小姐。”董旋忽然开口。
金琳也跟众人一样,一直处在诧异中,被突然叫到,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以前的拍卖所得,因为都不是现金,所以每次都要麻烦贵公司转送,这一次,我看这么多现金,可以直接送去医院,并第一时间安排小朋友们做手术了。”董旋淡淡地说道,显得很理所应当。
“当然,也谢谢这位捐出邮票,还为一个赝品买单的先生,您是今天最大的慈善家。”董旋同时朝着刘一峰微笑并点了点头。
对于董旋前面那段话,刘一峰内心是一千个点头同意,姜果然还是老的辣。早就听说那些大企业搞的所谓慈善拍卖,最后所得的款项,都没能落到实处。
没想到自己直接抬现金来支付,竟然歪打正着,这回看他们要怎么说。
至于后面对自己说的那一段,还是受之有愧的。毕竟这东西其实根本就是董旋他自己的。
不过说起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正常的逻辑,难道不该董旋看到这张邮票,觉得特别眼熟,发现是自己丢的吗?
“那真是太好了,我替那些孩子们先谢过两位。”金琳起身,优雅大方地道谢。
其实,这个活动虽然由金灿发起,并且打着慈善的口号,但最终能用到孩子身上的钱,真的少之又少。这一点金琳清楚,但却无能为力。
“等一下!”忍无可忍的应邵俊,此刻再也忍不住了。这几个人,不仅有外人,还有自己人,一唱一和算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完全被无视了。
刘一峰刚想问有何贵干的,董旋却假装根本没听见,冲着金琳微微一笑道:“金琳小姐,既然您同意了,那应该不介意我们直接将款项送往银行,存入相关公证基金账户吧?毕竟这么一大趣÷阁,放在哪里过夜都不安全。”
“那是自然。”金琳随即应道。
“银行早就关门了!”应邵俊实在无法忍受自己被赤.裸裸地忽视,已经无法保持文雅。
这句话是真的掉价了,不光董旋和台下的大小老板,就连徐秘书也替自己的主子汗颜。银行什么地方,关门那是对普通老百姓取个十几二十万来说的,上千万的现金,他们立马全员加班点钱。
一千三百多万的现金,被装到了董旋那辆金色的宾利轿车内,董旋非常绅士地邀请刘一峰一起,刘一峰并没有拒绝。
这其实不是刘一峰第一次坐董旋的黄金版宾利了,车的后挡风玻璃上方,还有个电子显示屏,会显示时间。下意识摸了摸手机,相册里还有他跟董旋的合影,就是在这个车内,时间显示8月8日,几乎是今天的一个月后。
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是不要现在就说出来吧。况且,这突然有钱还大出风头的日子,才刚刚开始,刘一峰不想那么快结束。
车子开过人民医院的时候,忽然慢了下来。
“前面什么情况?”董旋问司机。
“很多人,路堵住了。”司机回答道。
一时间,车开不动了,而董旋也没有特别的话要跟刘一峰说,于是,车内气氛有些尴尬。
“我下车看看。”刘一峰找了一个借口下车。况且,他对于送钱去银行存没什么兴趣。估计董旋拉上自己也是为了有个见证,毕竟两个人的钱。
“那边为什么这么多人啊?”刘一峰问一个正踮着脚尖在围观的人。
“听说有人跳楼啊!”那人头也不回。
“医院里有人跳楼不是蛮正常的嘛,得个不治之症,不想拖累家人,就去跳楼,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刘一峰嘟囔着。
“是那个模特啊,听说毁容了,好不了了,想不开跳楼。”有一个人凑近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