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往后的工作是要和这位小姐打交道,难免会有更深层次的接触,所以,这不算不尊重了吧?
挪着步伐,她一点一点朝着那个女人走去。
毕竟是当医生的,连死人的尸体都解剖过,更别说一个死去的女人了。
虽然她已经去世六年,按照一般死去的尸体,现在怕是早就腐烂成一堆白骨了。
而在液氮的冷冻下,她的遗体不仅完好无损,甚至连一点破损的地方都看不见。
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但看上去丝毫死气沉沉的气息都没有,反而更像是一个病了许久的睡美人一般。
就算她闭着眼睛,她都能感受到她是个少见的美人胚子,比沐羽润还要漂亮许多。
也难怪萧逸何心心念念想要救活她,若陆漫漫是个男人,估计也会对眼前这个美人倾心。
收回目光,她敲着脑袋。
想什么呢!你的工作是让死人复生,而不是让你在这里yy那些没营养的东西!
她这么对自己说着,便开始拿出一个本子记下她的状况。
然后匆匆忙忙回到房间内,开始看让萧逸何给她的那些医书。
整整上百本医书,各式各样的都有。
那毕竟是一个人,要一个人复活,所以让她恢复起来是个大工程,那可不是单纯的心脏科和脑科,而是全身,乃至每个细胞都是要恢复的。
细胞?对,细胞。
人体是由细胞组成的,人体是由一百万亿个细胞组成,脑海中忽然想起师兄曾说过细胞再生术,也许,用这种技术可以救活这个人。
话虽如此说,但做起来,堪比登天难。
而且有没有风险,还犹未可知。
当细胞重新渗透整个身体,去代替那些已经坏死的细胞,经过无数次分裂,是否会让这具身体再次赋予生命?
人死了,细胞也就死了,在人死的那一刻,细胞也就不再运转,不会再生也不会重生。
她到底要从哪里开始着手比较妥当?而且这种实验还要经过很多次的实验才能有一个最好的结果,但风险,也是不可估量。
她现在所能想到的最科学的复活办法,便是这个。
但是要研究出那种万能细胞,也是非常棘手的事。
当天晚上,萧逸何来找了她,问及她复活事宜,她憋破了脑袋才想到了这个。
但是萧逸何看了之后,并不满意,说存在风险,这个方案被pass掉了。
那几天,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冥思苦想,就连端进去的饭菜,都不见她动几口。
萧逸何站在门口,本想进去,可他能够感受到陆漫漫此刻有多浮躁和焦虑,疯魔了一般去思考这个问题。
六年前,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半年都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陆漫漫的几天,他能够感受到那种找不到出口的滋味。
萧逸何想了想,收了收手,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名贵手表,才转了身。
“先生,有一位客人说要见您,现在已经坐在客厅等着您了。”
就在萧逸何转身之际,一个佣人匆匆跑来道。
“哦?是哪位大人物让你这么慌慌张张的?”
萧逸何不怒反笑,轻瞥着眼前的下人。
那下人的头埋的更低,有些胆寒道:“是那位严先生。”
“严先生?”萧逸何脸色一凛,眉头紧蹙,不悦地问道:“可是那位严厉爵严先生?”
胆敢直接这么走进来的人,估计只有严厉爵一个人了吧。
佣人战战兢兢点点头,表示的的确确是严厉爵。
他不是掉进神秘山洞死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老朋友来了,他还是得去迎接迎接。
“知道了,下去吧。”
萧逸何对于严厉爵没有死这件事,没有太大的意外,不过他很好奇,他是怎么从那山洞出来的。
绕过花园走到客厅,果然看到严厉爵衣冠楚楚器宇轩昂地坐在沙发上,仿佛他才是这个家的主人。
“严先生说来,也不通知我一声,万一我出差去了,家里可就没人招呼你了。”
言下之意,萧逸何在讽刺严厉爵不请自来。
坐在沙发上的严厉爵依旧黑沉着脸:“你要是没在家,我就把你的家给拆了。”
很多年前,这两人便在商业界结下了梁子,以至于到现在两人见面都是互相仇视的状态,谁也不让这谁,但表面上,有些客套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谁也不想因为当初那件小事而撕破脸。
萧逸何爽朗的笑声格外悦耳,径直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严先生大老远来,累了吧,要不要喝点什么?”
严厉爵邪睨着他,这只老狐狸,真会避重就轻:“喝,就不必了,今天来,我只有一件事,把陆漫漫交给我。”
那天,所有人都以为是他意外跌进那神秘洞穴,但他们不知道的是,那是严厉爵故意的。
因为那洞穴里,藏了很多很多秘密。
最后他顺着一条道,游到了洞穴的另外一头,出去了,为何不引人注意,加上山路崎岖草木丛生,他徒步走了回去。
没想到一回到自己的阵营,便有人告诉他陆漫漫来过,但被萧逸何带走了。
而告诉他这件事的人,便是萧逸何的妹妹,萧迪恩。
萧逸何嘴角扯开一抹好看的弧度:“看来严先生今天,是找我来要人的,可惜啊,我暂时不能给你。”
“萧逸何!陆漫漫是我严厉爵的夫人,你别想对我夫人做什么。”
严厉爵一看到萧逸何那张得寸进尺的脸,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火气,释放出来。
萧逸何抬手朝着他挥了挥:“严先生生这么大气干什么,我又不会对她做什么,她可是我萧家的贵客,我供着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对她不利,严先生是否小人之心了?”
严厉爵黑沉着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迫人的气势:“萧逸何,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心思,赶紧把我夫人还给我。”
他掷地有声地说着,容不得让萧逸何反驳。
萧逸何优雅地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才抬眸对上严厉爵的眸,认真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五年前,你和陆小姐早就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