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依旧推到十年前。
F市一家倒闭多年的木材加工厂,地下一层的储物室。
这已经不知道是肥猫刘抽出的第几十记鞭子了,直到吊在墙上的小男孩出气多过进气,连**都发不出来时才狰笑着停了下来。
“呼哧呼哧~,累死老子了。”肥胖男人边喘着粗气,嘴里大声咒骂道,“XX的,小贱崽子你不是嘴硬吗?不是对我吐口水吗?有本事就别在这装死狗!”
不出肥猫刘的意料,眼前的饱经酷刑折磨的小男孩,显示种重伤濒死的沉默。
毕竟,这时的陆无畏才只有十岁,虚弱的耷拉着脑袋,瘦弱的身体布满狰狞的鞭痕,那一道道伤口中不时传出阵火辣辣的切肤之痛,让他连说话的力气都几乎没有。
“呸,废物东西,再给老子嚣张看看啊。”肥猫刘抹了把从下巴滴答下来的臭汗,恶趣味的甩到了陆无畏血迹斑斑的胸口上,“呼哧呼哧~,要不是花皮哥有吩咐,老子今天非用鞭子抽死你!”
做完这一切似乎是终于发泄够了心中的怒气,肥猫刘晃悠着那身恶心的肥肉,满意的挪回到自己椅子上;喘了两口粗气,又顺手拿起之前喝剩下大半的啤酒,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了两口,这才敲起二郎腿舒爽假寐起来。
几分钟后,封闭的地下室中便开始传出肥猫刘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可没有被他注意到的地方,屋子中央被麻绳栓吊在屋顶的伤痕累累的小男孩,却在某一刻打破安静突然抬起头来——昏暗灯光映照,显露出一对猩红色的诡异竖瞳。
【肾上腺素刺激身体潜能,生命体基因锁暂时开启】
【解放度15%,战斗本能】
【解放度20%,钢铁意志】
【精神处于极端异常状态,主意识陷入休眠状态中】
【解放度25%,黑暗人格】
划拉~
一阵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的刺耳摩擦声后,小男孩以被吊着的双手皮肤剥离为代价,竟然从紧绑的麻绳中挣脱了出来。
“呦呵呵咻~,自由的感觉,即使是疼痛也让人回味无穷。”
男孩撇了撇嘴巴,突然有些神经质的对着沉睡中的肥猫刘笑了起来:“呦呵呵~,以这具身体的状态我最多还有三十秒的活动时间,那么愚蠢肤浅的肥猪男,为了感谢你将本大爷从黑暗绝望中解放出来,就让我来教教你真正的虐-杀艺术吧!”
……
夜越来越深,转眼已经快到11点钟的样子。
月光透过村西头这片柏树林,从通风窗口照射进这家倒闭了的木材加工厂。
从一块磨砂玻璃朝工厂里看去,可以隐隐绰绰的发现,竟然有七八个花衫黄毛的小混混,正抱着大腿捂着肚子的躺在水泥地面上,发出一阵阵让人牙齿发酸的怪叫**。
而在场仍能处于正常站立状态的人中,除了刚从员工休息室冲出来的混混头子“花皮蛇”,刚泄了几次身子手脚发软的小太妹翠红和小兰外,只有两个破门而入的魁梧男人。
这两个男人,自然便是陆无畏的酒鬼老爹陆爱国,以及他的武徒哥哥陆悍勇。
“陆华辟,赶快放了我弟弟。”陆悍勇剑眉倒竖,语气不善的警告,“否则我非拆了你这加工厂的老巢不可。”
“X你妈的,让我放人就放人,你当老子是被吓大的吗!”再次见识到某人的恐怖战斗力,花皮蛇陆华辟色厉内荏道,“只要你弟弟还掌握在我的手里,任你武力逆天又能拿我怎么样。”
这已经不知道是被陆华辟的第几次要挟了,脾气从来火爆的陆悍勇眼珠子发红、拳头握的咯咯响,处在随时可能会暴走的边缘。
(阿爹,你不要拦着我,今天我一定要宰了这条卑鄙无耻的癞皮蛇。)
(陆悍勇,你要冷静,无畏还不知道被他们关押在哪里,不能随便打草惊蛇。)
(可阿爹,就算是我忍住不出手,他们也不会乖乖放了小弟,倒不如让我把陆华辟抓过来武力拷问来得简单!)
(先等等,还是由爹去周围查看下,如果找不到无畏,你再这么做吧。)
想来要不是看似醉醺醺的陆爱国,一直若有若无用半个身在拦在他的前面,陆悍勇怕是早忍不住冲过去将陆华痛揍一顿了。
“哼,陆悍勇,告诉你,识相的赶快跪在地上给华哥求饶,否则姑奶奶可不能保证你见到你弟弟时他身上不会杀少了些什么!”似乎是生怕陆悍勇不够愤怒,一个小太妹也火上浇油的挑衅道。
“好了,小兰,你少说两句。”年龄稍大些的长发太妹翠红却更有眼力头些,拉了拉对方的袖口小声道,“刚才那个醉酒的大叔不见了,我担心他是去找陆无畏了。”
高鼻梁的风-骚太妹小兰被姐妹这一提醒,又抬头看了眼陆悍勇那愤怒的要杀人的眼神,这才反应到己方三人此时的尴尬处境,小脸发白的闭上了嘴巴。
……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场面僵持,两边四人各有顾忌的等待着另一方先服软。
终于,像是实在承受不起心里压力,花皮蛇陆华在深吸一口粗气后,选择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你去让肥猫刘把那小鬼带过来,我要用他的亲弟弟来逼陆悍勇就范。”陆华辟将脑袋移到太妹翠红的耳边,轻声吩咐起来,“另外,你给我老舅打个电话,让他从派出所调几个人来准备抓人去号子。”
“好的,我这就去办。”长发太妹翠红挑了挑细长的柳眉,心领神会答复道。
宁惹小人,莫惹女人,尤其不要惹有心计有眼力的聪明女人。
当小太妹翠红摇着自己那对丰满的肥臀转身离开时,心里计划的却是待会应该怎样虐待陆无畏,以报复他哥哥对自己小心脏的惊吓。
“肥猫刘,你把那个小鬼给带过来,华哥要用他要挟陆悍~~”前一刻还是软声细语,后一刻却变为穿破耳膜的女人尖叫声,“——呀!!!”
可当她在满脑子恶毒计划,移步到地下室时,眼前看到的画面,却在瞬间让她有种三魂六魄都被恐惧吓跑的错觉:
之前喝醉酒的大叔正在照看一个浑身伤痕、昏迷不醒的小男孩;负责看押人质的肥猫刘,却只有一具无头的尸体坐在凳子上;而他那肥胖丑陋的脑袋,竟保持着酣然入睡的安逸神情,被吊挂在屋顶的麻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