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澈跟她说了很多话,她什么都沒有听进去,直到宗澈走了,她还是沒有晃过神來,她要出去,可旁边的侍女怎么也不让她下**,她提不起一点力气,身上软软的,她这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内力完全沒有了,
太医告诉她,她是因为受到了极大地冲击力,震断了全身的经脉,所以全身武功尽废,
她怔怔的听着,沒有一点反应,她所想的只是夏隐,她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可她知道,他一定出事了,
她想知道一切,可现在就连下**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她都难以做到,只能勉强坐起身來,周围的侍女们给她递來药,她听了很多个唤她娘娘的声音,才慢慢意识到有些不对,问去,得到的竟是宗澈封她为落妃的消息,
她听到之后,一时竟不知道心中是何感受,愣了一会才忽然感觉有些好笑,
周围的人只当她是开心的,却是不知道她是真的觉得好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能都笑别人,明明自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明明自己现在只能任人摆布,而连一丝一毫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如果不是月韵的突然到來,惊鸿可能还会多笑一会,可偏偏宗澈在惊鸿醒來之后,就解了月韵的软禁,
月韵气势汹汹的过來,她是來告诉惊鸿夏隐的事情,就像是当时她迫不及待的來告诉她宗辰的死讯一般,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折磨惊鸿的机会,哪怕这个机会会折磨自己更深,
“楚月昀,”惊鸿从**上坐起來,警惕的看着她:“你來做什么,”
“我來看看你,”月韵笑着走过去,站在**边上下打量着惊鸿:“你现在这幅摸样,竟然苟延残喘的或者,真是不要脸啊,”
“我活不活不用你來管,”惊鸿的声音轻得很,似乎也沒有更多的力气了,
“我确实管不着,因为你这条命是用别人的命换來的,金贵得很,”
“你说什么,谁的命换我的命,”惊鸿忽然紧张起來,一个答案似乎已经呼之欲出了,她不由得害怕起來,生怕听到那个答案,
月韵看出了她的恐惧,冷笑几声,毫不留情的说出那个答案:“是朔月阁阁主,你的师兄,夏隐啊,”她顿了顿道:“对了,我忘了你已经与他恩断义绝,永不相见了,”
惊鸿只觉得胸口剧烈的痛了一下,痛的不能呼吸,眼泪也随之大滴大滴的掉下來,她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她甚至感觉自己下一刻就要死了,
可月韵还不满意,贴近了她一些道:“你知道他被发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他全身的骨头几乎都断了,有些地方甚至都碎了,”月韵说到这,上前一手提起惊鸿的衣领,与她平视道:“可你却还活着,你凭什么让他用命來救你,”月韵说着,将惊鸿狠狠的扔在**上,
“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月韵指着惊鸿道,
惊鸿挣扎着爬起來,一手拉住月韵的衣摆问道:“你骗我的,对不对,他不会死的,他是夏隐,他不会死的,”
月韵拂袖甩开了惊鸿的手,她支撑不住,再次重重的摔在**上,
“他是夏隐,天下无敌的夏隐,可他为了你死了,”月韵边说,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下來,脸上的妆花了一片,可她却毫不在意,对着模糊一片的世界继续说个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折磨谁,
月韵也不管那身凤袍有多么珍贵,直接用袖子抹了脸,她指着惊鸿不停地说着,用尽自己所能说的最狠毒的话來发泄自己情绪,直到自己再也说不出话來,才停下來,转身离去,
惊鸿依旧倒在**上,她已经挣扎不起來了,任凭月韵说什么,她都默默承受,这些都是她该受的,月韵说的再狠毒,对她也不算重,
过了很久,惊鸿才被进來的侍女扶起來,她无力的倒在**上,任由她们将自己摆好,
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些支撑他活下去的东西,或许很少有人会有何种经历,在很短的时间里,一切支持都消失了,
惊鸿现在就是这样的状况,所以那些事情也分不清究竟是哪件对她的伤害更大一些了,一切都不重要了,她现在是真的再也沒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当朝野暗自惋惜惊鸿离去的时候,谁也不知道惊鸿就躺在她父亲留下的那座小院中,像僵尸一般的等死,
可有人偏偏不让她死,而这个人,现在的南陵中也沒有敢忤逆他,
宗澈见惊鸿是那样一副样子,每日想尽各种办法想让她恢复神采,可不管他怎么做,都是徒劳,惊鸿沒有一丝反应,
直到那日,宗澈给惊鸿送过來一个人,正是若翾郡主,宗宇和琪儿的孩子,
惊鸿见到若翾,难得有了一丝反应,宗澈一见,便以若翾对她百般威胁,其实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如果惊鸿可以照顾若翾,他就给若翾留一条活路,不为难她了,但如果惊鸿还像现在这个样子下去的话,那她很快就能见到若翾的尸体了,
宗澈说完,终于又在惊鸿的眼中见到许久不曾见到的憎恨,满意的离开了,
惊鸿看着已经有些日子沒见到的若翾,胸口又是一阵钝痛,不管怎么说,这是琪儿留下的,她无论如何也要这个孩子平安长大,
她不怀疑宗澈的狠毒,知道他说到做到,不会因为这只是一个小孩子就放过她,
所以,她要活下去,还要让自己有能力保护若翾,
不得不说,宗澈这一步是走对了,他成功的让惊鸿有了活下去的意志,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样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也不知道日后,他是不是会有后悔的那一刻,
惊鸿虽然很努力,不但给自己解了毒,还配了很多疗伤的药,想尽办法让自己好起來,但身体依旧恢复的很慢,毕竟是全身筋脉尽断,内力全失,任谁也不可能很快恢复,
她每日和若翾在一起,努力地护着她不让她遇到一点危险,
宗澈偶尔会來看看她,她尽量不与他发生什么争执,只要他不太过分,她也就不与他对着干了,她实在沒有那个力气,报仇那些事情,即使要做,也要等她有这个力气才行,
可宗澈不知为何,一定要让她以白纱蒙面,而她蒙面的时候,宗澈的眼神又十分的怪异,让她感觉十分恐怖,
不过一切还都算平静,惊鸿很久都沒有见到月韵,这也让她能有一段时间好好地养伤,她有时感觉身体有点力气,便搬了梯子上屋顶去,虽然这会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就连下來都成问題,可她还是乐此不疲,因为在屋顶上,能看的远一些,尽管连皇宫都看不全,可能看到一点点的东宫,她就很开心了,
朔月阁的方向是在偏东一些的地方,她有时也会看看那个方向,只是她现在,连夏隐葬在哪里都不知道,所以也沒有勇气向朔月阁的方向看去了,也不知道宗宇在什么地方,她感觉他一定会回來,可又在心里祈祷他不要回來了,其实她更多的是看向北方,她不知道宗辰葬身在何处,但终归是那个方向不会有错的,
而在她眺望的北方,宗辰正躺在一间普通民房的窗上,
他自从那日听闻惊鸿已殁的消息吐血昏倒之后,便一连昏迷的三日,原本的伤已经好了许多,经这一刺激,却比原本更严重了,
宗宇和景昀沒有任何办法,只能期望宗辰能快点醒过來,
相比景昀,宗宇更了解宗辰,也能清楚他们之间的事情,他能理解那种感觉,就像琪儿离开他的时候,他选择了逃避,甚至连女儿都扔下不管,匆忙逃离了那个地方,
他其实也不愿相信惊鸿真的死了,可那消息却是明明白白,不会出错,但他反复思量后,又感觉这件事情有些不对,
宗澈给惊鸿办了一场太过于隆重的葬礼,且不说宗辰这个太子已经被废,太子妃自然也就不算什么了,即使是之前宗辰还在京城的时候,依太子妃的仪制,这个葬礼也有些太过于隆重了,这样看來,一定是宗澈想要借此做些什么,如此看來这件事也未必全是真的,或许惊鸿还活着,
想到这一点,宗宇自是十分高兴,想尽办法想要查证这件事,可这三天以來,沒有查到任何和惊鸿有关的消息,她好像是真的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沒有任何痕迹可查,
景昀看着头顶飞过的白鸽不由得苦笑一声,他不像宗宇那样了解南陵皇室,但那日他听到惊鸿死去的消息时,他在最初的震惊之后,也感到了一丝异样,见宗宇已经感觉到,他便也不多嘴了,
“景先生,”宗宇皱着眉,似乎是在想什么事,看到景昀便出言唤了一声,
“王爷,”景昀闻言回过神來,走进了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有一件事,想问景先生的看法,”
“王爷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