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就这样将他带出去很快便会被发现.所以她又那间牢房中放进了一个人.那是她根据前一段时间在军营中的观察.选好的一个不容易被别人注意到的小兵.偷偷将那小兵绑了.给他喂了一颗足以让他睡个三五天的药.她手上有那三个暗桩的画像.所以她一早便准备好了面具.很快便能给小兵易容成那个暗桩的摸样.这样一來.起码三五天都不会有人发现.
她将那暗桩带到了影园下的那条密道中.那里面有一间很小的密室.她曾经在那里放了一些毒性比较大的毒物.上次走的时候也沒有带走.不过这次倒是派上了用场.
她沒有急着问那暗桩什么.而是将他捆好关在了那里.他一时半刻还醒不了.惊鸿十分放心.
接下來要找的就是那个管事了.那个人每日都会见很多人.想要把他抓过來又不让被人发现实在非易事.惊鸿想了许久.既然将它绑过來不容易.那么不如将他骗过來.
她当年被北域皇帝抓來的时候.夏隐给她的那两瓶药她身上正好带着.只是如今用途不同了.她也需稍加改进.
这期间那个将她关在这里的人來了一次.问她的还是同样的问題.依然说什么不知道.那人也依然不再逼问.只是将给她的那为数不多食物又减了一半.惊鸿倒是不在意.反正她又不是出不去.
她配好了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便悄悄潜入了那个管事所在的营帐.在他还沒有看清自己的时候.便飞出银针将他迷晕.随后又给他灌了另一种药.
她将早编好的故事念给了管事.反复念了几遍.确定这件事在他记忆中留下了比较深的印象.便离开了.
第二日.她确保了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之后.便从寝殿下面的密道到了影园.在影园的一个少有人知道的出口处等着管事过來.果然沒过多久.管事边走过來了.惊鸿躲在暗处仔细的确定了他身后沒有尾巴.也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
管事到了门口.显然感觉到茫然.因为惊鸿对他说的只到这里.后面就沒有了.惊鸿正大光明的走到他面前.管事见到她十分惊讶.可还來不及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便被惊鸿手中的阴银针再一次放到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管事已经自己向周围的人辞行了.他现在消失.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而现在她要做的.只是将管事拖回去.和第三个暗桩一起关在密室中.
她正要将管事拉到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推车上.余光便见门外有一抹白色一闪而过.消失在门边.她心中一惊.马上向那个方向追了两步.可入眼时.却是一片空旷.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心中疑惑.却不敢再耽搁.忙将管事拉到车上.带回了暗道中的密室.
第三个暗桩早已经醒了.也不知看着满满一屋子的毒物心惊胆战了多久.见到惊鸿更是十分害怕.
惊鸿沒有时间去管那个人.把管事放在他身边的地上.又给了那人一根银针便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人.那人无需他费什么力气.只要在这里等他來便是.
一连两日那人都沒有來.期间惊鸿不得已还出去找了一些食物.毕竟密室里那两个人.她现在还不能让他们死.
第三天.那个人终于來了.依然是问她那个问題.她依然说不知道.看那人准备离开.便又用了一根银针将他放到.随后将他与那两个人关在一起.
三人互相见到.便什么都明白了.
惊鸿让他们都清醒过來.随后坐在他们面前.道:“我问你们一个问題.你们老实回答我.我现在还不想杀你们.”她眼睛扫过三人.开口问道:“在京城大理寺监牢中.是谁放你们出來的.”
三人对视一眼.皆是闭口不答.
惊鸿面上却也不急.道:“你们可以慢慢想.等想好了再告诉我.”说完.见三人一点变化都沒有.便也不再说什么.走上前去给他们每人喂了一颗药.
“这药很提神的.可以让你们想清楚.”惊鸿说完.也不再管他们.转身离开了.
说不急那是假的.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要想在两个月内回去.还要留几日行程.把他们带回去之前还要让他们说出是谁将他们放出去的.到皇上那还不能变卦.
这想來容易.可是做暗桩的.哪有那么容易就出卖别人.所以她给他们喂了药.那药很烈.但不会让人很快死.如果沒有解药定会让他们受尽折磨.
这种药她从來沒用过.这次她也必须狠下心去.否则便救不了哥哥.
她耐着性子等了一日.但也不是待在寝殿里闭门不出.之前她见到的那抹一闪而过的白影始终让她耿耿于怀.她其实不止一次的见到过.但她永远看不到那人.甚至连多一点都沒有看到过.她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是敌是友.但她始终有一种感觉那人不是敌人.隐约中觉得那人不会伤害她.就像原來的夏隐一样.
想到夏隐.她又不禁烦躁了一下.握了握拳.感觉了一下手掌中那道疤.心情便也平静了下來.
不知不觉中.她便走到了影园.等她意识到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小楼门口.看着凄清的小楼.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沒有进去.正准备离去.忽然瞥见一旁的梅树林中.有一颗孤零零的小树苗.她忽的心头一颤.便走过去在旁边仔细看着.
那棵树是惊鸿离开隐国之前和夏隐一起种的.那时候还说要一年之后回來看它.可是现在.已经一年了啊.夏隐他一定不会记得了吧.即使记得.也不会來吧.
惊鸿找了一些水给这棵树浇了浇.自言自语的道:“我信守承诺回來看你了.你果然长得很好.比我预想的还要好.”她的手抚过梅树的枝叶:“你以后也要一直好好长.和这里其他的树长得一样茁壮.”她喃喃的道:“以后我可能不会再來看你了.我已经沒有理由再來这个地方了.这里是属于莫玄清的.他已经死了.属于他的一切也就全部消失了.一点都沒有留下.”树的枝叶划过她手掌中的那道疤.她抬起手來.看着自己的手掌:“就像是掌纹.断了就是断了.再也接不上了.”
她浇完水.有静静的看了那颗树苗一会.终于转身离开了.这大概是最后一点可以回忆的东西了吧.
她沒有看见的是.在她走后.她一直惦记着的那道白影慢慢的走到了那棵树苗旁边……
第二天.当惊鸿再次去那个密室的时候.那三个人竟然全都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确实太烈.连他们这种人都承受不住.还是有什么阴谋.
不过她现在沒有多余的时间來想这件事.她让他们分别写了一张认罪书.又按了手印.确定了他们不会改口后.给了他们可以缓解毒性的药.虽然让他们不再那么难过.可如蛆附骨的隐隐作痛却让他们沒有反抗的可能.
带着这三个人当然不能像之前一样的正大光明的出城.好在她对隐国熟悉.知道很多偏僻少人知道的小路.虽说十分绕远.但确实安全不少.
她其实一直都感觉自己这一次实在是太顺利了.顺利的仿佛如天助一般.不过怀疑归怀疑.她一心想着救叶煜城.沒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别的.反正把他们送到皇上那.救出哥哥才是最重要.其他的只能以后再考虑.
而此时在皇宫中的一些人.可就不像惊鸿这般轻松了.
惊鸿已经启程回來的小心宗澈早就知道了.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可看那美人虽是眉头微皱.可也不想他那般着急.
“要不要现在派人去拦.”宗澈拉着那美人问道.
“咱们派去的那么多杀手.一到隐国便音信全无.你怎知道这次就能成功.”美人心中一直有一个猜测.上次宗澈派去的杀手也沒能杀的了那三个暗桩.便让她更肯定了几分.
“那你说怎么办.”
美人一笑道:“我们还有一张王牌沒有用呢.”她说完.见宗澈一脸不解.便道:“既然拦不住她.让她好好回來便是.反正我们要对付的事叶煜城.只要让他沒有机会翻身不就是了.”
宗澈稍稍一想便明白了.扬起一丝阴沉的笑.
两月之期已经不差几日了.皇上的病却愈发的重了.每日昏昏沉沉的.偶尔好些.便去御花园中走走.却再也沒有去那座小院.
这日皇上正在院中歇息.宗澈忽然过來.看着似乎是有什么不好言说的事情.站在旁边踌躇许久都沒有开口.
皇上心中疑惑.便问道:“澈儿.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父皇.不是儿臣.”宗澈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才上前附在皇上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