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路,是险恶重重。
他并未同那群人正面交锋,失血让他在爆炸的一霎就被晕阙淹没。
所以他没有在那片血腥的烽火下经历过,却依旧能从许许多多的细节和一些子弟颤抖的口中了解那群人是多么可怖的对手。
就连孟卿衣,恐怕也被俘获。
他要面对的,就是这么一群人,每每想至,心头都会有焦灼。
只是不表露,只是掩饰了太多,才教人以为他从容。
可他毕竟要将一些人的处境安妥。
于凌香,自然可以在墨雨堂内部安排工作;若要将穆羽蓉带离是非的渝城,唯有向谢乌衣拜托。
他说了穆羽蓉和谢乌衣的关系,也请求谢乌衣将人带走。
白皑皑的雪光在窗外透过,恍惚之中,却见谢乌衣稍略摇头。
谢乌衣没有直接了当地拒绝,却提出了两个自己的难受。
谢乌衣道。
“当今是多事的秋冬,我有自己的理由,在这段时间里不能离开渝城,分身乏术,送不了这位穆姑娘回唐州。”
“这第二点,说起来却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我被家人告诫过,无论如何,都不要踏足唐州。”
他看得出谢乌衣不是敷衍,即便他无从明白谢乌衣口中的那些理由缘由。
他在想办法,想办法折中。
他道。
“这样如何,在你无以抽身之际,我让穆姑娘依旧住在墨雨堂中。只劳驾你管一管其安危就够。”
“至于护送一事……”
他顿了顿,实在想了一会儿,虽还有些担忧,却已下定了心,接着说。
“长辈的明训自然要遵从,也无需你踏入唐州,将其送到唐州的地境,便可以回头。”
穆羽蓉毕竟有一把鱼织剑在手,而唐州更是朝堂所落,总是安全些的。
谢乌衣一边在听,一边在思索。
也能体会他心中的翻覆,一定是遇上了最凶险的事故,让这个有勇有谋也有胆的人也不得不托付。
所以谢乌衣终究松口。
谢乌衣道。
“那么一切就如残空兄台所说。”
穆羽蓉当然不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
穆羽蓉一抢进来,就拉住了他的胳膊。
长发着了白雪,就是在说明穆羽蓉已在外面寻觅了好久。
穆羽蓉道。
“你跟我走,凌姊姊正在为你而心痛。”
他却一下子按住了穆羽蓉的手。
昨夜,他扛着穆羽蓉和凌香交错而过,若有若无,也望见了那一份失落。
失落什么?
他没有追问,也不打算让凌香述说。
接下来要行的事,他简直没有半分把握,如何能教凌香不因为自己掺和在其中一直都是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错身的刹那,他仿佛有了决定,就利用那稍略的失落,哪怕会让凌香恨透。
他按住穆羽蓉,他让穆羽蓉顺着自己的目光。
穆羽蓉抬头,清澈的情眸就和谢乌衣的视线交融。
突然,穆羽蓉只以为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搏。那个自己挖空了心思追寻怀念的人,此刻岂非就映入在自己的眼中!
穆羽蓉再没有话说。
穆羽蓉只有低头,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