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龙在那边“咦”了一声,接着笑了:“妈的,真###扫兴……小满,别跟老子‘晃晃’,有能耐你过来!”
小满双手叉腰,猛地踹了一脚墙:“你过来!爷爷准备好床单了,勒死你个屌操的!”
大龙没有回音,那边传来一阵咕咚咕咚的声音,他好像是在里面用拳头砸墙。
小满仰着脸哈哈大笑:“跟我玩?长了几个蛋子啊你?那天不是所长来了,脖子给你勒断!”
大龙那边沉默了好久才传来一声冷笑:“你就抱着我的###猛吹吧……够不着你,够着你跟你大战三百个回合。”
小满回头冲元庆一笑:“他‘尿’了吧?这种人,不跟他玩命不好使。”
元庆拉开小满,对着后窗说:“大龙,咱们聊过那么多,你就别狂气了,小满也没想跟你怎么着,咱们是兄弟。”
没等大龙回话,胡金在后面咧着嗓子喊:“龙哥,消消气,气大伤身啊。我是胡金,你还记得我吗?”
大龙在那边嘿嘿地笑:“记得,记得,你就是那个狗头军师嘛……跟小满说,好好锻炼身体,我跟他没完!”
小满摊了摊手:“我很害怕哟……大###龙,我不跟你玩技巧,就跟你玩命,你有几条命跟我玩儿?”
元庆抓着小满的肩膀把他摁在铺位上,回头冲胡金努嘴。
胡金扒着窗台喊:“龙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那个驴脾气。我们要走了,先去劳改队给你打个前站啊!”
大龙呸了一声:“老子还用你打前站吗?老子刚从入监队回来呢。”
“那就好,龙哥属狼的,走到哪儿都吃肉,”胡金回头冲元庆和小满眨巴两下眼,回过头去继续说,“听说小军发回来重审了,我想托人过去看看他,他在哪边押着?”“后大三,”大龙顿了顿,“你还有这个本事?”胡金说:“我没有,元庆有,他表哥是这里的灶王爷。元庆说了,以后菜里的豆腐和肥肉都是小军的。”“妈的,我还以为你要给小军送个烧鸡呢,”大龙哼了一声,“不过这也不错了,在这个破地方。”
胡金说:“谁说的不是?这要是在外面,我天天请你们吃大餐。”
大龙嘟囔了一句什么,一哼:“别送干巴人情了。你跟小满说,是爷们儿就把以前那事儿忘了,不是爷们儿咱就继续。”
小满又扯起了嗓子:“老子不是爷们儿!”
大龙刚要发怒,胡金说:“小满这话是笑着说的啊……哈哈,龙哥,小满说过了,你们那事儿是个误会。”
大龙似乎有些尴尬:“当初我没想打他,他态度不好……再说,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呀,纯属乱###闹。”
小满横了一下脖子:“有你那么闹的吗?”觉得大龙听不见,猛地提高了嗓音,“差点儿闹出人命来!”
大龙苦笑一声:“小满,别那么不是男人好不好?天塌了没有?”
小满拍一下大腿,裂开嘴笑了:“这小子没电了……大龙,我觉得你服软了。”
“你他妈的还有完没完?”大龙好像真的恼了,“我胡胜龙曾经跟谁这样说过话?行,咱们走着瞧!”
“我没说什么多余的吧?”小满这次倒是有点儿好脾气的感觉,话说得像是在检讨。
“操……”大龙也听出了小满的意思,又是一哼,“是兄弟以后就不要再说那些不好听的话。”
“对,非常对!”胡金连忙接话,“以后咱们就是好兄弟,跟亲人一样的好兄弟。”
藏文生蔫蔫地坐起来,扯开嗓子就唱:“到处都有母亲的爱,到处都有亲人的笑脸,啊哈嗨,啊哈嗨……”
大龙吃惊地问:“藏哥你还没走?”
藏文生止住歌声,一拧嘴唇:“然也,然也。人不留客天留客,老天爷不让走,我怎么敢走?大龙,你怎么了?所长宣布的那个名单上没有大勇,竟然有你,他们是不是弄错了?”大龙似乎对此感觉很光荣,哈哈一笑:“大勇?他有这么个级别吗?这个称号是老子出生入死闯出来的,他凭什么跟老子抢?藏大哥,不是兄弟跟你吹,就这名号,除非一辈子烂在监狱,一旦出去,就是资本!哪个兄弟不给点儿面子?”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藏文生摇了摇头,“竖子不可教也,完了,此人彻底完蛋了。”
“竖子是什么意思?”钱广凑过来问,“藏老师,我觉得你学问挺大的,教教咱呗?”
“竖子者,乃文明人之尊称也,”藏文生抬手指了指钱广的脑门,“类似你这种人,称为竖子,当之无愧。”
“谢谢藏老师,谢谢藏老师,”钱广挺挺干瘪的胸脯,冲胡金一笑,“金爷,我觉得你也是个竖子。”
“嗯,”胡金也不知道竖子是什么意思,以为竖子跟书生差不多,左右一看,“咱们都是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