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法神僧只觉得有股寒气从李梦涯身体里涌出来,一直逼到自己身侧。心知李梦涯身怀绝技,不敢托大,运起少林神功,又将寒气挡了回去。李梦涯起初见这僧人喝酒吃肉,本以为其武功平庸,便使出寒冰真气形成气墙压将过去,威吓对方。岂知灭法神僧毫不避让,竟然运用正宗少林气功将寒冰真气挡回。李梦涯骤遇强敌,精神一震,破晓刀从袖中激射而出,直飞向灭法神僧胸口。灭法神僧见李梦涯一扬手,已提防其发出暗器。但是破晓刀色泽透明,长约一尺,状如柳叶。灭法神僧眼前一晃,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暗器。连忙拿起一个酒坛子砸向破晓刀。“啪”地一声响,酒坛碎裂,美酒喷溅出来。破晓刀如有灵性,一击不中,又返回到李梦涯手中。灭法神僧这才看清楚对方手中兵器是一柄短刀,短刀后系有一根长长的链子。
灭法神僧道:“原来是破晓刀客,我倒是看走眼了!”
破晓刀客李梦涯在两年之前,也就是江湖一名普通少年侠客,武功并没有达到一流高手的境地。但是这两年中李梦涯惨遭变故,受了不知多少鄙视或者同情的目光。他便下决心钻研武学,终于使自己的名头在这两年里越叫越响。
坛子碎片飞溅中,灭法神僧已经发现另有一名青年扬手射出一枚透骨钉,将飞向其头顶的碎片击落在地,看来这青年的身手也是不弱。
李梦涯道:“你一会再拿张桌子遮挡,这店中的东西都要被你砸坏了。”
灭法神僧道:“那你跟我出来!”说罢纵身跳过两张桌子,伸手抓向李梦涯。李梦涯见他使的是少林龙抓手,不敢正撄其锋,只冷笑道:“不劳你动手!”说罢身影一动,便脱出灭法神僧爪力范围,翩然飘出了店门。灭法神僧哈哈大笑,紧紧追出。
店外长街上林景熙和托罕斗得难分难解。托罕武功要逊于林景熙,而林景熙对密宗武学不了解。托罕中了林一剑,疼的龇牙咧嘴。林景熙也一时大意,吃了一记大手印。林景熙只觉得中掌处犹如碳烤,心中就对托罕生出忌惮之心,不敢逼近下杀手。而托罕虽然伤势比林景熙重,但是受伤见血,使他决定咬牙硬拼,所以林景熙一时半会还奈何不了他。
这时唐卷见店内四人跑到街上捉对厮斗,而且林景熙和托罕都是参加比武招亲之人,便紧盯窗外,仔细观察两人武功。破晓刀客李梦涯虽然没有明确表露态度,可如果他参加,那一定是最大的劲敌。唐卷也不闲暇,五分注意力放在托罕、林景熙身上;另外五分,则放在李梦涯、灭法神僧身上。
李梦涯两年之内武功虽然大进,此时遇到灭法神僧这个少林延字辈高手,应付起来还是颇为吃力。要知道灭法神僧延观十年来勤修苦练,如果再回少室山,除了身为武林四大高人的延旭方丈,恐怕已没人制得住他。李梦涯将破晓刀的远近攻势结合,发挥的淋漓尽致,才勉强能与灭法神僧打成平手。
李梦涯只见灭法神僧的招式似乎十分杂乱,不像正宗的少**功。灭法神僧往往在出其不意间使出别的门派家数,令李梦涯穷于应付。李梦涯一柄破晓刀多取守势,灭法神僧一时间也不敢冒险强攻。灭法神僧叛出少林,此事少林引以为耻,所以江湖上很少有人听过延观的名头。灭法神僧武功虽高,却心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没练成一门绝世神功前,决定不会深涉江湖。即使灭法神僧常到各门各派以少林绝学与对方交换武功,也都是秘密进行,只有少数人知晓。所以李梦涯和唐卷几人虽然知道观澜神剑林景熙,却不清楚其师傅灭法神僧的来路。此次比武招亲,灭法神僧觉得自己的武功已经迫近四大高人,便信心满满带着林景熙来姑苏参战。而他的指剑虽然厉害,却因为内力不能随意补充而施展不开。所以如果林景熙比武夺魁,灭法神僧就有机会一参万壑山庄武学秘笈。只要练成一门独到的内功搭配指剑,灭法神僧就敢上少林挑战延旭,一雪当年被逐出少林的耻辱。
所以今天遇到李梦涯,灭法神僧比李梦涯遇到他还要惊讶。这青年顶多也就二十几岁,口中少半截舌头,右脚还略带残疾,但其一身武功已快要跻身绝世高手行列。灭法神僧一直以为自己的徒弟林景熙已经算的上是习武的奇才,可是与这同龄的李梦涯相比,差距可谓霄壤。灭法神僧忽起爱才之心,剧斗之中开口道:“你想不想拜我为师,跟我学武功?”
李梦涯觉得压力变轻,不料灭法神僧竟然起了收自己为徒的念头。他愣了一阵,反唇相讥道:“我今日虽胜不过你,可跟你也差不了多少,再给我两年时间,你就不一定是我的对手。”
灭法神僧见李梦涯将他的苦心当成驴肝肺,不由“呸”了一声,听其话语中不带有一丝尊重,心中不由动了杀意,喝道:“今日叫你血溅五步,那还给你什么两年三年!”
李梦涯不再回话,只是加紧了手头破晓刀的攻势。破晓刀借着街边店铺外灯笼的微光,透明刀身发出丝丝暗红,攻向灭法神僧。
灭法神僧的少林神功中夹杂着七八个门派的武功,如炖杂烩一般。可是贪多嚼不烂,也成了灭法神僧武功的局限。在和减法和尚动手时,减法和尚悟性不算极高,只懂得抱元守一,让自己不受干扰,还不知道如何从灭法神僧的招式中寻找破绽。可李梦涯不同,李梦涯天资聪颖,在灭法神僧使出几个比较生疏的招式时,抓住其衔接不畅的机会,将破晓刀从空隙中刺入。所以灭法神僧对付李梦涯,当然要比对付减法和尚来的吃力。
唐卷在窗内看到李梦涯和灭法神僧的武功,心中竟有些自愧不如。转而一想,又觉得十分欢喜:如果李梦涯参加比武招亲,自己就算尽力跟他一斗,也是八成落败的结局,这样又可以回小唐门去找许子昭了。可想到唐刀有可能暗中使手段将自己遣返唐门,而且自己这长他人志气的想法未免太过窝囊。心中一时复杂无比,大口灌起了花雕。
那一边林景熙见托罕似乎有些黔驴技穷,便挥动长剑使出观澜剑法,步步为营,紧紧相迫。但是两人拼斗已久,林景熙内力也消耗不少,剑尖的气刃已经凝不成形。托罕此时忽然从怀中拿出一个转经轮,“当”地一声敲在林景熙的长剑上。林景熙见他拿出古怪兵刃,又撤剑封住中宫,静观其变。只见托罕一边摇动转经轮一边使用单手、腿法进攻。林景熙见他手舞足蹈,正要喝骂,传经轮的声音已经传入耳中。林景熙只觉得头脑中一阵眩晕,长剑抖动,竟有呕吐之感。林景熙心知转经轮定有邪法,当下再不犹豫,长剑疾向托罕手中转经轮刺去。
托罕见林景熙出招已微失法度,哈哈笑道:“佛爷这转**阵,滋味如何?”林景熙额头冒汗,闭口不答,只顾加紧手上攻势。原来这“转**阵”,六个人可以施展,一个人也可以施展,只不过人数不同,威力有所区别罢了。托罕见发动转**阵能将自己的败势扳回,心中一阵洋洋得意。笑道:“你要是败给佛爷,就跟你师父滚出姑苏去吧!”林景熙发觉自己出招越来越迟钝,心知不能让托罕再耗下去,便斜走两步,卖了一个破绽。托罕好胜心切,见林景熙似乎不支,便伸掌打向林景熙肩膀。林景熙见托罕果然上当,长剑一挑,将转经轮挑飞,托罕骤失法宝,不由慌了手脚。林景熙飞起一脚踢在托罕面门,托罕庞大身躯平平飞出六尺,撞碎了路边一处摊位前竖着的牌匾。唐卷定睛一看,牌匾已经从中断成两截,一边写着“狗皮膏药”,另一边写着“专治跌打”。
托罕摔得七荤八素,忽觉得脖子上寒意沁肤,只见林景熙长剑已经架在自己脖颈上。托罕嘴硬道:“我是乌斯藏王子,你不能难为我!”
林景熙怒道:“管你什么狗屁王子,你的密宗神通不过尔尔。快向本公子求饶,叫几声“爷爷”,本公子兴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托罕只觉得林景熙锋利的剑刃已经割破颈部皮肤,心中颤栗,正想着讨饶之事,便听到一个坚定而略带怒气的声音道:“士可杀,不可辱。小徒的密宗神通还未练到家,这并不能说明密宗神通不厉害!”
林景熙只觉得背后一阵杀气扑来,慌忙闪开几步,抱剑而立。只见街上不知何时又多了六个喇嘛,其中五人装束跟托罕一样,另一中年喇嘛身着玄衣,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其实托罕的师兄坐在店里观战,见林景熙武功高强,托罕连吃几个亏,便想到街上相帮。而灭法神僧与李梦涯恰好在此时动手,破晓刀碰碎了酒坛子。唐卷防止碎片伤到自己,就露了一手暗器绝活。这喇嘛见酒馆中高手如云,不敢轻举妄动,悄悄溜走,跑到几条街之外的客栈通知铁衣法王。铁衣法王听说王子托罕遇险,带着五名弟子火烧火燎地奔到酒馆前,恰好遇上林景熙逼托罕求饶这一幕。铁衣法王不耻于林景熙的行为,便冷冷道:“我来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密宗神通。”
林景熙从见到铁衣法王第一眼,就觉得此人虽然随意站立,但隐隐有渊渟岳峙的气象,怕是乌斯藏密宗高手。心惊胆寒之下,不禁又退了两步,一脚踩碎了那半截“专治跌打”的牌匾。
“半夜不睡觉,吵吵吵吵吵死个人!”这时,那竖立牌匾的小摊位后突然露出一个蓬头。
——(更新时遗漏,补上一章:《赤脚大仙》)
街边摊位的小贩早已收工归家,摊位空着摆在路边,也没有人留意。林景熙料不到摊位后竟有人在此睡觉。铁衣法更是惊讶,他内功精湛,来了片刻也未曾察觉摊位后有人。
那蓬头睡眼惺忪,四下一看,见到一群喇嘛,似乎吃惊不小。只见他举手拿出一样事物,怒道“谁乱扔东西?”他见托罕摔倒在地,眼神瑟缩,脸颊红肿。便将那事物朝托罕一抛。托罕见自己身边不远处乍现人形,吓得不轻,也忘了伸手去接。那事物“当啷”一声磕在托罕脑门上,顺鼻子滚下,掉到托罕手中。铁衣法王心想:幸好这人没使内力,不然托罕非脑袋开花不可。这人能在此藏匿许久不被发觉,又是何方神圣?
托罕回过神来,见那蓬头是人非鬼,舒了口气,低头一看,手里的东西原来是被林景熙长剑挑飞的转经轮。
蓬头人已经站起,拍了拍身上泥土,尘埃弥漫。托罕离得近,被烟尘呛得咳了几声。众人已经看清此人装束,原来是个天为被地为床的老乞丐。
老乞丐指着托罕道:“你这玩意把我给砸醒了,你知不知晓?以后千万不可乱丢东西!”
托罕见师傅和师兄在场,哪里敢说自己的转经轮是被林景熙给挑飞的,只有默默吃了个哑巴亏,忙站起身来,揉着红肿脸颊,走到铁衣法王身后。
铁衣法王刚要施展密宗神通,教训教训林景熙,但见这老乞丐虽然衣衫褴褛,可目中神光湛然,怕是武林高手,对其上下打量,倒不敢轻举妄动。
灭法神僧正和李梦涯斗到酣处,只见林景熙制服了托罕,刚要叫好,六名喇嘛已经从长街另一端急速奔来。灭法神僧见为首的玄衣喇嘛功力似深不可测,连忙跳到一边,对李梦涯道:“再打下去,你必输无疑。你也看到,这些喇嘛来路似乎不正,万一做出伤害中原武林同道之事,你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李梦涯见喇嘛足有七人之多,心想灭法神僧的话也不无道理。刚才和灭法神僧动手,完全是对他和他的弟子品行感到失望,再加上烈酒激发斗兴所致。李梦涯跟灭法神僧并没有深仇大恨,此时见久战无功,也就停下手来。灭法神僧见卖狗皮膏药的摊位后又出现一个乞丐,也不知是敌是友。他担心弟子安危,连忙跑过去站到林景熙身前。铁衣法王见灭法神僧身法精妙,双手合十道:“大师可是少林弟子?师弟乌斯藏密宗铁衣法王,见过大师。”
灭法神僧老脸一红,哈哈笑道:“原来是密宗高手,失敬失敬。刚才小徒误伤大师弟子,我在这里赔个不是。既然同是佛门,还请大师不要见怪。”灭法神僧见对方人数众多,若动起手来自己难免吃亏,便主动软言请罪。
铁衣法王见灭法神僧并没有正面回答是不是少林僧人,心中捉摸不定。他误杀唐苗,已经得罪了唐门,可不想再开罪位居中原武林泰山北斗的少林寺。当下稽首道:“误打误撞,今天就算相识了。以后有缘,定能和师兄再晤!”说罢拉着满眼怒火的托罕,随五名弟子远去。
灭法神僧微笑点头,目送铁衣法王一行人走远,又转过身来打量老乞丐。忽然笑道:“原来前辈是丐帮帮主赤脚大仙聂赤脚,灭法神僧有眼不识泰山了。”
老乞丐打了一个哈欠,疑惑道:“你是延观?”
灭法神僧点头道:“正是小僧。”灭法神僧比聂赤脚至少小十几岁,差着辈分,所以才如此称呼。
聂赤脚眼中猛然升起一缕怒火:“十年前你杀了玄灵老儿!”
灭法神僧道:“那是他有眼无珠,破坏我的好事!”
聂赤脚冷笑道:“什么好事?让你当少林方丈么?不说别的,单是你这一身炖杂烩的武功,就跟延旭差得远!”
灭法神僧怒道:“聂赤脚,我灭法神僧敬你是前辈,才如此忍让,你不要逼我!”
聂赤脚道:“老叫花穷困潦倒,你杀了我,也不过多一张裹尸草席而已。但是该说的,老叫花还是要说!”
灭法神僧心知比武招亲要紧,也不想跟这赤脚大仙啰嗦,便点头道:“我就是少林叛徒,又怎么样?哈哈!但这是少林自己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管。日后我会上少室山和延旭一战,到时候生死有命,也请你来见证如何?”
聂赤脚见延观直认不讳,也不好硬挑担子,便道:“老叫花年岁已高,不知还能活多久,三年之内,你能不能勇上少林?”
灭法神僧寻思片刻,咬牙道:“你也不用激我,三年之内,一定让你们见到我跟延旭的比武!李梦涯,你也来见证此誓:如若三年之内,我延观不能堂堂正正打败延旭,我就自刎于玄灵墓前谢罪!”
聂赤脚想不到延观竟在这长街上立下毒誓,自己再以侠义之名问罪,就十分不妥了,当即道:“那老叫花就祝你三年之内武功大进吧!”
灭法神僧冷笑不答,看了李梦涯一眼,似乎对没收成这个弟子深感遗憾。李梦涯神色又恢复萧索,灭法神僧便带着林景熙快步而去。
聂赤脚道:“你就是破晓刀客?”说完也不等李梦涯回答。就点头道:“你年纪轻轻,武功倒是不错”
李梦涯淡然道:“前辈过誉了。”
聂赤脚见李梦涯身有残疾,闯荡江湖之际,跟自己这丐帮叫花恐怕同样得遭人白眼。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对李梦涯更亲近了一些。
李梦涯道:“前辈若无别的事,晚辈就找地方休息去了。”
聂赤脚道:“还得给你介绍个人。”
李梦涯愣然道:“什么人?”
聂赤脚转头向酒馆喊道;“唐卷,你看够了没有,还不出来么?”
李梦涯见酒馆内走出一个英俊青年,步履稳重。跟自己饱经磨难不同,这青年似乎一直忙于处理各种事务一般,给人些许少年老成之感。
李梦涯笑道:“原来是小唐门的掌门唐卷唐兄弟。”
唐卷笑道:“见过聂前辈和破晓刀客。”唐卷停顿片刻,不由叹道:“其实我很期待李兄能参加比武招亲。”
李梦涯神情转瞬掠过一丝悲苦,复又笑道:“我、、、跟卫九重有过节,但跟卫雪清有、、、有些渊源,所以我不能参加,只能观看。我先祝唐掌门好运了!”
唐卷见李梦涯似有隐情,便道:“那李兄弟可有去处?不然就跟我到小唐门住宿一晚如何?”
李梦涯道:“不必麻烦,我有去处,告辞了。”
唐卷点了点头,看着李梦涯略显蹒跚的身形消失在一处转角。
李梦涯听到后面远远传来对话:“你来小酒馆,也不请我喝酒。”
唐卷道:“你睡在摊子后面,我又看不到你。”
聂赤脚嚷道:“不行,今晚必须请我喝酒!”
唐卷道:“天色太晚,这家酒馆快要打烊了、、、、走,跟我去小唐门吧!”
聂赤脚笑了几声,似乎很高兴,突然又骂道:“奶奶的臭喇嘛,把王船儿的狗皮膏药招牌踩坏了,明天王船儿定要赖到我头上!”
唐卷不耐烦道:“明天我帮你做一个送给他、、、”
李梦涯见自己在场时,这两人神情一本正经。自己走后,两人居然不以前辈、晚辈相称,看来定是忘年之交了。李梦涯觉得唐卷能和脏兮兮的赤脚大仙论交,想来人品不差,如果夺魁,倒是个令自己满意的人选、、、
李梦涯忽然自嘲般摇了摇头,心里感到十分孤独。在这世上,除了今晚遇到的姐姐王真,孔岳孔盟主,自己似乎再也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为了卫雪清,自己已经神魂颠倒到这步田地,究竟又是何苦、又是何必?
其实李梦涯说自己有落脚之地,都是推脱的言辞。他打算今夜就在这熟悉的街道、在这两年前断腿之夜躺过一宿的街道,徘徊到清晨。
远处。
丹神宗道:“这武功高强的破晓刀客李梦涯不参战,你胜过托罕和灭法神僧的弟子应该不难。”
丹明道;“唐卷武功不知如何,孩儿没有把握赢他。”
丹神宗忽然怒道:“你自己也太不争气!不好好练功,整日就知道拈花惹草!”
丹明委屈道;“我本来就不想参加比武招亲、、、”
丹神宗瞪眼道:“你心里又想着龙家的鬼丫头是不是?”
丹明被他说中心事,一时竟不敢言语。
丹神宗长叹道:“明儿,你要为昆仑派想想。这次比武招亲你若胜出,大不了爹爹以后去向龙老儿提亲,把那鬼丫头讨来给你做二房!”
丹明喜道:“这方法好!”
丹神宗怒道:“好什么?你若不能夺魁,以后休想再见那鬼丫头!”
丹明道:“孩儿一定努力,不让爹爹失望!”
丹神宗叹道:“其实姑苏这一带年轻人中,我也只忌惮唐卷。”
丹明道:“我们不如先下手、、、”
丹神宗怒道:“胡说八道,你可不许下黑手,给昆仑派丢人!”
丹明思忖片刻道:“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不参战,也不会伤害他。”
丹神宗不知丹明想的什么主意,便告诫道:“总之你不可再做违背道义之事。南释妹妹枉死那件事,我就一直觉得有愧于他。”
丹明道:“爹爹放心,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人。”
丹神宗点了点头。
丹神宗可能忽略了:绑架、偷窃、下蒙汗药等等坏事都可以不必伤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