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说这话的时候故事停顿了,就是给沈一萱打一个预防针,而沈一萱不笨的话,肯定能听明白她这话暗示的意思。
灵儿的父亲……也出了苗寨来到了都市?之前不是说,他们苗寨的人不准随意的离开苗寨吗?
生气?肯定是要生气的,灵儿的那一身血听说是她被精养了二十年才有那样的效果,而灵儿也跟她说过,若救了席锦锐,那么这血的功效也就剩下不了什么了。
他们苗寨人的想法跟正常人的三观都不同的……
想到这里,沈一萱顿住了一下呼吸,“难道灵儿她爹要放锦锐的血?”这样子就太恐怖了。
但是以灵儿的性格再来推演事情的可能性,宁愿扔掉,也不会随意的给人,这样一发展,还真的有这样的可能……
苏晴:“……”她觉得沈一萱的脑洞真的开得太大了。
“不是,苗寨主是……说事情已经成定局,那么就要他们结婚。”
沈一萱:“……”
明白了。
沈一萱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只是如果这会有面镜子,她自己就能看到她这样牵强的笑意有多丑了。
“哦,本来就是答应了的,那么就照做吧。”良久,她才这样假装很平静的说道,“只是锦锐那边……情盅发作,他会同意的。”
“萱萱。”
“以后他也不会再反对什么,大家不要在他的面前提起我便好。”整个z市这么大,她要见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萱萱,灵儿还没有对锦锐发动情盅。”苏晴觉得沈一萱已经想得太多了,打断了她的话。
“婚礼我就不去了,我……什么?”沈一萱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忽地听到这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知道那个什么情盅要发动了才会发作,至于怎么发动,应该就是用一种特殊的笛子吹出特殊的声音吧?她不知道。
但是,什么叫还没有发动?
灵儿不是说,当他决定解毒的时候,当她给他解毒的时候就会给他种入情盅,然后发动吗?
她一直以为……从他解毒那一刻,情盅就已经发作了。
她不知道原来灵儿还没有发动?
上次见到席锦锐的时候她都还在猜想,席锦锐已经被情盅左右了几分?而现在苏晴对她说,情盅还没有发动……
这不像是灵儿的性格,她为什么不发动?
“灵儿还没有发动情盅。”苏晴说,然后她看向了朝自己走来的灵儿,“而且萱萱,灵儿她说她想跟你见一面。”
从她离开席家,每一天都是过日如年的难受。
一想到灵儿取待自己的所有位置,她却还得笑着搭手相让,哦不,是请求灵儿占自己的位置,她就心疼的得无法呼吸。
“她要见我?”为什么?
事情早已经成定局了。
“萱萱。”电话里传来灵儿的声音,“我们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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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家
灵儿将手机还给了苏晴,她的脸比她来的时候消瘦了一些,显得眼睛更大了。
“灵儿……”
“不要被我爹知道。”灵儿微微一笑。
其实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席家也在筹备着婚礼,婚纱设计师,珠宝设计师全部都通通过来,拿了各种各样的样本供她选择。
席家也说现在席家出了些事,所以婚礼的准备不能像往常的标准执行,但是再怎么差劲,也比一般的豪门家庭要盛大得多。
苏晴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这个苗寨女孩了,看进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只在她的眼里看到愁绪。
是的,愁绪。
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明明席家已经答应了婚礼,也在筹备着。
“我去找锦锐了。”灵儿转身离开,她今天穿着一袭合身的旗袍,梳着两根小辩子,看起来很有灵气。
席锦锐在书房里,每天相同的时间点就是她给他解毒的时候。
他现在看起来已经与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了,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人也消瘦了一些之外,他能如常行走,也能如常办公。
甚至让人看不出他已经中了毒的样子。
如往常一样,他没有多言的掳起了手袖,然后平放在桌面上。
灵儿拿着一个小竹筒,然后朝着席锦锐手腕倒去……
一条像是水蛰但又不是的小虫子趴在他的手臂上……
解毒的时间大概要半个小时,席锦锐另一只手拿过一本书看了起来,完全无谓灵儿的存在。
灵儿已经习惯他这个样子了,他就是想用冷漠告诉她呗。
“席锦锐。”灵儿坐了下来,把玩着两根辩子,“你真的不爱我?”
席锦锐连个头都没有抬,语气冷淡,“重要吗?你的情盅反正已经在我的身体里,左右着我。”
“也是。”他不软化态度,她也这样的强硬。
她不再吭声,只是盯着小虫子吸吮着他的手臂,本来只个花生米大小的虫子已经大得大了一倍。
苗寨的盅医偏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当初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既然有效,再怎么样的形式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可是,要跟你结婚了,我却没有我认为的快乐。”她来到都市,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这匆匆过去,转瞬就一个月了。
她是个好学的人,这一个人她接受了很多新鲜事物,她的三观也在发生着变化。
最重要的是……
她觉得,她似乎不那么想要嫁给席锦锐了。
而让她下定这个决心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让苏晴说一些关于席锦锐和沈一萱之间的故事。
她知道她可以让席锦锐爱上自己,可是那份爱……却像是偷来的一般。
她知道她现在是胜利者,可是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价值不菲的珠宝任她挑选,漂亮的服饰堆成山,她要什么,席家都会满足她,然而她看不到席家人对她的接受……
也许最大原因就是她虽然救了席锦锐,却用了那样苛刻的条件。
是的,苛刻。
之前她一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她觉得她像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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