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萱看着他慢慢的靠近,然后发现他所穿的不是白色,而是米黄色。
似乎与穿正装的他很不相同,气质上也没有那么的让人……讨厌。
池墨长得很帅,但是基于他对席锦锐的恶意,再加上她知道了席锦锐现状是因为池墨,她对池墨这号人已经完全了没有什么好感。
先入为主也好,有失客观也好,反正看着眼前人模人样,看起来还有几分绅士,嘴角微微上扬与她打招呼的池墨,她真的很排斥。
只是再怎么样,她也要跟他谈下去的。
“池先生,很高兴你能来百忙之中抽空赴约。”沈一萱话语极其的客气。
池墨浓黑的眉毛微微的挑了挑,他当然看得出来她的言不由衷的客气,不过……
他依旧是很有礼貌地微笑,“沈小姐约池某出来有很重要的事,不是么?”
是,她约他的时候,在电话里就是说了这样的一个理由。
至于更深层次的?她没有说,当时就是约了他在这里见面。
她不知道他一个外地人知不知道这个公园,也不清公园这么大,他能不能找到这里。当然,更大的可能就是他会不会赴这个约。
一切都是未知的,然而他现在人来了。
她是挺意外的,但是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所知道的人中,唯一能中就只有他一个了。
选择权真少啊,根本就是单项选择。
他背对着阳光,斜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有一小部份还覆盖在了沈一萱的身上。
沈一萱微眯着眼睛,“的确,池先生是个大忙人,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的目的是什么?”
池墨轻轻一笑,走向一边干净的石头长凳坐下,顺便还拍了拍身边很多的空位,“坐下吧,久站对孕妇不好。”
听到这话,沈一萱是震惊的,哪怕她已经掩饰住了她的震惊眼神,但是她的脸色微变还是没有逃过池墨的眼睛,他挑了挑眼,“很意外我会知道这个消息么?”
“……”他是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知道她怀孕的人屈指可数。
然而,现在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她轻呵一声,坐到了一边,只是微占了很少的位置,“池先生名门出生,要调查点什么想必也是轻易的很。”
“虽然的确是这样,不过你怀孕的事可不是我调查的,是有人告诉我的。”他可不会无端的背黑锅。
沈一萱看着他。
他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不过,谁知道呢?
“池先生,我刚刚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呢?”她盯着他的脸看,怎么有人长得那么好看却那么讨人厌的呢,呵。
“我的目的?”池墨微微的凝着眉头,眼睛看着远方,风景优美的人工湖也让人觉得尚且赏心悦目,他并没有急于的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你觉得我的目的是什么?”
“池先生的主场是j市,公司所运营的项目也多在北方,要么就是国外的投资,在z市几乎没有什么项目……”
“现在有了。”他微笑的打断了她的话,“长胜集团。”
“……”沈一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是,长胜现在是间接在他的手上了。这个半途出来的程咬金实力,速度都让人震惊。
而最后他还成功了!
成功的从席锦锐的手上截了胡!
“呵呵,池先生难不成是为了长胜?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这样说的……”她讽刺一笑。
池墨也同样的轻呵一笑,“其实我什么目的,你应该有猜到一些吧?不然,你今天不会约我出来了。”
不待她答什么,他又看向她,“虽然我向来不给别人二次选择,不过沈小姐,我挺有兴趣给你个例外的,怎么样,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之前的提议吗?”
“什么提议?”
“与我合作,长胜最后还是你的。”
“你要的不是与我合作,而是我背叛锦锐吧。”她凉凉的说道,眼睛看向远方,“你跟锦锐有多大的仇要这样对他?”
“比如?”
“催眠是你们池家安排人下的吧?”沈一萱并没有藏着掖着,事实上,有时坦承的对话会更能直接的要到答案。
他之前给她的提示是,他与席锦锐差点成为亲人……
如果池桐活着,如果席锦锐娶了池桐,他就成为了席锦锐的哥哥,可不就是亲人了么。
只是当时她有猜到开头,却害怕再继续猜下去。
结果却是她怎么也没有办避免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那样恨锦锐,毕竟你妹妹的死他也很难过……”是恨吧?池墨都这样子表现了,如果不是恨还有别的解释么?
池墨没有开口。
“看来是席家的人告诉了你。”他稍微的联想一下就知道结果了。席锦锐自己都不清楚过程了,更加别说告诉她。
他轻笑,“就算你怀着孕,对他们来说,也还是他们的儿子孙子最重要的。也是,这一直都是他们家的风格,没有什么好惊讶,不过身为一颗被抛弃的棋子……抱歉,我没有贬低你的意思。”他微笑的侧过头看着她,斜阳下的他,这样的神情和微笑简直就是模范情人。
不过可惜的是她和他之间谈的可不是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
“不恨席家吗?”他有些好奇。
“是你造成的。”沈一萱睨了他一眼,不想与他对视,看向远方,“要恨的话我不是应该恨你才对?”
“呵呵。”他轻笑。
“难道不是吗?”
“我与你无怨无仇,你恨我做什么?而且我的出现本意是帮你的,是你自己拒绝,再有,现在到这一步,不是证明我所预料的不错么?”他凝视着她的侧脸,“你也想过,你和席锦锐之间,哪个对席家更重要吧?”
只不过这样的比较本身就是无法成立的。
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
她轻呵一声,“我与锦锐哪一个对席家来说,这不用想也知道的,不是么?”
“看来你并不是很难过?”池墨还是蛮惊讶的,“你是个大度的女人。”
“……”这样算是赞美吗?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