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宁公主的身体不断的颤抖着,突然间,她紧紧抓住了卫国公的袖子,一道衣物的撕裂声过后,也不过就是一声轻的不能再轻,压抑的也不能再是压抑的哽咽之声。
这声音,让皇帝都是忍不住的别过了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心软了。
“要不,就别让他死了,姑姑与姑仗,就只有这么一条血脉的。”
只是,凤允天仍在是将自己的手伸在空中,一直未曾落下。
这一颗药,算是他给卫宁西最后的尊言的,还是吃了的好,否则,断头断脚的,很不好看,只要他死了,一切之事,他们既往不咎,此事也会被他们这些人全部的埋在肚子里,不见天日
卫宁西仍然是卫宁西,卫国公的世子爷,他的名声在,卫国国府的名声也在,锐宁公主身份也在,大夏的尊言更是在。
用这一条命,换取这么多的东西,做了这般多错事的卫宁西,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
啪的一声,卫宁西打掉了凤允天手中的药,而那颗药掉在地上,这时一只小爪子伸了出来,一把就抓住了那粒药,在别人都是未看清之时,一道金光便已经不见。
“吃死它。”
凤七没有表情崩出了一句。
“吃不死,”凤三环住胸口,“它若是能吃死,早死了。”
“你非要死的难看吗?”凤允天将手背到了自己的身后,或真是如此,那么,他亲自动手,一切因他的手而起,那么,一切也便因他而结束。
“王爷,请手下留情,”突然的,门从外面被推开了,一名妙龄女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她的发丝有些凌乱,脸色惨白,额上也是参出了点点细汗,却是无损她本就精致的外貌,只是那张脸始终都是带有一些病态之色,并不是太好看。
“王爷……”女子跑了过来,她伸出双手挡在了卫宁西的面前。
求王爷高抬贵手。
卫宁西本是郁着冰寒的眸子,渐渐的开始平和了起来,甚至注定的输局都在开始扭转。
他不要什么天下,他只要她。
所以,凤允天,他还是赢了。
“王爷,求你……”扑通的一声,那女子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那一眸子之内,满是心碎的请求。
她求,饶过他。
她求,放过他。
她求,留他一命。
她也求,同君终老。
外面的风渐渐吹起卫宁西脚边的衣服,竟是带来了一些甜味的花香之味,他突然眯起双眼,那一分得意,三分的嘲弄,还有六分的讽刺。
“我……赢了。”
他用口型对凤允天说着,
而此时,所有人都是盯着地上的女人,好像至此都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尊王妃……”皇帝揉了一下眼睛。
他一屁股坐到了自己的龙椅上,听说一回事,凤允天解释是另一回事,可是当他的眼睛看到之时,远比听到时的冲击力还要大,而他甚至都是忘记凤允天曾今说过,此顾元妙而非顾元妙,不过就是替身之事。
他现在满眼满心只有一句话。
他的皇常兄被自己的王妃种了一头的绿毛,而且那绿毛绿油油的,长势正好。
又是顾家人,锐宁公主用力的抓住了卫国公的胳膊,甚至都是差些将卫国公的肉掐掉了一块,而卫国公依旧是不言不语,他低着头,带着自己的王妃就在所有的眼皮底下,无处容身。
因为他们有一个更是无处容身的儿子。
一阵微冷的风吹了过来,带进了一丝淡淡的冷香味似兰非兰,非莲非莲,却也似药非药,原来不知何时,就连京中也是开始入了冬了。
门口传来了一阵轻落的脚步声,伴着这丝冷香,入味了整个皇宫大殿之内。
卫宁西的身体一僵,他甚至都是开始不敢回头。
皇帝再是站了起来,伸出手指,挺没有形象的指向了门口。
“两个……顾元妙?”
凤一低头道,“皇上,这才是我家王妃。”
皇帝总算是想起了什么,他咳嗽了一下,还好,自己的失态并不是太严重,否则,真是要丢尽了他的这张龙脸了。
那阵脚步声再是起落,冷风中的冷香味也是一并浓了起来。
地上跪着的女子恐惧的抬起了脸,却是对上了一张与她现在的这张面皮竟是无异的面容。
只是眼前的这位,面色红润,十分的健康,而她,却是似去了所有的血色一般,这张脸透着她几乎难以承受的病重。
“你怎么来了?”凤允天伸出手将她拉了过来,然后将她刚才被风吹散的发丝一一的整理好。
“没什么,”顾元妙握了他的大掌,喜欢他大掌上面的温度,“我只是过来想要同她说声谢谢,还有,她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女人,她病了吗?怎能如此苍白?”
“有些东西,不能带在脸上太久的。”
凤允天磨棱两可的答关,卫宁西脸上还挂有的得意,此时全部的都是崩塌了起来。
突然的,他用力的拉起了地上的女人。
“你是谁,你到时底是谁,你不是顾元妙,你是谁?”
那女子惨笑一声,想不到,他竟是如此的知道她的真容的,她不止次的一想,是否有一天,他知道了,她不是她,还会对她一般好吗,不,她不敢有如此大的想法,也不敢要太多,真的,她只要,一成,一成,便成,哪怕没有,只要他愿意让她呆在他的身边,那么,他也愿,甚至,她仍是愿顶着别人的面皮,活在别人的面皮之下。
“说,你是谁?”卫宁西用力的摇着眼前脸色如鬼的女人。
对了,她不是顾元妙,她绝对不是顾元妙,顾元妙绝对的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来,顾元妙也不可能喜欢他。
他松开了手,而被他拎在手中的女人也是被他摔在了地上。
“凤允天!”他双眸腥红,心肝俱伤。
此时,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了,他竟然是如此的一个傻子,竟他被骗到如此的地步,他还怎么有脸活下去?
他缓缓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一把剑……
对啊,与其这样活着,他还不如死了。
得不到了……
那么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