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问顾姑娘?”凤六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实话告诉你吧,他翻了一眼凤十五,“顾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我被平王的人追杀,正好遇到了顾姑娘,她救了我,才是让我将那封密信交给了爷,否则,平王也不可能那般容易便是倒了台了。”
凤十五苦笑一声,“世子爷算计到了头,却仍是没有算计过天,这一次爷气的不轻,不要说我了,怕是世子爷都是不好过的。”
凤六耸了一下肩膀,“爷的性子,你我都知道,至于他要怎么做,却不是我们能妄加猜测的。”
而此时正在房内的顾元妙,心思一直都是无法沉静,不管她翻了几页书,最后一个字都未看进去不说,反而心绪是越加的浮躁不安着,烛台上的火光,不时的向上跳动着,跳的房内的光亮也是跟着起伏不定,就似有妖魔鬼怪要来了一般,揪紧的心头,不堪的几幕。
她穿好了鞋子,下了塌,去桌边将烛心挑了挑,等到烛光的光亮平定下来了之后,门吱的一声,开了,她的心头有些微微的紧缩感觉,烛台的平静下,似乎是越加不平静的世界。
拿起温在炭火上面的茶壶,她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再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时,指尖开始暖了起来,
双手抚着杯子,那人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除了凤允天可以这般的随意之外,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
凤允天端起了桌上的茶杯,便这样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直到了一杯茶见了底之后,。顾元妙任他盯着,她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也没有说,没有问。
“你放心,”终是的,凤允天开了口。“以后他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
他?顾元妙知道他说的他是谁,是卫宁西。
只是。这样的承诺有用吗。
这世界最靠不住的就是男人,最不能信的就是承诺。
“我不信他,”她握紧手中的杯子,指尖再是握起了一手的冰凉,
“是吗?”凤允天神色依旧是浅淡如霜的,此时,烛台再是向上跳起来,这时的烛火,就中同此时的气氛一般,有着说不出来的不平静感。
那你可信我,他再是垂下了眸子,问着顾元妙,
顾元妙轻轻抿了抿自己的红唇,她不愿意相信任何人,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的可靠,可是凤允天,他不同,她不说话,侧过了脸,烛台下的长睫的暗影越加的悔色难明了起来。
等到她抬起头,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信你。”
是的,她信他,他曾救过发她三条命,上辈子也是他安葬了她,如若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她可相信的,那么非是凤允天不可,就算是以后她被骗了,那么她也不会怪任何人,她就当,就当还了他两辈子的人情。
“那就好,”凤允天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知道怎么的,手指放在空中轻握了握,然后下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顾元妙感觉到了一道暖气从她的肩膀上面传了下去,而后经过了四支,轻了百骸,她愣了愣,并没有推开他。
“他日后不会再不找你的麻烦,你可以安心的回到京城,做你想做之事,如若解决不了,可以来尊王府找我,你应是知道我的名子,以及我的身份?”
顾元妙点头,她知道。
庆王爷的长子,本朝权势足矣滔天的尊王。
可是,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他会听吗?”顾元妙并不担心凤允天会骗她,她担心的是卫宁西,他不会是那般容易就被人摆布之人,而有他在,她便是动不得顾元梦,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牺牲掉自己的性命,更有可能连累到身边的人。
“他不敢,”凤允天轻淡的撇了一下唇角,“他现在还没有胆子,敢不听我的话,他不笨,自是知道要如何取舍,如若再是给我胡闹下去,我定是不饶他。”说到此时,顾元妙发现他一直冷淡的眸中,似是闪过了一抹狞光。
这个人现在无害的笑着,可是在狠起来之时,会比卫宁西更狠更毒,也更是无情,他在刀口上舔血活着,踩着别人的尸体一路走过。
她暗垂下了眼睫,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杯子,烛火跳动的瞬间,亮了此时所有的一切,却也是开始明明灭灭了起来。直到了凤允天离开之时,顾元妙都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门吱的一声关上,也是给她留下了一室的安静。
就是太过安静了,安静的她都可以数的清自己的呼吸之声。一声一又一声的,孤离且是安静的。
摸了摸自己的肩膀,似乎上面还留着那个人的温度,淡淡的带着南尘的木香气,似是熟悉般的,让她的心微微的悸了一悸,其实,他不知道,她已经认识他很久狠久了。
“谢谢你,凤允天……”这个谢字,她曾今想过了很久,会怎么样说出来,会如何的说出来,会在什么情况下说出来,可是如今这么久的日过去了,她仍是没有开口。
烛台的火突然之间向上一跳,再是低落而下,光烛越来越小,而整个屋子也是开始渐渐的暗了起来。
终是的,烛台上的火光,灭了,整个屋内,也是陷入到了一室漆黑,唯有黑暗之间,她的眸子才是明亮清澈的,似是两盏孤灯,照亮了不知道从何方而来,又是要去何方的旅人,而她自己,或许便是成这样的旅人。
趁着外面有月色,她走到了塌边,拉上被子合衣躺了下来。这一夜,她睡的其实很安心,也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梦,似是经历过了她的前一世,又是走过了她的后一世,直到她睁开双眼之时,仍然是有些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还是不是在梦里。
她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一眼间,便知道是梦醒来了,不管是那个娇纵顾元妙,还是如今的顾元妙,哪一个都是她,过去的那些过往,无用中,也总上有些用处,也是因着这两世的记忆,所以,这一辈子,她的承受能力,远比一般人强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