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元妙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发稍,浓密双睫下的眸子越加的冷心妖艳着,“它是被我扎到了眼睛了,你能想到吧,我就用我的簪子,一下又一下的扎着它的眼睛,我忘不了它的惨叫,它身上滚烫的血,当然也是忘不了它的爪子,给我所带来皮肉撕裂开来的疼痛。你明白,那种皮肉被撕开的感觉吗?你能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吗?你能感觉到骨头似是被掐碎疼痛,你能感觉到自己的血,自己的肉都是要被吞人其它野兽腹中的感觉吗?
她的声音一顿一错,一字一句,听在别人耳中,如同鬼魅一般的森冷,可是她自己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而她的声音还在继续,还在折磨。
“这些都是卫世子给我的,我可是从来都没有一天忘记的。”
卫宁西脸上的笑意,终是全部的落了下来,不知道是因顾元妙的声音,触到了他的思绪,总之,他到是有了有一些无法反应的呆愣,而站在卫宁西身后的年轻男子,则是让眼角抽了一下,想来也是被吓到了。
娘啊,这还是姑娘吗,哪有这么强悍的姑娘啊……
似是空气的凝固,到场内的三人,只有呼吸,却是没有再说话,顾元妙给一边的炭火盆里加了一些木炭,再是给自己温上了一壶茶。
“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她靠在一边,自认为隐藏的很好,否则,也不可能躲过一年的时间,她知道,他不可能放过她,不然现在也不可能寻来了,而她落在他的手中后,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好心的不再找她麻烦,甚至对她说一声抱歉,放过她。
这些事不永远不可能发生了卫宁西的面前。
他,是没有心的。
不对,是顾元妙没心的。
没有心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心疼的你的伤,你的痛,你的血,你的肉呢,他都是恨不得亲手拔光你身上所有的刺,任你鲜血淋淋之后,却无动于衷。
卫宁西却是在此时,接过了顾元妙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自己的唇边,就这般一饮而尽,而顾元妙真是有些后悔,怎么不给里面下毒来着,她摸了摸自己腰间的荷包,自是被那具男人算计了之后,她便一直的给自己身上带有着毒药,免的再是被害一次,她也是在思量着,自己在这个人的面前,能有几分逃脱的可能。
卫宁西一直都是无话,顾元妙还以为他是永远也不可能会回答她刚才的问题,结果卫宁思再一次的将手放在她的脸上,手指似是一条毒蛇一般,在她的脸上冰凉的游走着。
“小妙儿果然很聪明,知道躲到了这么一个小地方,真是让本世子好找,你可知?本世子担心你担心的几乎都是日不能安,夜不能眠了,”
顾元妙别过了脸,听着他的话,就如同听什么笑话一般,对,他的声音很是温柔,可是谁看不出来他眸底的冰冷嗜血,这么美妙的话,不要来骗顾元妙了,骗鬼去吧。
卫宁西再次板过了顾元妙的脸,让她面向自己,“小妙儿,你可真是伤本世子的心啊,本世子如此的挂念于你,你到好,躲到这里过着这种于世无争的日子,要不是本世子听说这里有一名姑娘绣艺非凡,却又是不愿意给顾家姑娘做嫁衣,本世子还真的猜不出来,那就是你的,那绣可是官绣的手法,这世间独一无二,你母亲那个奶娘可是官秀出身的,小妙儿,本世子可是真的想你,”他的手指下移,移到了顾元妙红润的唇间,眸子也跟着轻轻一眯,陡然的崩发出了一股至死般的嗜血杀意。
小妙儿,你可真是恨她,就是连嫁衣也是不愿意给她,再是如何,你们也是姐妹。
顾元妙突然的轻笑一声,吐气如兰的故意亲近着,却是发现卫宁西的身体一僵。
“世子可是真是好定力啊,”她取笑,“世子竟是这般的关心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嫁于别人的呢?世子的心……”她伸出手指,指着卫宁西心脏的位置,“世子就不疼吗?”
卫宁西似是被人戳疼了地方,一只手下移,移到了顾元妙的脖子上,声音轻如羽毛着,“小妙儿,惹了我的人,可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哦。”
“是吗?”顾元妙轻轻挑了挑自己秀气的眉毛,“世子感觉我现在就是好下场吗,有家归不得?光是容貌尽毁,之于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来说,可不是残忍两个字能代替的。”
“呵呵……”卫宁西突然的笑了起来,眉目间的弧度如同天人一般干净无邪着,只是谁知道,他的心根本就是黑的,就是冷的,就是没有温度的。
“小妙儿,本世子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送你去可好?”
顾元妙将自己的红唇抿的紧不透风了起来,手指微一动,一根银针已经在她的手指中间,别人对她不仁,她定会对他不义,不管是什么地方,顾元妙都是不愿意去,更可况,那个地方,她知道,绝对的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卫宁西是不会对她这么好心的,而就在她的银针要扎向卫宁西之时,突然的,她的后颈一疼,人也是跟着晕了过去,意识的最后,是卫宁西冷笑的声音,还有那一双依旧干净清透的双眼。
也直到了这一天,她才是明白,原来,有些时候,在绝对的武力面前,她的自保能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有的人远比她要狠,是的,她还不够狠,还不够。
卫宁西松开手,这不听女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而他丝毫都是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狠,所以,才是逃过了一劫,否则要是顾元妙的那根针扎在他的身上,怕是他的这条命,真的就要被废去半条了。
“十五,带她去迷城。”
卫宁西整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吩付着一直在一边的男子。
“世子爷,”那叫十五的的眼角再是一抽,“真的要送去那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