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一个人疯一样的向茅厕跑去,甚至就连轻功也都是用不上了,结果刚一提气,就感觉腹内一痛,噗的一声传了出来,然后是一股子让人作呕的臭气
“顾元妙!”琉沫一脸漆黑的咬牙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只是她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又是几声扑扑的声音,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向茅厕那里跑去,她堂堂天云门排长前五的杀手,竟然被了一个还没有过二十的黄毛丫头逼成这种程度,说出去了,怕是她的脸都要被笑掉了。
暮色已至,雪落依旧无声,已然下出几日的雪,按再说不久便会出晴的。
门吱的一声开了,声音虽轻,可是却对于浅眠的人而言,足矣让她清醒了。
顾元妙并未动,依是闭着眼睛,外面的人轻手轻脚的进来了,是红香。
炭火盆里的火有些小了,睡在外间的她,同绿玉换着进来加,一夜下来,至少要起夜两次,给里面加些木炭,再是察了下窗户是不是留有缝隙,再查屋子里面,是不是有怪味道,在检查无误之后,她才是关上了门走了出去。
睡在被塌边角的阿布很人性化的揉了一下眼睛,再是缩了缩身子,继续的睡着。
第二日,天似是放睛了一些,不过,却是更加的冷了。
“无妙,你看我穿这样可好?”向晚转了一圈,上衣是云锦广绫合欢上衣,又是搭了一条八角锣裙,腰间一条银色压底腰带,头上别了两根水晶步摇,走路间,轻轻摇着,不时会有叮咚环俩的声音,再加上一张年轻秀美的芙蓉面,杏眼桃腮,朱唇微扬,身上的透有是一股自然的清新味道。
十二三岁的姑娘,本就青春年少,就算是没有过多的衣服收拾装扮,也是美过了那些上了年岁的女人。
她今日的打扮的如此漂亮,莫不是锐宁公主要过来了。
顾元妙在桌撑起了下颌,就这般淡淡的将她从头打量到了脚,红唇微抿间,吐出来的字也未加有多少温度。
“学院中,只充许穿着校装,你若想以此出镜,到是会夺得不少的眼光,不过,你可莫不是忘记了,锐宁公主也是海棠学院的学生,对于海棠学院的规矩,怎么不知,你可以薄得的上彩,或者头彩,但是,你在锐宁公主心中的分数便会低下。”
顾元妙越是说,向晚的脸色就越是白,最后白的几乎尽了血色。
“我……我知道了……”
她一把拔下了自己手上的过多的步摇,提着罗裙就已经跑了出去。
“姑娘,你不参加吗?”红香奇怪的问着顾元妙,锐宁公主可是这些大家姑娘小家碧玉都想结交之人,小世子又是众多贵女心中的好夫婿,怎么她家姑娘,却是一点的行动都是没有呢?
“参加?”顾元妙懒洋洋的抬起眼皮,“我去参加什么去,无聊……”
好吧,红香不再开口说话了,她不去,总不能让这她这个丫环,把她给绑了进去,再者,她也没有这种本事。
临近中午时分,天已经开始放睛,只是天色却是越发的冷了,
顾元妙让红香拿过了一件银狐的斗篷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一穿到是暖了不少。
银狐虽然珍贵,却也是一般的贵女都能穿的起的,当然更贵的,还有蓝狐紫狐的皮,尤其是一种水蓝色的蓝孤皮,几乎都是所有京中贵女,莫不想得到的那一件。
那种颜色,极为养人,穿上了之后,整个人同脸就有着如同玉一般的色泽,只是可惜了,蓝狐本就是稀少,更可况是蓝狐的皮所做成的披风。
阿布跳到了顾元妙的肩膀上,不时的吱吱喊着,指手划脚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顾元妙伸出手,将她抱在怀中,正好也是将它小步小身子挡在了自己的披风里面。
刚一出门,外面的寒风便吹在了她的脸上,顿时她身上的热气,就已经跟着降掉了不少。
雪地间,到是一片的晶莹的银白色,今日整个学堂到是冷清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雪的原故,还是因为锐宁公主来了,这些京中的贵女,不管是大家闺秀,不是小家碧玉,莫不是都是闲的发了慌,对于这些事,到是热忠的紧。
打开了外院的侧门,顾元妙已经走了出去,茫茫的雪景当中,到是只有她一点的色彩,虽然不多,也算是雪中的半景了。
她抬起脚,踩在雪地之上,不久之后,就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沙沙沙的,是她的脚踩地雪地上的声音。
遍野茫然,她将手放在自己的眼前挡了挡,记的曾在山中居住之时,她也是如此的喜欢眺望远处,虽然只有一片苍茫,虽然只有一片茫然,只是谁知道就是这一份苍茫之间,总会走出一条路来,沿着这条路,她会一直的一直的走下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只是沿着自己记忆中的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
“吱……”阿布突然的叫了一声,它从顾元妙的怀中跳了出来,快速的跳上了一边的树,也是抖落了一树的银雪,刷的一声,有些雪落在了顾元妙的身上,渐渐的化成了水气。
不久之后,阿布再是跑了回来,站在了顾元妙的肩膀之上,一双小爪子不时的指着前方。
吱,吱吱……
“你说有人?”顾元妙伸出手拍了一上阿布的小脑袋,这些年过去了,到是对于阿布的语言自是懂了不少。
“吱……”阿布不时的跳上跳下的,吱吱的乱喊着。
顾元妙转过了身,按着阿布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身后留下了一长串的脚印,然后慢慢的延伸了下去。
远远的,她看到了一团东西倒在了雪地里面,刺眼的便是一片银白色中的腥红,本是干净的雪地之间,却是有留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阿布再是从顾元妙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几下就已经到了那团东西之上。
顾元妙走过去,她用自己的脚尖踢了踢,是人,没有硬,活着的。
她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推了一下地上的人形东西,那人翻了一下身,便成了面朝上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