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危机,说解决,但其实也还没有解决。
这看似矛盾,但其实一点都不矛盾。
丹药的出现,只是让齐天飞看到了一线希望。
而至于最终,是否真的能够彻底战胜那徐浪,一切,还要看着丹药服食下去的结果。
“能够凝形的丹药,想来其中包含的药效,应该不会差才是。如此说来,不管这故天心原本凝练丹药的目的是什么,应该都能够助我渡过此劫。而眼下,我所需要做的,只是将那枚丹药抓住,进而吞服下去。”
齐天飞心语道。
他知道,就像是只要占住异宝名头的神兵,不管是刀枪棍棒,亦或者是扇子镜子这等无比偏门的器刃,其必然会在对敌之际,展现奇效。
故而,这故天心不管是出于任何原因,凝练了这枚丹药,在齐天飞看来,只要自己能够吞服下去,必然能够让自己的修为,一飞冲天。
先不说,这乃是灵体之境的丹药,让自己一介凝血武者吞服,这可是有种大材小用的浪费嫌疑。
再者说,对方能够凝形,这可是就连他寻遍地龙域都不曾发现的丹药,如此丹药,吞服下去,还怕自己修为不精进?
“若是真的如此,那么便是意味着天道故意想要绝我性命,那么我认命又何妨?”
甚至于,齐天飞还在心中如此对自己说道。
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
但从这句玩笑话里,却是也能够看出来,齐天飞对于这枚丹药的信心。
丹药是有了,信心也有了,可眼下,还是有一个难题,摆在齐天飞的面前,而这个难题便是,他要如何,才能够抓住这枚丹药。
要知道,他的修为与神识,眼下已经是尽数地被那故天心遗留的手段尽数封锁。
如此说来,眼下的他只不过是一个体魄更为强健的普通人罢了。
而对方,却是能够凝形的丹药,他要如何抓住对方?
不仅如此,看眼下的情形,那枚丹药,就像是初生的婴儿般,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怀有深深的戒备之意。
这一点,从对方之前受到惊吓,便是直接蹿进丹炉内便是可以看出来。
这不由地也是让齐天飞头疼。
对待神凰这样丝毫没有恶意的妖兽尚且是如此,那么对待他这个满身沾满血气之人,那丹药的戒备心理,岂不是会更加的重?
这并不是说,那枚丹药因为凝形的缘故,就真的化成了一个真正的人。
它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多半还是凭借本能行事。
就好像异宝,想要凝聚出自己体内的兵器之魂一样,这枚丹药虽然化形成功,可距离它真正成为一个能够主动吸收外界灵气,进而开始修行的地步,还有着很大一段的距离。
而在此之后,它才会开始凝聚神识,到那个时候,它才算得上是初步具有人样。
眼下,它就是一枚人形丹药。
根据齐天飞所看到的典籍,他知道,其实丹药化形,形状可以是千奇百怪。可以是那传说之中的蛟龙,也可以是那落地的猛虎。甚至于,就算是化成一些花草,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
只不过,按照齐天飞的估计,在被凝练的过程里,这接触最多丹药的,应该是那故天心。
故而最后,这枚丹药才会选择化作人形模样。
“哎,不能再想这么多了,分心,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将这枚丹药抓到手中。唯有如此,方才能够吸收其中的药效,进而战胜徐浪。”
齐天飞在心中,也是颇为着急地想到。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那身在宝山之中的探险者。
但偏偏,这些宝藏,却是有阵法的束缚,他分文都拿不到。
如此说来,他又怎么会不感到着急。
按照齐天飞的想法,他原本准备靠近那炼丹炉,而后将那炉盖打开,直接将那丹药抓到手中。
但只是略一思考,他便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知道,自己此举,必然会惊扰到那枚丹药。
到那时,一旦惊扰了对方,在对方心里,留下不好的阴影,对方便是会对他形成一种戒备之意。
到那时,他若是想要再靠近甚至于是抓捕对方,便是堪比难于登天。
不仅如此。
眼下的他,修为全无,故而他只是空有一身强健的体魄。
而能够凝练出这等逆天丹药的丹炉,自然不是凡物。
这一点,从他之前不断挥拳,最终却是没有在这丹炉表面,遗留下任何的痕迹便是可以看出。
所以,齐天飞知道,自己修为全无,想要凭借蛮力,打开这个丹炉,无异于是天方夜谭。
“这也不行,那也不对。难不成,眼看摆脱困境的办法,放在我的面前,我却是没有能够将它抓在手中,任凭他溜走?”
于齐天飞的心中,也是颇为着急地如此想到。
这一刻,纵使是这等逆天丹药摆在他的面前,不由地,他也是有些嫌弃起来。
他当然不是嫌弃这丹药的品阶,而是在嫌弃故天心此人。
在他看来,故天心凝练丹药也就罢了,偏偏让这丹药能够凝形,进而到处乱跑。
让他抓捕不到。
“若是这丹药,距离凝形只差一线,那就好了。既能够让我吞服下去,修为大增,又能够轻而易举地抓到。如此一来,哪里还会搞得像是眼下这般狼狈。”
齐天飞抱怨道。
此刻并不是他贪心,这才生出这样的想法。
实在是因为他着急。
他知道,自己的身后,有着徐浪这样的大敌,在追杀着他。
他若是能够早一点,获取到这枚丹药,便是能够早一些,将其吞服。
到那时,他在遇到对方之际,所能够吸收的药效,也就多一些。
虽然此地,修为不显。
但若是他的实力,有所提升,他在体魄方面,将会与那徐浪持平。
到那时,再借助异宝的威能,战胜对方,哪怕是杀死对方,都不是一件只能够妄想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怀着这样的期待,这才让齐天飞着急,着急获得丹药,而后将他吞服下去。
只不过,齐天飞也明白,这件事情,不是他着急便是能够解决的,一切,还需要一个办法。
“办法……对了!我为何不用神凰当做诱饵,将那丹药引诱出来,而后一举将其擒获?”
看着不远处的神凰,终于,在绞尽脑汁之后,他还是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知道,与自己不同,这神凰在一出世之后,便是一直处在沉睡之中。
如此说来,对方与那刚刚出生的婴儿无异,乃是拥有一颗纯洁的赤子之心。
带着这样的心绪,无疑,神凰想要接近对方,必然不是一件什么困难之事。
而之前,对方之所以会被神凰吓得钻回到炼炉之中,完全是因为神凰靠对方太近了,甚至于,还伸手去掐对方,这才会导致眼下的局面。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那丹药,愿意让神凰触碰到自己,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亲近之意?
“所以,我不需要着急,只要在一旁等待,等待那枚丹药感知到神凰的善意之后,便是会自己再度从那丹炉里钻出来。”
齐天飞也是如此心语到。
而后,他不再搭理眼前的一切,反倒是盘膝坐下,尝试着施展功法,勾动自己体内的元力。
他之所以做出如此举动,并不是他准备放弃,而是他知道,凭借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接近那枚丹药。
所以,他只能够耐下心来,让神凰帮他夺取丹药。
既然一切事情,都推到了神凰的肩上,那么接下来,自然也就没有他什么事情。故而他盘膝,先要试试能否借助自己的功法之力,突破此地对于他修为的束缚。
若是能够恢复修为,当然,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也就在齐天飞尝试着,是否能够让自己修为解封之际,另一边,徐浪与他的处境,却是截然不同。
此刻的他,乃是陷入到一个机关之中。
原来,他来到的这个房间,乃是一个机关推演之所。
在这里,有着以徐浪的身份,都不曾见到的种种机关。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蛊毒。
当然,这些蛊毒到现在,早就已经是失去了效用。
甚至于,就连那些毒虫,也不见了踪影。
可也正是因为,这些摆在明面上的瓶瓶罐罐所吸引,所以徐浪的注意力,全都放在这些物件身上,也就不曾注意到机关。
那是一个很常见的机关。
说是机关,只不过是五米深的大坑。
这样的大坑,在外界根本难以见到。
毕竟,只要有一点修为的人,便是能够感应到如此浅显的陷阱。
而且,就算不曾感应到,进而落陷其中,也没有关系,只要施展身法,便是能够轻易地从其中攀爬上来。
但显然,也就是在往日,根本不会被人所看重的玩意,现在却是让徐浪感到极为的苦恼。
此刻的他,因为神识被封,故而没有看到这个陷阱,一脚跌入了进去。
除此之外,他的修为,受到束缚,根本难以动用体内磅礴的元力。
这样一来,也是使得他根本没有办法施展身法,从这个五米深的坑洞里,飞出来。
眼下,想要逃离这个坑洞,唯一的办法便是借助体内的蛮力,硬生生地爬出来。
虽然修为被封锁,但好歹,徐浪也是炼骨中期的大能。
如此说来,爬一个五米深坑洞的能力,他当然有。
可问题就在于,这四周的洞壁,光滑无比,根本没有一处着力点。
没有着力点,他如何能够爬出这个坑洞?
一时间,饶是以徐浪大能的身份,不禁也是破口大骂起来。
他知道,这乃是宫殿主人刻意为之之举。
可眼下,这个举动却是坑骗了他。
以徐浪的身份,被人坑骗自然也是会感到恼火。
而令他更为恼火的是,他还没有办法,从这个坑洞里走出去。
“难不成,要我用双拳,将这坑洞的洞壁击穿,而后再来一步步地爬出去?”
甚至于,徐浪的心中,还泛起这样的心思。
击穿洞壁的能力,他当然是有。
但问题就在他,以他的身份,他何曾做过如此丢人的举动?
要知道,但凡是大能,都是拥有飞天遁地只能。
而眼下,他却是要学习那飞禽走兽,爬出坑洞?
这对于他而言,当然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眼睛不断闪烁,徐浪的神色,也是有些阴晴不定。
最后,他脸上的戾气,逐渐散去。
显然,他选择了妥协。
毕竟,他此刻乃是处在如此一座陌生的宫殿里,能够尽早地找到齐天飞,而后将他杀死,这对于徐浪而言,乃是一件大事。
如若不然,让对方逃走之后,他再想要找到对方,虽然说不是一件难事,可也要花费好一番手脚。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让一名凝血之境的武者,从自己炼骨大能的手中逃脱,这对于他自身,对于他宗门,乃至对于他师门,都是一件备受侮辱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够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自然也就必须要出手阻拦下对方,杀死对方,让此事画下一个据点。
“而且,根据我观察,眼下齐天飞的身上,乃是搜刮了诸多这座宫殿里的宝物。虽然我不知道那些宝物,具体乃是什么,但我却是不能够让他安然无恙地将这些宝物给带出去,如若不然,万一他借助这些宝物,修为一飞冲天,甚至于超越于我,那就麻烦了。”
徐浪在心中如此想到。
早在之前,他便是已经知道,这里乃是灵体之境尊者的居住之所。
眼下,对方本尊的踪影,虽然不知所踪。
但这等武者行事,岂是他所能够揣摩得了的?
所以徐浪担心,担心对方万一留下什么传承,为齐天飞所得,那么在得到这些传承后,齐天飞修为一飞冲天,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要知道,在人龙域,这样的事情,每年都不知道要上演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