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嫡长姐慕容仙歌,她在留仙暖阁内听闻母亲和大哥的事情,哭得前胸贴后背,最终昏了过去,直到后半夜她醒过来,就立刻往母亲的住所跑去,母亲暂时不在秋梧院,而是在大哥的白夜轩,母亲就在那里病倒了,由于苏老太医说母亲中风瘫痪了,一时之间不能吹风,所以没挪往秋梧院养身子。
“母亲,母亲!”慕容仙歌熬好了一盅子鸡汤,一路小跑儿,就犹如一头发疯的小母牛似的蹿进白夜轩,见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一个丫鬟,这丫鬟不就是慕容云岚身边那个亲信叫红菱的么?
红菱立马给慕容仙歌福身道,“大小姐你可来了,大夫人一直需要你呢。”
“快滚开,你这个贱蹄子!”慕容仙歌狠狠骂道,她心疼她的母亲,特意去厨房亲手做了羹汤。
那一盅子的东西,红菱特意趁着慕容仙歌去床头把她的背靠起来,打开盅盖子,偷偷往里边倒了两三俩的热水进去,由于慕容仙歌一直哭诉着,又由于红菱极为小声,慕容仙歌都不曾注意到。
旋即,慕容仙歌不可置信得哭道,“母亲,你的嘴唇怎么成了肉肠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天呀,好像是给烫的呀,好可怜啊!这到底是谁干的?”
“狗东西,是不是你!”慕容仙歌直接就给红菱一个巴掌。
还好红菱闪避得快,慕容仙歌那个狠辣的巴掌撞在床栏上,哎哟一声,慕容仙歌一声吃痛,想要继续追着打着红菱小蹄子,可母亲哪里似乎有反应了,眼珠子一翻一轩的,似乎有什么话儿想要说。
慕容仙歌流着泪珠儿,碎碎念道,“红菱那个贱蹄子,等会儿收拾她,母亲这是你怎么了。都是女儿不好,都是女儿的错,叫有歹人趁机帮你弄成这般模样,母亲还是先喝一口鸡汤,暖暖胃,您一定要好起来,到时候再把相府内宅的权力抓在手心里头,想惩治谁就惩治谁。”
哼,等大夫人你醒过来,莫说我们这些个丫鬟了,就连那些个庶系姨娘小姐公子们还有活路么?断然是没有的,大夫人是如何心狠手辣,与其自己死,不如叫大夫人趁早灭亡吧。红菱心中愤恨得想道,有了云岚二小姐的庇佑,红菱才有胆量避过大小姐那一个巴掌,要是以前,肯定是大小姐一个巴掌飞过来,无论怎么吃痛,她都不敢闪避,如今却是长了胆子了。
慕容仙歌给大夫人喂了一口鸡汤,发现母亲的嘴皮子完全是脱了一层皮儿,接接着起了红肿的气泡,看起来极为吓人!
“母亲呐,您这是……”慕容仙歌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怎么回事呀,母亲的嘴唇怎么会,跟着慕容仙歌又尝了一口鸡汤,哎呀天,是滚烫的,不可能,这盅子鸡汤可是慕容仙歌熬好了放在凉水里头置了好一会儿,应该不会如此烫嘴的。
可这下子,大夫人的嘴唇越来越严重,直到有了化脓的迹象。
红菱立马在后边说,“哎呀!大小姐,你怎么如此狠心!大夫人可是你的亲生母亲呐,你竟然拿热的鸡汤烫大夫人!”
“谁拿鸡汤烫我长媳的嘴呀——”
无比威严的声音在房间之内,形成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威压,这股子气势,直接要压了嫡长姐慕容仙歌的脊梁都有的趋势!
慕容仙歌蓦地狂怔,只看见庶妹慕容云岚和梨妩丫头搀扶着老祖宗入了房内,老祖母拓跋氏的眼珠子就恨不得贴在慕容仙歌的脊梁上,狠狠戳一戳她。
保持恬静的慕容云岚,没有说话,眼神得劲劲得瞟着她,似乎是把慕容仙歌当做一个从天而降的怪物那般凝视着。
“慕容仙歌,你这个不知人伦的死丫头!云岚跟我说仙歌你亲手把玉瑶的嘴唇儿烫成那样子,我还不相信呢,我真的没法子相信昔日我疼爱的仙歌大孙女儿再怎么糊涂也不能干出那样的事儿,你实在令我太失望了!你是没药救了是不是,对待你亲生母亲尚且如此!你真的是丧尽天良!等我病了,你到时候也是这般得对待我,是吧。”
拓跋氏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还要尖锐,刺耳,直接轰击着慕容仙歌的耳膜。
母亲的嘴在自己之前,早已是变成那个样子了,肯定是慕容云岚这个贱人在后背捣鬼,“慕容云岚,你这个贱人!你把母亲害成那个样子,还想栽赃嫁祸与我,死贱人蹄子!跟你娘亲杨心澜一样卑鄙无耻!觊觎我们嫡系位份~!你这个天杀的畜生!看我不教训你!”
慕容仙歌是彻底疯了,拿起一盅子极为滚烫的鸡汤说着就要往慕容云岚的头上淋去。
慕容云岚哪里会那么蠢钝就这么一动不动,叫她侵·犯自己?未免想得太好了吧。
“天作孽犹可恕,子作孽不可活!”慕容云岚护着老祖母,她的脚犹如踏上了一道闪电那般惊猛迅速,眼看到慕容仙歌被绊倒在地,她怀里头抱着那一盅滚烫的鸡汤尽数淋湿到她的大腿根处,哗然一声,大腿犹如被滚烫的开水烫熟的猪皮一样,起了一层褶皱,慕容云岚心中叹息,慕容仙歌的命挺硬的呀,这样子都不泼到脸上毁了容去。
要是嫡长姐毁了容貌,看她还怎么以京都第一美人自居,看她还怎么享受青年才俊们的顶礼膜拜?
不过慕容仙歌这个贱人到底是烫伤了大腿根处,那大腿肯定是要永久性得留下一大块难以看见的瘢痕,不过表面上也许看不出来,她的未来夫君肯定是要遭罪了,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行房之际,架起女人双腿做敦伦之事,欣赏那一具不足以称得上光洁白嫩的美腿,而是丑陋不堪的粗腿儿呢。
以后我还能怎么见人,叫我嫁给谁?京都第一美人,已经不完美了!
对于慕容仙歌这般自诩美貌第一的人才来说,这个打击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不……啊……我的腿啊……”慕容仙歌泪水涌灌而出,她不相信自己的腿就这样永久性得留下一道疤痕,不完美了,再也不完美了,如何称得上一个不折不扣的完美美人呢。
听到那开水烫皮肉的嗤嗤叫声,旋即又听到慕容仙歌的咆哮,老祖宗拓跋氏之前本想惩罚她什么,可她这样了,还能怎么办,只好叫外头的小厮们抬来担架,直接抬到苏鱼源苏老太医处上药,这要是再拖延,恐怕皮肉更损害的严重。
慕容云岚自然是跟着老祖宗的心走,无论怎么着,也不能让老祖母不开心,不是么?
“对了,母亲也要上药的,哎,大姐可真狠,可怜她是怪母亲什么的,才这样子对母亲的。”慕容云岚打发红菱下去给大夫人上相府药房拿烫伤膏,这一切是当着老祖母的面前做的。
老祖母自然是夸云岚是个心善的乖孙女儿,却唯独对大孙女儿很是痛心的模样儿,她唉得叹息一声,“还不是怪她母亲这些日子把仙歌连累了,仙歌肯定吃不了在水月庵的苦,所以回了府邸之后报复玉瑶,哎,真是令我太痛心了,我真想不到仙歌她竟然会变得如此不堪,她就好像一只魔鬼,一只令人神憎鬼厌的魔鬼,彻底没救了,没救了。”
“老祖母切莫伤心,我想着大姐也是一时糊涂,你看母亲也流泪了,也在祈求老祖宗不要太过责罚慕容仙歌呢。”
慕容云岚指给老祖宗看。
拓跋氏一瞧,真的,上官玉瑶那惨不忍睹的红肿化脓的嘴皮子早已不堪入目,可她的眼泪哗哗的,就是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是眼珠儿一直闪动闪动着,似乎有什么话儿。
上官玉瑶当然是有话儿,她想要向老祖宗告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慕容云岚这个庶出的贱女儿干的,可她明明想要说这些,却不能够说,如今更是亲眼目睹慕容仙歌被云岚陷害,紧接着还把慕容仙歌烫伤,谁知道仙歌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漂亮的脸蛋,不单单是脸蛋漂亮,就连指甲儿都要日日修复涂抹丹寇保养,大腿根处留下难看的疤痕,以后还怎么嫁给男人?
一想到这里,上官玉瑶就眼泪狂飙,她在哭她那可怜的无法人道的儿子,也在哭泣她那悲催的女儿从此留下疤痕不好看了。
到底是天下父母亲,虽然慕容云岚极为痛恨嫡母,可是嫡母对于她的亲生儿女的那一份轻易,却怎么如何不能够抹杀得去。
“老祖母,瞧瞧,母亲是该要休息了。”慕容云岚直接把老祖母送走了。
这下清净,慕容云岚笑着瞥了红菱一眼,“你没挨仙歌那贱人的打吧。”
“没有呢,二小姐,我现在有胆子避开她了呢。”红菱梨花浅浅一笑。
慕容云岚点点头,“我叫你带的东西,可曾带来了?”
“拿。”红菱从怀中掏出一包吩咐白霜耗费一个时辰研磨得很细很细的盐巴呢。
有什么听过伤口上撒盐呢,慕容云岚心中乐道,没有见过本小姐就让你们好生瞧一瞧,看一看,看一眼,一个铜板哦。
慕容云岚抓着那一小包哑巴,拿出锦帕包裹了几摸,给大夫人翻了几个身,找到大夫人身上被竹叶青毒蛇咬过的五处伤口,就着盐巴的锦帕就抹了进去,还时不时连抹带戳得加送了几分力道。
看得嫡母眼泪汪汪得流着,就好像,上一世,慕容云岚被册封为皇贵妃之时,东南小国有个小云国的,给大华朝进贡一个可以随时任人玩弄的小哈吧狗似的,看此间,上官玉瑶就特别像哦,她眼泪汪汪,极为痛苦也喊不出来的样儿,真是很惹人怜爱的呢,慕容云岚再把锦帕摸着盐巴,还多抓了一把撒在伤口上呢。
这就是最毒妇人么?呵呵,真够好笑的呢,云岚笑着对红菱道,“好戏刚刚上场而已。红菱,明儿个你拿滚烫的辣椒油抹伤口,估计大夫人会痊愈得更快,这可是老方子啊,一定能帮助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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