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昨日四人大醉而归,乱滚一通,不久黄与三人分。陆刘周三人好不容易方才抵平度校尉府,已是深夜,一夜无话,只有四人不同呼噜声,绵绵不绝。
二日清晨,刘与周黄二人约天渠。骑马至天渠,“黄兄,三曲之所以成为守京津地重要门户,除了城坚兵利之外,最主要的还是要有‘天渠’可做水上防御。要是打起仗来‘天渠’必是三曲首战。你认为如何?”刘忻不似平常浪荡平静说道。黄书被问,思索良久缓缓而回,“理应如此,天渠直连黄河,要是北凉陷落,要是想先攻打三曲取京津地,必先水上做战,从黄河开战船至天渠来三曲。之所以如此原因有二:一北凉若是陷落,童头关必是早早被破,而从童头至三曲只有陆战,并且战战告捷方可攻至三曲城,但是童头至三曲有小岭横截,地势多有险要,易守难攻,况且山路崎岖,哪怕战战告捷,对于粮草运送之事很是不易,所以选童头至三曲对于军事攻略,是为大忌,敌军必是不选。”
黄书又是思索良久,“黄某人虽说到三曲为官不算太久,但对于天渠多有研究。天渠从黄河那里接口处到三曲共有一千三百一十八里,渠深、宽且渠湾之处相距也较远,适合中等战船开至,这样一来士兵可运,二来粮草可运,是兵家必争之水中要道啊。所以要保三曲必先保天渠,保得三曲可保京津地。因此若北凉陷落,天渠必是首战。这是其二。”周录昌皱着眉头说道,“说道是那么说道,但你应该知道天渠水军并不是我三曲校尉掌握,如若真的开战,首战并不是你我二人监军开战,这样一来这首战实为难握啊。”刘忻听了黄书说天渠重要性,又听周禄昌如此说,急忙问道,“这天渠水军是何人统领?为何统军权不予三曲长官?”
黄书回道“王兄有所不知,做为帝王家,要守江山都不可让地方势力过于庞大啊。要是周校尉一掌三曲二千轻骑,二掌四千步兵,三掌天渠水军,那岂不是地方诸侯以论之?你要是皇帝会让一个那么大的隐患安放在三曲?”周录昌接着说道,“黄郡守说得是,要是三曲校尉有那么大的统军权,那得是从三品大将,那三曲郡守设之有何用?”
“且不说这些,先说现任天渠水军统领是何人。”刘忻说道。“现任统领天渠水军是春秋乱战的一名老将——叶力珲,此人方今年有七十,听闻最近身体已不太硬朗,陛下也曾下旨说他可卸甲归田安享晚年,可他不允,说这辈子不会卸甲,要么战死天渠,要么老死天渠,哪都不去。太祖也没办法,要是强硬撤了叶老将军的军职逼他卸甲归田,换上年轻俊彦,那岂不是寒了所有老将士的心?所以叶将军至从天下太平以后一直担任正六品的天渠水军都尉。”黄书说道。
周禄昌说道“叶力珲老将军在天渠水军都尉担任多年,手下不缺悍将,现今魏离高级将领就有几位出至天渠水军。现今天渠水军极为爱戴叶老将军,也极为团结,所以战力也是不俗,敌军要击败天渠水军也是不易。”刘忻问道,“那为何刚刚还那么唉声叹气?”黄书回道,“毕竟叶老将军老了,谁也不知待战争再起,他还能否坚持到战争胜利,要是战中逝去对天渠水军将士的士气可是莫大的打击啊,太祖想要叶老将军卸甲归田安享晚年,不就是考虑到这些了吗?要是现在换上年轻俊彦、有实力的将领,让其熟悉天渠水军军中事务,加上几年磨合让将士爱戴信任新任将领,那岂不是更好?”周禄昌接着说道,“要使换代中能使将士士气不落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这也是太祖不放心的地方,亦也是黄郡守与我不放心之事,但人老了脾气犟,叶老将军又是武夫出身,这个很难咯。不只能唉声叹气又能怎么办?”
三人骑马行于天渠岸旁,三人远望天渠,各有所思。刘忻心想,“以前多次恳请父皇让我出远门游历,多次被拒,说是我还年纪太小,出去不太放心。也曾多次恳请黄珂向父皇说道,黄珂总是摇头不语。如今才到三曲郡,就有点感悟,父皇多半是让我了解各州郡官场啊。”
黄书忧心忡忡的心想,“如今三曲郡看似风平浪静,其实何不为暗流涌动呢?刚刚只是不提及叶老将军就是三曲郡的世族代表呢,现今明面上虽说不与叶老将军有大冲突,但离这又有多远呢?要是冲突起,战争又起,到底该如何是好?”
周禄昌皱眉心想,“如今天下看似太平,其实北地早已虎视眈眈,只是因为太祖安在而不敢轻举妄动罢了,要是太祖驾崩…实在是不敢多想啊。现今让三皇子出门游历多半是让三皇子多看看如今的天下…难道...。”想完看了刘忻许久,然后苦笑摇头,“这皇家之事,岂是你一小小校尉可看透?可猜测?”又看向黄书,苦笑连连。
“叶老将军府邸现居何处?”刘忻问。“就在三曲城中。怎么,想去拜访一二?”周禄昌玩笑说道。“若是王兄去拜访叶老将军我二人可就不随你去了,我去忙些政务,周校尉也是要练兵的。你跟叶老将军认识?不认识,他可不经常乱见人。”黄书说道。“呵呵,照你们那么说,家父与叶老将军也算认识,做为晚辈的,好不容易到了三曲,不管怎么说也要代父拜见。”刘忻回道。
三人马踏夕阳回,再次入城,刘忻已不再吊儿郎当。入城而后,三人分,刘忻独回小客栈,“黄兄,就此告别,来日方长,有空闲时间再来打扰,告辞。”刘忻说道。“告辞,来日再见。”黄书抱拳回道。
话说昨日饮酒大醉,陆宝丰一早不见踪影,留给了刘黄周三独处空间,自己独自回了小客栈。“王叔父,昨夜一夜未见,今早一人回来,怎不见王公子?”刘筱静那女子问道。“那小子跟他在三曲的好友去逛青楼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陆宝丰挖苦刘忻说道。“什么?狗改不了吃屎?难道王公子是这样的人?是如此浪荡浪荡不羁?看来我是被他日常的脸皮给迷惑了,讨厌的王功策。”刘筱静心里恨恨的想到。
陆宝丰那老匹夫看了刘筱静的脸色暗暗高兴,嘿嘿看你刘忻风流,回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陆宝丰在小客栈为刘忻埋了个不定时的炸弹,但做为被埋的人是超不知情的。傍晚刘忻到了小客栈,尽受了美女刘筱静的白眼,还不知情,热脸贴冷屁股不亦乐乎。
刘忻觉得不太对劲,斜眼看了陆老头,见其偷偷奸笑。心想,“我艹,看来陆老头在刘筱静面前说了些对本皇子不利的话。你等着,改天教你好受。”这时刘忻见情况不妙赶紧溜到陆宝丰身旁说道,“陆老头,你是在坑我呢是吧?羡慕嫉妒我长得帅,活得风流是吧?活该你那么大岁数还依然打光棍。陆宝丰见刘忻如此讽刺也不生气,毕竟让刘忻吃了刘筱静冷眼,那个酸爽简直语不能达。
“想当年老子是如何风流倜傥你小娃娃是不知道滴,简直就是一路江湖一屁股美女追着老夫转,会嫉妒羡慕你?简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陆宝丰嘻嘻哈哈的说道。刘忻也不等陆老头说完“行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就你现在这模样,年轻时也俊不到哪里去,况且咱只谈现在。”
“嘿…你也莫要猖狂,连刘姑娘你都摆不平,别在我这里聒噪,笑死老夫也。哈哈….”此时,刘忻火冒三丈,要是头顶是草屑,应该是火燎平原似,巍峨壮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