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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工程部队进城(1 / 1)

第十七章工程部队进城

野外的北风凌冽地吹个不停,吹得光秃秃的树枝头‘‘呜呜’’作响,吹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吹在开裂的皮肤上嫩嫩生痛,那些开裂的皮肤又沁出紫红色的血丝。(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虽然身上已穿得不能再负重,再负重就工作行动不方便了,但那寒风吹来,厚厚的棉衣棉裤只当是在秋风中披了件单衣薄衫,仅能保持生产生活最低的体温。

忽然,一阵风吹起了高处的雪花飘落下来,飘在林尚友的棉帽和遮耳带上,有的还飘在了脸上,飘在脸上的雪花稍作停留就被体温给融化了。也过不了多久,飘在帽上的雪花片被散发的体温化成一粒粒小水珠附在棉帽的绒线尖上。怕结了冰,林尚友摇了摇头甩掉了一些小水珠,但还是有小水珠附挂在上面,要是迎着正面吹来的寒风,那是要结冰的。飘在脸上的雪花化成了水,虽然不多,却顺着开裂的面颊往下流,如同有虫子在脸上爬行一般难受。林尚友却不去擦拭它,此时也找不出什么柔软的东西去舒服的擦拭,硬生生的东西擦在开裂的脸上反而难受,只任它流下又被体温大量蒸发,流进下颌衣内只是极少数。

‘‘林尚友同志,该你换班了!’’一个穿着军装的战士带着一些机械工具来到林尚友跟前高声喊到。

林尚友这才从聚精汇神的工作中抬头上望,这才发觉刚才的小水珠结成了一层盐白色的薄冰附在帽沿上,随着呼出的热汽上升,薄冰又在慢慢融化。其实这样的事在上班时间里不知要发生多少回,谁也没心思去理会这些。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的工程兵早对这习以为常了。虽然自己该下班了,换班的战友也来了,林尚友又紧了紧一些螺丝,向换班的战友作了些交待,然后收了工具向营房宿舍走去。稍作简单整理,林学友去食堂打了一份面条加了些辣椒吃了起来。刚刚吃完,集合的号声就响了起来,他赶紧向集合地走去。

时空在此定格:1979年9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基建工程兵冶金部辽宁鞍山00019部队某营基地。

这集合的哨声是集合还没当班的战士。应到的战士很快集合完毕,领导在前面宣布集合事项:‘‘接上级通知,将在我部调集两个营共1041人组成先遣团前往南方深圳进行基建工程,以支援特区建设……

‘‘下面我宣布调集人员名单:赵大贵,胡有成,林尚友……。’’

‘‘所有个人用品都带上,机械用具由连队根据需要打包装车。作两天准备……’’

这集合一散场,各种议论和问询就炸开了锅:‘‘深圳在哪里呀?咋在现有的地图上找不到呢?莫非又是一处秘密军事基地?’’

‘‘啥叫特区呀?’’

‘‘又要搞基建工程,又要支援特区建设,两项事我们忙得过来吗?’’

‘‘南方好啊,我就怕冷不怕热。’’

‘‘咋没选我呢?’’

…………

议论归议论,军令如山倒。无论你是高高兴兴想前去,还是疑问着探究竟,点名要去的人准备还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听说二哥林尚友要去南方,三弟赵有福赶紧过来探问个究竟,林尚友不知道详情。再去问大哥刘心民,他作为部队派过去的小领导也是要去的。刘心民算是知道了解一些情况,但也不具体,也无法作出具体解释。见三弟那有些失落的情绪,刘心民便对他说:‘‘三弟呀,你别急,也许我们这去了还要回来或者转到别处,反正我们工程部队哪里有大工程建设就向哪里开进,这次先行过去没让家属一同前往,估计时间应该不会太长,但又有人说这里的人可能后来都要去的。这还得看时局的变化,不过三弟你一定要坚持,别先了转业,我们这只是去打头阵,另外呀,我听说深圳是紧挨香港的一个新城市。’’

三兄弟之间又一次把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希望相约在那个叫‘‘深圳’’的地方再相见。

其实,关于刘心民能随抽调的人一同前去还在家中经历了一番波折。

当点将要刘心民前去时,他是绝对服从命令,妻子耿玉兰却有另外的想法。那时刘心民的岳父耿志诚快到退休年龄,打算退休后回当地老家与亲戚共同经营一家大农场,过起悠然的田园生活。作为土生土长的耿玉兰很是依恋自己的父母,打算长久陪伴在父母身边。也知道工程部队辗转往来是非常艰苦的,也觉得当建设工程兵不能干出个什么名堂来。所以打算一旦父亲退休,他们夫妻俩也就退出部队与父母在一起。

耿玉兰劝说过刘心明不要前去,刘心明以部队纪律严没同意。见劝说不了丈夫,耿玉兰便去央求父亲开个恩,求个情,让别人替刘心民前去。当耿玉兰向父亲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耿志诚一改往日对子女的和霭,训斥着耿玉兰说:‘‘不行!你以为这是对我们的孝敬啊,我不领你这个情!平时享受国家俸禄,待国家需用人的时候就想打退堂鼓,这是对人生对事业的不忠,也是对国家的不忠。自古忠孝难两全,我们现在身体还硬朗,不要你们的孝,只要你们的忠!’’

‘‘再说刘心民正年轻,男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应该多闯闯,有所担当!……’’

从没受过这样训斥的耿玉兰被父亲严厉的话语给说哭了。耿志诚没去安慰女儿,摇摇头接着说:‘‘你们呀,从小就生活在娇惯保护之中,是应该接受锻炼了。这刘心民幸好是个建设工程兵,要是一个自卫还击战战士?他们还在前方打仗呢,而且生死未卜,那不是你就整天茶饭不思了……’’

耿玉兰没说动父亲,以为事情到此为止,没想到父亲却把自己的名字补在前行的医疗队伍中。当初部队没有确定耿玉兰随医疗队前去是考虑到她们的孩子还小,还在吃奶。现在耿志诚把女儿的名子添上了,还接下了照顾小外孙刘东北这档苦差活。耿玉兰也不得不随刘心民前行了。

接下来,装自己的行李,装连队的大型机械用具,都在车站里紧张而有序地进行着。倒计时终于用尽,气笛鸣叫,列车即将开行,留下的战友们站在站台上向还在列车门口的战友们挥手送行,说一句把更多的内容写在信里寄回来。

列车里,闷罐车,无桌凳,地面就是座位就是床,铺上席子铺上棉被就是卧铺,也舒服,也安逸。乘火车,这当兵的战士坐过,象这样,还是头一回。列车前行,时空改变,有人来了兴奋劲,挑动着话题议论。还有个战士干脆站了起来,学打着快板唱了起来:‘‘我当兵,我当兵,当了个建设兵,会钻墙,会挖坑,会木工,懂钢筋……’’

这时一位领导正好路过遇见,于是拍着掌笑着说道:‘‘哟,你还懂得挺多呀,那到了深圳要大大发挥你的特长啊!’’说得那战士大不好意思,引来众战士一堂大笑,算是把气氛引至了高潮。

不知行了多久,上面又向每人发了一套便装,说下车时脱了军装穿便装。有人问这是为啥原因,领导说这是规定。为了这事,又有人猜测议论起来:‘‘啊,这次去是让我们修战时工事吧,要收复香港啦?!’’

‘‘你怕嘛?!’’

‘‘怕个求,打就打,我还想上战场呢!’’

‘‘那收香港的事还用得着打吗?美国佬那纸老虎还不是也要向我们建交,英国佬不会傻……’’

…………

‘‘别扯了,别扯了,那是政治的事,没听领导说这是去支持普通建设吗!?’’

政治话题敏感,有战士又议论了别的话题。有战士说:‘‘哇,听说南方的女娃子温柔水灵哟,要是我在那里干久了,也娶个南方女娃子睡睡哟,给我生儿又育女,那就太好了!’’

‘‘就你想得美哟,干好了那里不还得回去,还是要回老家从事集体生产劳动的,听说南方平平坦坦,哪个女娃子回你那山沟沟吃苦受罪呢!?’’

…………

有议有博,一唱一合,战友间说出心里话,不计较批评,只在乎参与。

吃了睡,睡了吃,议了停,停了议,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列车一路开行,时停时走,路边的积雪越来越薄,气温越来越高,身上的棉衣脱了,内衣也一件件减少。最后只剩下一件单衣,车厢里还是暖烘烘的,比北方的暖气屋还暖和。

偶尔透过可向外张望的小窗口看去,这里还能看见如同早春或晚秋的景象,北方冬天的身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掰算过指头,火车已开行六夜五天了,这是第六天了,最初上车的兴奋劲已消减了很多,只在心中留下一丝焦急,迫切地想见着‘‘深圳’’这个素未蒙面的城市。按以往的经历幻想着那城市人夹道欢迎的场景,幻想着自己该接哪位妙龄女子送上的鲜花,幻想着又是一朵大红花戴在自己神奇的胸前……想着这些,心也美了,情不自禁暗笑。

列车快到广州了,有战士看见了城市的身影,推算着时间以为到了深圳,还呼叫着其它战友先睹一下城市的尊容。车厢里燥动不小,不想却有领说那不是深圳,而是广东的省会城市广州呢,深圳远没这么多高楼呢,哄闹的战士们只好慢慢平静下来。

列车继续开行了好几个小时,前面的车厢真正地燥动了起来,有领导一路走来,说不要打包行礼,但应搞整洁一点,得换上便装,前方不久将会到站,但我们还将在车上过夜。整个列车上都立时燥动起来,叠棉被的,找鞋子的,装东找西的,紧张而烦乱。

随着火车发出一声长长的气刹声,火车安安静静地停了下来,停在一个荒效野外的小站。车门打开了,在门口的战士向外张望了一下,疑惑地问道:‘‘这恐怕是司机搞错了吧?应该还没到吧?这哪里是啥子城市哟!’’

‘‘是不是司机没来过,开错了方向,开错了地方哟?’’

…………

‘‘下车吧,下车吧,大家都下车透透气吧。’’有领导这样说。

战士们停留在门口,没有人下车,等待疑惑的解决。就在这时,有领导跳下了车,吹起了口中的哨,要求全部战士下车休息透气。

有战士问道:‘‘是不是深圳不通铁路,下了车还要我们步行前去?’’

‘‘下车,下车,全部下车,全部旅行到此结束,这就是深圳!’’

这就是深圳?是!这就是深圳!

是到达目的地了,从北到南3000多公里的旅程结束了!有战士看读着车站墙上的新标语:热烈欢迎建设工程兵到来,支援新城市深圳的地方建设!

还有一些旧标语也比较清晰:坚守光荣,偷渡可耻!要狠狠打击煽动外逃的阶级敌人!

战士们下了车议论纷纷,半信半疑,晃如梦中,也第一时间感知了这个所谓的城市: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欢迎的人群。黑压压的下车战友占据了小站站台所有的空位,多余的人只能站在铁轨边上。这时也没有其它列车通过。看不到城市的房屋,荒草拥抱稀树,从眼前到远处,一直连到远山,荒草稀树后是稀落的黑瓦黑墙南方小屋。看不见城市的人群,只有挑着担,拽着网的几个农家老汉老妇和几个小孩躲在大树后向这边张望,眼里充满疑惑,也充满期待;……

地点在此定格:新城市深圳,火车北站。

有人议论起来:‘‘这也叫城市,叫我们来干什么?’’

‘‘唉,还是在北方好啊!’’

‘‘我真不知道该怎样给战友们写信告诉这里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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