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人的声音,她就是化成灰也认得。正是自己的妹妹顾妙希和自己多额心上人李君怀。
他们再说什么?
明明就是很简答的而几句话,格外的清晰明了,然而这些话组合在一起顾妙茹竟然是听不明白了。
什么意思啊?他们什么意思?
顾妙希怀孕,李君怀为何要道歉啊,为何啊?
她想不明白,也似乎不想明白。
无声的泪滑过眼角,顾妙茹僵硬的身体变得麻木起来。
脑海中慢慢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你的心上人李君怀,背叛了你,他负了你,他与你最亲爱的妹妹顾妙希做出了苟且之事。”
不,不,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上一世,王戎拜倒在顾妙望的石榴裙下,自己被逼无奈离开,这一世,兜兜转转怎么还是这个命运啊。
只是这次换成了顾妙希?
她不相信啊,可是亲耳听到的,有错吗?有误会吗?
还有她此刻这是在哪里?
也不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了,之后他们说了什么,顾妙茹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她只知道,自己后来被一个人带走。
他身形伟岸,身手矫健。
回到一处有些熟悉的房间,男子的声音轻轻响起:“你还要嫁给他吗?”
拓跋玄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呆若木鸡的顾妙茹,眼中闪过一丝疼惜。
“别难过了,这样的男子不值得你伤心,你跟着本王子走吧嫁给本王,本王让你当王妃,当未来的皇后,一生一世只对你一个人好?”
面对这样的海誓山盟,顾妙茹只觉得无比的可笑。
“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让我听见?”
“因为,你该清醒一下了,他李君怀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如今你迷途知返,还来得及。”
突然顾妙茹哈哈的笑了,笑出了眼泪,笑得苍凉。
猛然她坐了起来,拓跋玄挡住了她的路。
“闪开。”
“你要做什么?”
“我的事不用你管,不管我与他的结局如何,我与你都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拓跋玄有些受伤的问道。
“你自己知道。”
说罢,顾妙茹一把将他推开冲了出去。
直奔东宫。
叶竹再看见顾妙茹那骇人的脸色之后就有些胆战心惊了。
难道终究是败露了吗?
“赛儿,你怎么了?”
“李君怀呢?”
顾妙茹的声音里多了听不清楚的冷漠,让叶竹的心头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太子殿下他出门办事了,你也知道最近选妃的事情他很忙。”
“哼,还真是忙啊,我是来跟他告别的,既然他忙,那就省了,我只跟你说一句,我要走了。”
叶竹的身子晃了晃:“你要,走了?”
“恩,你跟他说一声吧。这个太子妃,我是无缘了。”
说罢她潇洒转身就要离去。
叶竹鼓足勇气冲到她的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道:“赛儿,莫非你都知道了?”
顾妙茹的眼眸微闪。
“知道什么?”
“知道,知道……”
他竟然难以启齿。
“既然如此,有一件东西主子让我交给你。”
“不用了。”
赛儿继续要走。
“你肯定会要的。”
叶竹死死的拦住她。
不多时,叶竹带着顾妙茹来到京郊的一处隐秘的地方,这里驻扎着一只军队。
不错确实是军队。
顾家军?
当顾妙茹看到那旗帜上的旗号之后,眼眸缩了缩。
“哪里来的顾家军?”
她有些不可置信,检阅着纪律严明的队伍,有些心情澎湃,于当年的战甲一样,于当年的阵法一样,于当年的人?
居然也一样。
是的她看到了其中有些当年顾家军的老人。他们此刻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这为就是顾家的嫡女顾妙茹你们的主帅。”
叶竹走过去跟众人解释。
“参见主帅。”
哗啦啊众人立即虔诚的跪下。有些人甚至热泪盈眶。
顾妙茹上前扶起他们的头领,眼中亦是热泪盈眶。
“你们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主帅当年,是太子殿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我们救回来,虽然比之当年百不复一,但是,这就是这就是我们顾家军的传承。我们一直等着主帅。”
顾妙茹心头微颤,看向叶竹。
叶竹苦笑一声:“这是主子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但没想到,竟然成了分别礼物。是的,他自从出了那件意外,就做了这个决定,他嘱咐过我一旦有一日,局面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将这支一万人的军队交给你。这里面基本都是顾家军的后人,这是主子用心为你做的。”
赛儿的表情冷硬,眼眸中的泪水却依稀可见。
“主子不是故意的,主子喝多了,他以为那是你。”
“别说了。”
顾妙茹打断了他的话。
“这份礼物,我收下了,替我谢谢他,然后转告他,好好待她,后会,无期。”
看着顾妙茹带领着顾家军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叶竹的双眸湿润了。
他的心也几乎难受的扭曲起来,更别提自家主子呢。
刚才顾妙茹那架势要立刻就走,他来不及去找李君怀。
直到送走了顾妙茹,回到东宫,已然是半夜了。
李君怀静静站在院中的阁楼之上,衣袂飘飘,冷风夹杂着呜咽声,似有人在伤感的哭泣。
声声泣血。
“主子?”
叶竹的声音传来,李君怀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发生了什么,站在那里依旧的平淡,稳重。
然而,内心已经被摧残的一片狼藉。
“她走了对吗?”
叶竹将头低下,鼻音浓重的嗯了一声。
“也好。”
李君怀说完这两个字,再也没了声响,叶竹楼栽下去。
“主子”叶竹声嘶力竭,扑了上去。
太子妃的选举突然之间停止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北国的使团终于肯离开大昌,回到北国去了。
一年之后,元庆帝宣布退位,李君怀登基了。
这一切好像一眨眼之后就发生了。
元庆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李君怀像往日那样来看望他。
“父皇今日儿臣前来是有一件事情,要你做。”
他身着明黄的龙袍,身姿伟岸,气度非凡,只是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冷的吓人。
“什么事?”
床上的元庆帝已然是气虚微弱了,看着眼前的儿子,他算是放心了,他真的很适合当一个君王。
“父皇该下一道罪己诏了。”
元庆帝一愣,随即不可置信的望着李君怀。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