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束异样的目光,不断投向自己,谭之坤只觉如芒在背,求助般地看向了总督杜海敏。而杜海敏在发现谭之坤竟然在看自己之后,立刻便将头扭到了一边,看也不看谭之坤一眼。
就在院内一片寂静之时,一个窈窕的身影缓缓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定在景烨面前。
谭娉婷摘下斗篷的兜帽,“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景烨面前。
“家父剿匪心切,不想竟被那些贼匪放出的烟幕弹所蒙蔽,请殿下念在家父也是为了景阳府百姓的安慰才会如此急功近利,就宽恕他吧......”说着,谭娉婷朝景烨深深叩首,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是在告诉所有人,若是今日不能替自己的父亲求得宽恕,她便不会起身......
景烨似笑非笑地看着跪在阶前的谭娉婷,目光幽深,但却并未搭话,只是默默地看着。
谭之坤见谭娉婷这一番动作,立刻醒悟自家女儿这是在做什么,连忙跑上前去,同样在阶前跪了下去。
“卑职办事不利,被贼人所蒙蔽,差点铸成大错,请殿下责罚!”谭之坤匍匐在地,一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呵呵~”景烨不屑地低声一笑,但那笑声却恰好足够传到院中所有人的耳中。
一直站在台阶下面的景熠,缓缓走上了台阶,路过谭娉婷时,却是看也未曾看一眼。
“四弟,你说这该如何是好呢?”景烨摆出一副甚是为难的模样,朝景熠摊了摊手。
景熠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谭娉婷和谭之坤,一脸冷漠,“匪还没剿完,两位就来认罪,看来是已经确信,自己之前所剿的并非是三年前那伙悍匪喽?”
谭之坤被景熠问得哑口无言,不由有些埋怨地望向自己的女儿。
谭娉婷直起身,看向景熠,跟着重又深深叩拜在地,“请二位殿下明鉴,之前家父与臣女的确以为我们抓住的是当年那伙儿悍匪。但看今夜大理寺与城防营居然酣战至今,再回想起来之前抓住的那伙人,想来恐怕只是真正的悍匪放出来蒙混视线的小喽啰而已。虽然如今真正的悍匪已被擒获,但家父仍然难辞失察之罪!”
景烨看着跪在阶前巧言善辩的谭娉婷,眼中透出几分好奇,这么刁钻的问题,都能将之圆回来,看来等到正式过堂之时,应该会很精彩才是!
“蒙蔽、失察......”景烨玩味一笑,“区区四个字就想把你父亲从此事之中摘干净,谭姑娘,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吧?”
谭娉婷直直看向站在台阶之上的景烨,眼中一片坦然,“臣女并未想过要替家父脱罪,家父乃景阳府知府,辖内竟藏匿悍匪三年之久实在难辞其咎,臣女只求两位殿下能给家父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戴罪立功?可以啊,不过就要看看是什么功了!”说着,景烨朝谭娉婷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谭娉婷侧头朝站在侧后的总督杜海敏望了一眼,大声道,“找出当年荣亲王之死的幕后主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