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青龙夫妻俩送到住处,在香织的提议下,在纽约的这个平安夜,他们夫妻俩将在家里温馨度过。
于是,范姜洄驱车去了趟超市,和凤七两人,帮他们采买了充足的食物,以及各类必备的生活用品。
见青龙吃了药后,被香织逼迫着歇下,而香织又在厨房围着灶台开始忙碌晚餐时,凤七两人,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便悄然离开了。
“我们也去过平安夜。”范姜洄揽着她的肩含笑说。
这可是他们确定关系后的第一个平安夜,无论如何都要一起过。
凤七听他这么说,笑而不语。
任他驱车,来到纽约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打算选附近一家招牌过硬的七星级餐厅用晚餐,为方便饭后逛街散步,范姜洄特地把车停到了公用停车区,眼明手快地甩尾停入唯一一个还空着的车位。
两人相视一笑,下了车。
“喂喂喂!这可是我一早就相中的车位!你凭什么抢停?!”
谁知,还没走几步,就听背后传来一道气急败坏的娇斥。
两人循声回望,是一名年约二十三四的年轻女子,也是黄种人,不过仅凭外表无法分辨究竟是哪个亚洲国家的人。
见凤七两人回头,她提着略显拖沓的一字长裙,面含怒意地走了过来。裸露的香肩,被晚风吹得有些泛红。看她的装束,应该是去就近的酒店参加晚宴的。
“没听到我的话吗?这个车位是我相中的。我的车,正准备停呢,这位先生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对方边说边走近凤七两人,等看清范姜洄的容貌,她有片刻愣神,继而吸了吸鼻子。佯装怜弱地降低音量,恳切似地用流利的美语说:“我没带外套,为了停车,我已经浪费不少时间了。”
范姜洄只是淡漠地扫了她一眼。不悦地皱皱眉,揽过凤七的肩,掉头就走。
“喂!”女子见状,急急追了上来。还攀住了范姜洄的另一侧胳膊,“你不能走!”
“放手!”范姜洄冷冷地回头瞥了她一眼,沉声道。
“原来顾氏集团的执行长如此没有气量!”谁知,女子不仅没松手。还气鼓鼓地下了如此定论。语言,也改成了华国通用语。
范姜洄一愣,继而看向凤七。眼神不解:她怎么会认识我?
后者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好似在说:我怎么知道。该不会是你某个红粉知己吧?
范姜洄不悦地瞪她一眼,然后拉下对方勾着自己胳膊的手,“我不认识你。还有,车位到处都是,你这样子应该是去赴宴的,何不让酒店的泊车小弟帮忙停车?”
说完,拥紧凤七。再也没看对方一眼,就往选定的餐馆走去。
哪知,对方仍旧不死心,跨前两步,再一次攀住了范姜洄的胳膊。
“小姐!”范姜洄脸色铁青,侧头瞪着她,冷冷地警告:“别再跟着我们!否则,我不介意让警察来处理。”
“范姜洄!我要告诉你小舅!”对方一扬脖子,神情傲慢地扫了凤七一眼,然后从手提包里取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后,撒娇式的口吻朝对方说:“顾叔叔,我看到您的外甥了,可他一点风度都没有,不仅抢了我的车位,还非常严厉地朝我吼......”
女子边说,边示威性地看了眼凤七,继续道:“是呀!我爸爸说他临时有事,没法亲自赴约,可我却瞧见他正在纽约和一个......浑身没几两肉的平胸女约会......”
听到这里,范姜洄牵起凤七扭头就走。
管她是哪个大客户的女儿,敢如此评价他心爱的女人,即使利润再可观,他也不打算和对方合作了。至于小舅那里,他自有办法说服。
“喂!范姜洄!你......顾叔叔,他居然扭头就走了......好,那就谢谢顾叔叔了......”女子挂了电话,瞪着范姜洄的背影看了半晌,气呼呼地抛下一句:“范姜洄!你等着瞧!”
听顾黎的意思,顾氏不可能放弃恒利,所以,她还是有机会得到他的。
她,金乔璐,全球有名的跨国集团——恒利股份的千金小姐,第一眼看到他的照片时,就喜欢上了他。
只可惜,顾氏和恒利从意向商谈合作案迄今,双方负责人会晤多次,她却只在他第一次飞休斯顿那次,远远见过他,此后,就再没机会得见了。更别说亲近他了。
原本以为,这次的初步会签,他总会出席了吧?
她甚至已经买好了宴会当天要穿的晚礼服。没想到听爸爸说,他又派他那个得力特助来了,说是临时有事,抽不开身。
哼!真的是抽不开身吗?
金乔璐一想到范姜洄刚刚极具占有性地拥着身边的女人,就妒从心起,愤恨地跺了跺脚,扭头朝还没找到停车位的小车走去。
“璐璐!”
小车那头,匆匆奔来一名贵族打扮的年轻男子,看到金乔璐,忙不迭招手喊道:“你怎么这么迟才来?晚宴都开始了!”
“哼!还说我呢!明明说好来接我,临时又让我自己来......潘少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赶着去接其他女人赴宴的吧?”
一语就被道破实情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尴尬,随即脱下西服外套,披到了香肩快被冻得通红的金乔璐身上,柔声安抚:“别气了。我也是不得已啊,谁让我是家里最小的呢,只能听候差遣的份......要不这样,等宴会散场,我带你去山上看星星......”
“哼!谁稀罕!”嘴里这么说,金乔璐并没拒绝对方揽上她腰肢的手。
这个时候,一向习惯男人伺候的她,岂会真的和对方告吹,然后独自过冷清的平安夜?别傻了!即便要分手,也要等她在宴会上出尽风头。攒够面子。
从来都是她傲娇地不要男人,而由不得男人不要她。
那厢,范姜洄紧绷着下巴,接起了来自顾黎的电话。
“别和我说她就是恒利的骄纵千金?”刚接通。范姜洄就怒意不掩地直接问道。
顾黎轻轻笑着,“怎么?她打扰到你和小七的约会了?”
范姜洄鼻息哼了哼,紧了紧揽着凤七肩头的手。打扰也就算了,大不了当只没人看牢的疯狗。可针对小七说那么恶毒的话,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小舅,你确定要和恒利继续合作吗?”范姜洄逐字逐句地问。洛水还在休斯顿,初次会签要明天。他完全有时间通知洛水收资料走人。
“噗嗤!哇哈哈哈!”顾黎在电话那头很不给面子地朗声大笑,甚至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妻子。
“什么事这么开心?”赫玖兰揉着惺忪的睡眼,纳闷地问。
“还能是谁?不就是被你赞为乖巧孝顺的外甥咯。”顾黎眼含笑意地指指话筒。继而压低嗓音说:“他和小七那丫头在纽约约会。被恒利集团的千金逮到了。缠着阿洄无果,就给我打电话,口气似乎想拿恒利的合约来逼迫阿洄就范。”
“不是吧?”赫玖兰讶然地圆睁小口,恒利集团的千金,她和顾黎早年去休斯顿拜访恒利老董事长时就见过了,是个典型的富家千金,骄纵泼辣、想要就争。前阵子的确听恒利老总自己说起:他的女儿喜欢他们的外甥。不如两家联姻,强强联手,当时还道他是开玩笑,没想到......
“阿洄一定很生气。”赫玖兰轻叹了一声,不用想也能猜到外甥此刻的表情。顾家的人,要么不怒,怒起来炙焰滔天。
“肯定的。”顾黎笑着靠上床头,将妻子揽在怀里,索性开启了免提,让两人都能听到外甥隐怒的声音。
“小舅?”范姜洄见顾黎只顾着和小舅母聊天,没好气地撂下话:“小舅若是不反对,我就这么定了。顾氏在这桩合作案中的损失,我会加倍赚回来。”
说完,不等顾黎发话,就“咔嚓”切断了电话,然后拨给洛水下达了一连串指令,当然,主旨自然是:让洛水收拾行李回玛卡岛,别去等明天的会签了。
电话这头,顾黎早就笑倒在床上,好半天,才缓平了气息,搂着妻子叹道:“我总算见识到那小子的执拗脾气了。这才像我嘛!平时总见他不惊不乍的,看得人不爽......不过,我看也就在那丫头跟前,才显露他的真性情,这说明什么?”
“小七是他命定的克星。”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
“话说回来,恒利那个老奸巨猾的,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阿洄一心想拓展顾氏在美利坚的份额,我是理都不想理他,这次正好,省得他纠缠不清......”
听丈夫一脸不屑地叨絮完,赫玖兰莞尔一笑,嗔睨了顾黎一眼,“好了!别以为我听不出来!这么大一桩生意被阿洄谈崩了,你是怕我不高兴吧?”所以才把恒利的老总说得那么讨人厌。
“老婆就是聪明!”顾黎拉过妻子,在她脸上“吧嗒”一口。
赫玖兰好笑不已,在他胸前寻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轻叹道:“事实上,我巴不得顾氏的规模小一点,就像爸手上的时候那样,就够了。这样,你也不用那么忙,阿洄也是......”
顾黎听她这么说,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了两声,然后抬起她的脸,寻到她的唇,使劲吮了两口,才说:“我现在不是一直闲得很?忙的是阿洄.......不过那是他自找的,估计想在那丫头满婚龄之前,搞定一切吧......”
“搞定什么?”赫玖兰不解地问。
“老婆!良辰美景,你一再提及其他男人,是不是太伤为夫的心了?”顾黎佯装哀怨地瞅着妻子说。
“没正经!”赫玖兰笑骂了一句,就被顾黎翻身压在下面。
虽然窗外寒风凛冽,室内却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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