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往宿舍区的时候,杨幼玟偷眼瞄了凤七几眼,欲言又止了几次后,终于鼓起勇气问:“那个,你是爷爷朋友的小孩吗?”
“什么?”凤七不解地扬扬眉,看了杨幼玟一眼,继续往前走。
“难道不是啊?我爷爷说,他有个朋友的孩子,和我一样来冠蓝读初一,到时想办法让我们住一起,好方便彼此照应。”
听杨幼玟这么一说,凤七明白了。杨钟浩应该没让孙女知道她周边潜在的危险,也怕她主动排斥国安派来保护她的人,于是就编了这么一个理由。
这样一想,凤七顺着杨钟浩编造的理由点了点头。
“那么说,你也是国家部门的人咯?”
杨幼玟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凤七愣了愣。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杨钟浩曾对杨幼玟说的,并非自己理解的那样?
“嘻嘻!被我吓了一跳吧?”杨幼玟看到凤七这个反应,先是眯眼一笑,继而敛下笑意,认真地看着凤七回道:“其实我都知道。”
“我知道爷爷的工作很危险,也知道他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我。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问过他。他说工作忙,没时间照顾我,要我回乡下奶妈家住一阵子,我就在奶妈家住到暑假结束才回来,他让我来冠蓝读,我想想也好,进了全日制寄宿学校,那些暗中保护我的人就可以休息了。后来爷爷又说,他一个朋友的孩子,和我一样年龄,也要来冠蓝读书,到时分一个宿舍,彼此互相照应......我当时就猜,那一定是来保护我的......”
凤七听杨幼玟轻声解释着。又见她嘴角扬着笑,眼角却有些潮湿,不禁有些感慨。虽然年纪小,却已经看得很通透。
暗叹了一声,柔声道:“我想,他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可我也担心。我都需要人一刻不停地保护了,爷爷自己该有多危险!”
“这个你放心,他很安全。正因为他很安全,所以才担心某些危险分子会将主意打到你头上,这才安排人来保护你的。”凤七朝杨幼玟安抚地道。
“但愿是这样。”杨幼玟听凤七这么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朝凤七甜甜一笑,“谢谢你!”
“应该的。”凤七不置可否地笑笑。这是她的职责不是吗?
“走吧。我家人已经在宿舍了,让他们等太久也不好。”凤七看了眼手表,心猜那爷仨也该等急了,于是加快了步子,提议道。
“好!”杨幼玟忙不迭点点头。跟着凤七往独立小楼区的大门口快步走去。
......
“a幢......啊!就那里!媏媏,我看到了!”杨幼玟找到标有a幢字牌的独立小楼后,轻快地跑了几步,兴奋地朝凤七招手唤道。
凤七失笑暗叹:这才是十二岁年纪的活泼少女该有的反应和举止吧?反观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老成了?
“三层东一室......我们是顶层耶。运气好好!我记得夹在报道通知书里的宣传册上有写,独立小楼的楼顶是个小型的露天花园......我还特地问奶妈要来了不少草籽、花籽。到时我们上去开个小花圃,那一定很棒!”
杨幼玟边走边仰头看着a幢的楼顶,虽不能看全。可依稀还是能看到一些植被茂盛的模样的,遂眯着眼无限憧憬地说道。
凤七好笑地摇头轻叹:“你是来读书,还是来做花农的?”
“爷爷说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嘛!我呀,最喜欢就是摆弄那些花花草草了。暑假的时候在乡下,还问奶妈学了几手兰花的栽培手艺。到时去顶楼试试,希望能种出几株多头兰来,爷爷一定很高兴......”
“噗嗤......你们听听,听听!这丫头到底是来冠蓝干嘛的?我不记得学校还有农妇课啊!”
一道变声期的傲慢男声打断杨幼玟开心的话串,同时,从a幢的单元门口走出几个穿着打扮都很时髦的少年。为首的恰是之前在报道处占着位子不让座、最终被凤七几粒碎石子打落地上的少年。
“哈哈哈......”听为首的少年这么一说,身后几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少年们也都看着凤七和杨幼玟两人嘲笑起来。
“估计是哪个旮旯窝出来的小丫头吧。听说今年靠吃奖学金的全免新生不少,可奇怪的是,这些学生不该住到对面宿舍区去吗?怎么进独立小楼了?”其中一名身形高挑的少年审视了杨幼玟和凤七一眼,朝为首的少年说道。
凤七不由皱了皱眉,竟然和他分到了同一幢小楼,也不知算不算是冤家路窄。
“是呀,两个长得还算标致的小丫头,哥哥不妨提醒你们一句,是不是走错了呀?仔细瞧瞧你们手上的住宿单,可别进到别人的窝里去哦,哈哈!”为首的少年肆意地笑着,甚至还倚在单元门前,伸出腿,挡住凤七两人的去路。
凤七见状,不由拢紧双眉。
她可没那么多耐心陪他在这里耗。于是一手提着杨幼玟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拉过杨幼玟的胳膊,将她护在另一侧。同时,微微一抬手肘,将堵着单元门的那名少年当下就格开了。
“哟呵!居然赶推本少爷?劲儿倒是不小!喂!你俩!还不给我站住!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推了本少爷居然还想大摇大摆离开?活腻味了?!”
“就是!竟然敢推铭哥!活得不耐烦了?!赶紧站住!听到没有!”听为首少年这么一吆喝,其他少年也都纷纷上前,想扯住一言不发径自往里走的凤七两人。
凤七回首瞥了一眼扯住自己胳膊的少年,冷冷地道:“放手!”
语调冷得让那名少年莫名抖了抖,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扯着凤七胳膊的手。
“哟!看不出来,性子倒挺悍啊!可惜了你那张脸。”为首的少年揉了揉至今还有些发麻的胳膊,“呸”地往身侧吐了口唾沫,不甘心地走到凤七身边,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他周铭长这么大,身边哪个人不抬着他、哄着他?今天真是邪门了,一大早被不相干的人指着鼻子骂不说,还倒霉催地跌下椅子。这会儿倒好,个子还没自己肩膀高的野丫头,也当着众兄弟的面挑衅起自己了!
周铭越想越恼怒,挥向凤七的力道也用尽了吃奶的力,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就希望能她这张还算清丽怡人的脸打得红肿不堪。
只可惜,凤七的动作比他快多了,轻松一挡,继而伸手一握,直接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稍一使力,就把对方疼得差点没掉金豆子。
“你!”周铭又疼又气,瞪着凤七不可置信。
他压根没料到眼前这么个身高不及自己、看上去风一吹就要被吹倒似的单薄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手劲。
“铭哥!你怎么样?”一旁几个少年见状,不由失色大惊,忙上前,从凤七手里夺过周铭的手腕,见几秒的时间,手腕处已经青肿一片,忙不迭问道。
周铭的身份,他们可是都知道的。如今见周家的宝贝少爷,被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野丫头欺负成这样,个个心下忐忑不安。倒不是担心周家人找这个野丫头算账,而是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要知道,他们的父母亲戚,或多或少都得过周家的荫蔽。
“好你个死丫头!竟然敢暗算铭哥!看我不揍你!”其中一个少年,一琢磨出个中意味,就往前一跳,冲着凤七叫嚣道。
其他少年也二话不说,迅速将凤七和杨幼玟围了起来。这个时候若是不表表忠心,站对立场,日后难保不被铭哥排斥出这个群体。
周铭疼得脸上直淌冷汗,朝最近一个少年吼道:“还不赶紧给我爸妈打电话!说他们儿子被人欺负了!会议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哦哦!”被周铭叫住的少年连声应道,随即从周铭裤兜里取出手机,拨通了周铭父亲的电话,告起状来。
那厢,凤七握了握杨幼玟的手,示意她别紧张,随即冷冷环视了一圈围住自己两人的五名少年,淡淡地道:“要是也想尝尝筋骨错离的滋味,我就成全你们!如果不想,就给我滚!”
“......”
听凤七这么一说,五名围住她的少年不由面面相觑,随后不约而同往周铭的方向瞟了一眼。毕竟都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心思再活络,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来赌,不禁退了一步。可又怕周铭指责他们,也没敢撤了包围圈。
“还愣着干嘛?赶紧上啊!把她给我拿下!你们五个男的,还怕斗不过区区一个小丫头不成?!”周铭向父母告了状后,回头一见这个场面,立即煽风点火起来。
“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范姜洐和江澈兄弟俩一前一后从单元门内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再认出被围在居中的凤七,不由对视一眼。范姜洐毕竟已经成年了,在这些毛孩子当中,算是半个家长,于是走到他们跟前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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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好闷热~怀疑午后有雷阵雨。这两天午休码字有些瞌睡,于是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泡龙井提神,可提了半天神,到午休仍旧瞌睡的要死。一到晚上就精神劲来了。我的本意,是想午休提神的,晚上还是想早睡的。可现在这样,是要让我凌晨两三点起来泡茶喝吗?/(t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