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男人,敢耽误我工作赚钱,作了你!
谢启明正要解扣子,闻言停了手上的动作盯着她看个不住,“胆子不小啊。”
林溪:“我没必要怕你。”
谢启明浑身朝她走过去,一步步逼近一直把她逼到书桌前,双手撑在桌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果真的是妖精鬼怪之类的附身,一般是有所图谋,而且会把宿主变坏。可她却变得越来越好,这就有点奇怪了。
他发现她体力不行,干力气活就是个渣渣,绝对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而且也没什么妖术法术傍身,更没见她拜月修炼之类的。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肉身普通人,那么就排除了妖精这些。
她也没有吸收他的阳气,亦没有把自己的头搬下来舔舔梳梳,更没有害人,应该也不是那些鬼怪附体。
她就是个人,活生生的,有影子有血气,会害羞会生气,还积极努力地想有份工作。
要这么说,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借尸还魂的人。
既不是妖精,也不是鬼怪,而是一个魂,一个住在别人身体里的人。
林溪不知道谢启明凭着他敏锐的洞察力和变态的判断力已经直击真相,这会儿她被他禁锢在怀抱和书桌中间,紧张得双腿打颤,脖子连带着脸蛋和耳朵都红扑扑的。
心跳如擂。
谢启明微微俯首靠近她侧畔,低声道:“不怕我,嗯?”
林溪忙歪头躲开他的唇,她嘴硬道:“之前的事我已经道歉过,翻篇了。你是人民解放军,不能难为人民,要给人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谢启明低笑,再迫近一点,逼得她腰肢都往后努力地仰着。他道:“你是人民解放军的媳妇儿,不跟着我,要去找谁?”他右手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肢,感觉她在他手心里哆嗦了一下,便低声问道:“说吧,你又看上谁了?”
林溪穿着单薄的衣衫,腰肢被他大手炙热的温度烫得直软,“你、你想多了。我赖上你就是想进城吃商品粮,再找个工作。并不是……不是真的要……那什么你。”
谢启明:“那什么?”
林溪:“你不能禁止我工作!”
谢启明:“随军也会给你安排工作。”
林溪大眼泪汪汪的,弯翘的长睫被泪水打湿了,楚楚可怜的样子,她扬起下巴,“我不要,我就要呆在家里!你欺负人!呜呜……”
谢启明:“……”
这女人说哭就哭,身体里的水分估计随时都能化成眼泪。
他赶紧放开她,后退,很随意地叫了一声,“林溪。”
林溪狠狠地摸了摸眼泪,“干嘛!”
谢启明:“你爸爸叫什么?”
林溪下意识道:“林海……嗝!”她前世的爸爸叫林海平,她从小跟着他学生叫林老师,有时候也会亲昵地叫他林海平、林先生。她一不留神差点把爸爸的名字说出来。她打了一个哭嗝便回过神来,嘟囔道:“我爸爸的名字你还用问我?你打结婚申请的时候不是知道吗?”
谢启明:“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你既然嫁给我,应该给你爸爸打个电话,或者写封信说一声。”
林溪的爸爸叫林怀青,可他很肯定她刚才说的是林海什么,毕竟海和怀发音还是有区别的。别人可能含糊不清,她口吃清楚,断然不会混为一谈。
他脑子里思索着有没有什么有名的人物叫林海X的。
从林溪的状况判断,她家庭条件应该不错。
她吃东西讲究,穿衣服也板正,很注意洗澡卫生,写字漂亮,坐姿端正,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小资做派,随口道谢,笑容甜美淡定,生气的时候也不会歇斯底里,哭泣的时候也不会大吼大叫……
所有这一切,都说明她有一个很好的家教,那么她的家庭断然不是普通家庭。
但是,也肯定不是特别扎眼的那几个家庭,毕竟她对政治没有什么兴趣,性格平和可爱。
如今只要家里有点地位的军政干部,子女几乎都脱口就是革命术语,绝对不是她这样满脑子都是吃和小日子。
另外,虽然她的口音很标准,可有时候还是会无意中带出一点方言用语,这种话不是林溪一个从小就在乡下和市里生活的女孩子应该会的。
谢启明决定按照她的那点口音锁定一个具体的位置,然后让人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一个叫林海X的干部,他是不是有一个叫林溪的女儿。
她对林溪这个名字反应非常自然,断然不是那种冒名顶替短短几日的人表现出来的自然。
一个人顶替别人的名字,再熟练,有时候也会露出破绽。
更何况她不过是才借尸还魂了几天而已。
他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淡淡地问道:“林溪,你爸爸被下放批整过吗?”
建国以后起了好多次运动,不同的运动目的不同,整顿的是不同的人和错误。比如华国刚成立的时候,整顿传统大资本家、地主等,之后又开始化成分,生产资料集体、国有,再就是党内整/风等。
谢启明对这些运动非常熟悉,从上到下也非常了解,所以只要她说出她爸爸在什么运动中被批过,那他就可以缩小范围。
当然,如果他从来没被整过,那就更凤毛麟角了。
林溪的第一思维还是先想自己的爸爸,她爸爸当然没被整过,爸爸那时候还小呢。
哦,林怀青?他就是个工厂的小干部,他被整什么?
她突然觉得谢启明有点奇怪啊,他问这些干嘛?结婚申请上不是应该都有吗?
她轻哼,“他眼里只有小老婆和小老婆的孩子,我哪里知道他的事儿?”
谢启明没有再问什么,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工作也不是不可以。”
林溪:“你不反对?”
谢启明:“不过,离婚是不行的。”
他看林溪的脸上浮起愠恼之色,摊手无辜道:“抱歉,假如我离婚,那就会成为我提干的阻力。男人不可以没有事业。假如我不是这么出色,你也不会缠上我,对吧?”
林溪定定地看着他,这、这厮……忒无赖了!
他这是不给她离婚的机会了?
可她也不能一辈子捆在他身上啊。
好吧,如果她想回去,似乎也得走完剧情把男主生下来?
想到生孩子,林溪小脸都白了!
谢启明看她脸色都白了,以为她是被不离婚的消息吓的,不禁扯了扯嘴角,轻哼一声拿着要换洗的出去找地方洗澡了。
这一晚上谢启明照旧睡在林溪炕上,她把被子卷成筒放在两人中间,免得他晚上兽性大发占自己便宜。
谢启明看着那毫无威慑力的障碍嗤之以鼻,明明是她占他便宜,却一副他耍流氓的样子,还有天理么?他长腿一扒拉,就翻过被筒逼近她,吓得她立刻揪着胸口,大眼紧紧盯着他。
“你、你要干嘛?”
闻言谢启明笑了笑,再往前一点靠近她,让她鼻端都是自己的气息。
他修长的食指轻轻地点在她白腻的锁骨上,眸光深邃,幽幽地盯着她,淡声道:“我们是领证的夫妻,干什么都不犯法。”
他作势低头要去亲她。
林溪呀了一声,扭头把脸紧紧地贴在墙壁上,“谢启明,你、不可以、欺负女人!”
看她跟只壁虎一样扒在墙上,谢启明竟然无言以对。
他默默地转身,翻过被筒安静地睡在外侧了。
一连几日,林溪都躲着谢启明。
白天他如果在家,她就往谢母跟前凑,等谢清回来她就把谢清当护身符。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恨不能化身壁虎贴在墙上,一副咱俩不熟的架势。
让谢启明气愤的是,一睡着她就往他怀里拱,非得枕着他的手臂,一手揪着他的背心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条腿还要搭在他身上。
大半夜的被她弄得睡不着,他一来气就想狠狠地欺负回去,结果她又翻个身当壁虎去了。
女流氓绝对故意的!
后来两天弄得谢启明大半夜起来冲凉,干脆去找谢启成睡。在林溪身边燥热得睡不着,在谢启成身边凉快的像西伯利亚的寒风提前吹来了。
谢启成有些不满,“二哥,青牛山你都开了,还怕一个女人?”
家里都敞着窗户呢,二哥和二嫂办不办事他自然听得见,他俩不但不办事,半夜还拌嘴呢!没想到一个女流氓就把从小蔫坏的二哥给治着了,真是……莫名喜感。
谢启明哼了一声,老子山都开得,还治不了你个女人?
然后第二天他黑着一张脸背着行囊回驻地开山、祸害他的兵去了。她既然不是女特务,也不是妖魔鬼怪,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且让她在家里混着吧。
谢启明一走,林溪就活跃起来,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自在得很。
谢父宽厚不约束她,谢母虽然对她诸多意见,可她嘴巴那么甜态度又非常恭敬,指错立改,把谢母捧得有脾气也发不出。谢大哥和谢父一样,谢大嫂则觉得林溪比别家的妯娌单纯不生事她更不会没事找事,谢海棠还觉得林溪很有意思,谢启成虽然拉着脸但是对她也颇和善。
因此,林溪过得很舒坦。
只有谢二姐越发看不惯她。
谢二姐一直挤兑她赖上自己弟弟,埋怨她不要脸、丢人,连带着亲戚之间都不好说。
起初林溪不在意,后来就笑嘻嘻地跟谢二姐出主意,“要不你去跟谢团长说,让他赶紧离婚呗?只要他肯离婚,我立马卷铺盖卷走人!”
她忽闪着一双真的不能再真的大眼睛,在谢二姐眼里都是心机,这女人太坏了,仗着自己弟弟被她迷住不会离婚耍赖皮。
谢二姐见不得一家子被女流氓迷惑对她那么和颜悦色,叫她说一天不打八遍也得骂八遍才行,他们却和她和平相处了!
这简直操蛋。
谢二姐一生气,气鼓鼓地抱着儿子回家了。
她一走,谢大嫂反而松了口气,她觉得这个小姑姐可比林溪这个妯娌难相处一百倍。
这日一早,林溪穿上大表姐给的新褂子,换上洗干净的裤子和鞋子,信心百倍地去了市场管理处。昨晚上谢父下班告诉她一早去考试,考上就可以当个临时工。
她容貌清丽,身段窈窕,梳着两只尾端略外翘的小麻花辫,越发显得活泼靓丽,走在路上回头率高得不行。
她往市场管理处的门口一站,就惹得院子里几个男青年眼神火辣辣地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