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一家的苗子,加上她为人确实刻苦努力,身上还有偃魂空间,我便选了。”
涟漪答道。
也不是涟漪说的直白,他们灵兽确实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想的什么,便说什么,并不隐瞒。
一开始涟漪会选中时映雪,确实是因为这些因素,而不是因为别的那些有的没有的。
珩锦倒是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对,我看她今日,虽说故作凶悍做作,有些粗俗,但内里确实是心细如发之人,神思稳定,境界亦极佳,可见是可造之才。”
涟漪简直不能更赞同了,于是点了点头。
珩锦便又问:“她待你可好?”
“甚好,从前她小的时候是我保护教导她,如今倒是她保护我了。
她不像别的人修一样将灵兽禁锢得死死的,从不在我身上放禁锢符咒,也很少要求我做什么事情。
比起做她的灵兽,我更觉得我与她是一种平等的关系,就像是人类之间出生入死的好友一般。”
涟漪想了想,这般说道。
珩锦当然知道自己的小妹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她看上去温柔,实际内里性格有些寡淡,是个并不是很容易接受别人的人。
昔日的涟漪连同类都难以接受,但她如今竟肯为身为人修的时映雪说这样多的好话,可见在她心里时映雪确实是个如此好人,叫她分外喜爱,才会有此感慨。
“她待你好,我便也十分安心了。”
珩锦没有问涟漪怎么她没有再跟着那个当年一心相许的少年郎,也不会去主动触涟漪的霉头,问涟漪关于婵女的事情。
涟漪心中知道哥哥是关心自己的,想想虽然她一直怪罪婵女如何如何,可哥哥却也从来没有骂过自己当年瞎了眼选错了人,更别说自己与那人根本就是假的,而哥哥与婵女却是实打实的十世情缘。
这样想着,虽然涟漪心里有些不舒服,却还是找了个借口站起身来,说是去做什么做什么,不过是想要将空间留给珩锦和时映雪罢了。
她知道哥哥肯定会有话想要问时映雪。
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最担心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小妹与爱人,他对自己的小妹已经足够好,小妹也应该考虑考虑他的感受,不应该像当年一样无知任性了。
涟漪想通了,便也觉得没有那样难受了。
珩锦也深感这么多年的历练下来,当年轻狂的小妹也已经成长了太多,一时之间心中感慨无比。
“映雪,你来一下。”
珩锦扬声喊了时映雪一声。
“诶,义我马上就来!”
时映雪已经淘宝淘的差不多了,她将东西收拾了起来,又掐了几个法诀将自己的双手和身上收拾干净了,这才转过身来走到珩锦的面前。
之前喊义父那是事急从权,当时脑子一热上了头,不管不顾地就将义父喊出了口,如今想起来实在羞耻的很,却又没有什么法子,不知道究竟应该喊什么。
喊义父吧,又总觉得哪里太过尴尬,这辈分乱七八糟,心里头总觉得奇怪的很;
不喊义父吧,时映雪又觉得奇奇怪怪,不知喊什么,又好像不太礼貌。
她心中纠结,一边的珩锦已经看出来了她心里头的念头,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不用太拘谨,叫我一声前辈便罢了。”
时映雪便乖乖巧巧地喊了一声前辈。
“你的义母如今在哪里?”
已经恢复了记忆的珩锦自然想起来了婵女是谁,不会再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时映雪摇了摇头。
她将自己和婵女在极西戈壁之中的事情如实告知,也告诉了珩锦自己和婵女在极西戈壁的出口走散了。
当时婵女为了躲避功力比两人深厚的多的明月阁主,手上用了一颗传送果,结果将两人传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如今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面了。
珩锦当然知道当年自己与婵女就是被假的明月阁主给暗算了。
珩锦被假阁主所害,身为青蟒的大部分修为已经被假阁主掠夺修炼,现在的力量是他的元神灵魂中携带的力量。
珩锦的境界并不低,他的元神灵魂中所蕴含的力量是他身为白鲤之魂的本源力量,经过这些年的疗伤,也已经基本恢复到了转世以前脱离白鲤成龙时期的境界。
而据时映雪所说,婵女的境界也并不低,而如今的假明月阁主,境界其实也并不高。
珩锦觉得自己如果能够找回婵女,到时候运作一番,未必不能将假阁主给揪出来。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婵女究竟在哪里?
时映雪与婵女走散,婵女应该是迷失在了时空乱流之中,随后去了别的地方。
但是时映雪又说,她无法用五行信联系到婵女,显然是不知道婵女究竟去了哪里,这找人便如同大海捞针,不知究竟去哪里合适。
珩锦想了想,忽然想起来自己与婵女应该是有一些血脉联系的,所以实际上他可以通过这一点血脉联系,来感知现在的婵女究竟在修真大陆的哪一块地方。
并不是说能够准确地指引找到婵女在何处,但是至少能够显示出一个模糊的范围,这样寻找也至少还有目标。
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可行的方法,珩锦并不再担忧了,反而静下心来,先让时映雪不要说话,然后通过自己与婵女的血脉联系来感知她的具体方位。
珩锦微微闭上眼,身上浮现起一层淡紫的光辉。
他现在的身躯从理论上来说并不是他与婵女第十世所拥有的青蟒之身,而是他作为白鲤且已经脱去白鲤之身成为了半龙族的肉身。
这道血脉联系其实是最最久远的联系,婵女在十世转世以后,这些联系的效用已经减弱了很多。
珩锦也不能说自己一定能够找到她在哪里,只能说尽可能地去催动联系之中的作用,希望借此能够找到婵女的大概方位。
时映雪与婵女分别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也非常想念自己的义母,曾经多番联系没有结果,如今又有了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