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萧若若在府外等萧书白的时候亲眼目睹什么叫“变脸”,面对祖母是潸潸落泪,关上府门再哭上个一炷香的功夫,转过头沾沾舌尖的唾沫点了点手中的泉票心满意足的离开,脸上露出比娶姨太太时还开心的笑容。
回到现下萧若若见身旁三人有些不解与震惊,面色平淡的说道:“就是我那个表叔何景山。”
“是金沽城何府的老爷。”尹文幼说道。
“萧书白人呢?该他表演的时候到了!”孟珞环顾四周没有萧书白的身影,但如若是已经亮场了府里怎还在哭?
侍女见他们三人也回府了便走了过来,低着头说道:“二公子误以为是老夫人……还没等奴婢解释二公子便回房了。”
何元梓站在正堂外打量了一圈发现这地方他像是来过,走出去听到萧若若说他父亲在就赶忙跑到她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喂,你方才说我爹也在这?”
一拳砸在他的头顶,“小孩,我不叫喂,我叫萧若若!”嘟着嘴双手叉腰的哼了一声。
“哎呦,你!萧,若姐姐您知道我爹在哪儿吗?”收起性子怕叫全名又被打就只好不情不愿的叫她若姐姐。
旁边的侍女认出他来,道:“是何小公子吧,何老爷在正堂与老夫人说着话呢。”话音刚落何元梓便顺着自己从前来过的记忆小跑进正堂内。
只见自己爹爹当着这么多丫鬟侍女家仆的面跪坐在老夫人跟前哭诉着,何元梓站在这别提有多羞怯了,脸红的没处躲。
萧老太太听有脚步声来以为是尹文幼走了进来,掩面拭去泪痕沙哑着嗓音说道:“让幼姑娘见笑了。”何元梓听后两只小脚摩擦着不知为何萧老太太把自己当成了尹文幼,话说尹文幼是那个霸气的姐姐吗?何元梓这样想着,只见何老爷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瞬间止住了哭声,抹了抹眼睛仔细看着他后又委屈着脸趴在萧老太太的腿上哭喊道:“如今侄儿是看谁都像我家元梓啊!”
“爹……”他轻声叫道,内心是极其不想承认这位哭成这样的男人是他爹。
何老爷半蹲着小跑到何元梓面前一把将他抱住,“好!往后我就是你爹了,名字都给你想好了,就叫何元梓!”
“老爹,别说以后了,我这辈子就是你儿子。”趁着这个机会他好好的抚摸着何老爷的头。
门外,萧若若几人走了进来见此场景不禁笑出了声。
“表叔,他就是何元梓您的小儿子。”萧若若捂嘴噗嗤一笑。
他忙推开怀里的人儿上下仔细瞧了瞧,认出后当下觉得丢人便朝何元梓小腿打去,“你这孩子怎如此不听话?到处乱跑你知不知道爹爹都快担心死了,你大哥哥没了,爹爹可就只有你了啊!”说罢抱着他便要离去。
何元梓挣扎着从他怀里逃脱,“我要和孔先生在一起,不要回去了!”
何老爷见他不肯恐在萧府闹了笑话就又在他背上狠狠地打上几掌,“听话!”
“景山呐,孩子找着了?别总打孩子,元梓还小别给打坏了。”萧老太太起身想去摸摸何元梓的头,却忘了何元梓还小摸了个空。
“姑母,现在的孩子是不打不行,总不能看着他废了吧,侄儿是学不了姑母如此。”心太急说错话了也不自知,萧老太太听后静静的坐在榻上,良久开口说道:“景山既然家中办白事姑母就不去了,沾了些气儿不好。”说罢就让身旁的侍女送他离府。
心中格愣一下,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恼了萧老太太,便跪下解释道:“姑母,姑母侄儿不是这个意思……”话还没说完就被侍女请出了正堂,留下何元梓在萧老太太面前。
“姑婆,姑婆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看不见了?元梓要在姑婆身边照顾姑婆。”奶声奶气的爬上床榻在萧老太太背后轻轻锤着,萧老太太甚是喜爱他,虽是看不见了但还是抱着他在怀里亲了亲,“元梓长大了会疼姑婆了,你哥哥们都没了,你爹也不懂怎么教孩子,往后就住在姑婆这,姑婆给元梓日日做桃花酥吃。”
西厢房中,侍女与萧书白解释清楚后,萧书白便狂奔着跑到正堂,见祖母与何元梓玩乐不疲心中是松了口气,左右看着只有孟珞他们四人说笑着不见何老爷的身影。
“表叔呢?”他朝着门外看了看也不见侍女在屋外给何老爷泉票的影子。
萧老太太听是自己孙儿的声音心情更佳,但一听到他问何景山心情又不好了,正要开口说话,只听远处传来喊声:“姑母啊!侄儿这张嘴啊真是不得好死!什么话都不过脑子,还请姑母不要怪罪啊!”声音越来越近,何家老爷何景山小跑着进到正堂里来。
萧老太太抱着何元梓背过身,“你还来作甚?”他是说错了话惹得她不喜,但还是自己的亲戚自己的亲侄儿,总不能一句话就反目成仇,所以还不至于不给他面子将他直接赶走。
“姑母,我……”余光撇到站在门边向他打招呼的萧书白,“原来姑母已抓到杀害我儿的凶手,好!侄儿现在就带着他报官!”说罢就拉起萧书白的手。
“表叔,你这是干嘛?”
萧老太太刚还纳闷那凶手是怎么在家里的,如今听到萧书白的声音瞬间就明白了。萧书白常年不在家与何景山也不怎相见,怕是路上遇了,自己孙儿倒霉的做了人家的凶手。
“他是我孙儿,谁敢动!”拿起榻边的拐杖狠狠的顿地。
何老爷听后懵了,自己倒脏水倒到萧府的二公子萧书白头上了,还差点害死他,咽了咽口水嗓音有些沙哑:“这书白都长这么大了,表叔都认不出了,哎呀,现在这孩子长得可真像简直是一模一样。”说着就往外走。
“表叔,何不坐下吃盏茶?”萧若若憋着笑看着逐渐走远的何老爷。
何景山摆摆手,又见了他们几人心中不免大惊,“不了不了,家里事挺多的,怕是冲撞了姑母年后就不过来了。”说罢头也不敢回的跑走了,留下何元梓在萧府自觉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萧府如今更为富贵,家中长女入宫做了嫔妃二公子也进了云深书院往后不是为官也是大臣门客列国游说,前途不可限量,自己的孩子丢在萧府沾沾光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