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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萱神色异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她见到独孤罗样子俊美无匹,一时间颇受震动而已.
她暗道:这人又是谁?怎么生得也是这般俊朗,跟兰陵王倒是难分伯仲。
陆令萱之所以尾随到这里来,其实是有着一种说不出口的缘由。
她见到兰陵王那么多人都拦不住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心中未免焦急万分,可她又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展露武功,所以,经过一番慎重的考虑之后,她决定单身一人跟在贼人身后,一旦到了偏僻处,再出手捉住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
陆令萱自从见到兰陵王高长恭之后,便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那就是很想得到高长恭的青睐。
由于她此时身份卑微,尽管在长广王府中呼风唤雨,可她也明白自己再怎么风光,到了兰陵王这里也只是一个婢子而已。
若想引起兰陵王的注意,只有做出令兰陵王想也想不到的事情,所以她才尾随着郁久闾遗和赫连拓疆而来,其实她和这俩人本无私怨,完全是出于想要争宠的心理。
陆令萱虽是惊异于独孤罗的俊美,但对他却并不感兴趣,见到独孤罗好似知道自己,陆令萱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色,轻轻拂了一下鬓边的发丝,吃吃笑道:“看来我的名声好大啊!你又是谁?怎会认识我。”
独孤罗见到此女有些妖气,禁不住一皱眉头,不屑地说道:“我怎会真的认识你,只是听人说过高湛府中有你这个奴婢而已。”
他没有将自己的姓名告诉陆令萱,倒不是怕她知道后会怎样,而是觉得此女举止言辞有些孟浪,不屑告诉而已。
陆领萱感到独孤罗语带轻视,心中升起一丝怨恨,暗道:不用你看不起老娘,等我捉了你时,弄得你生不如死,到那时再看你如何求我。
郁久闾遗见到陆令萱把眼神不定,心里也是一阵厌烦,暗道:二师兄伤势颇重,实在是不宜再做耽搁,可是眼前这婆娘夹杂不清的胡搅蛮缠,还是快点打发了她才好。
郁久闾遗试了试真气觉得有些紊乱,而且身子又极度疲乏无力,不由得心中忧虑,忖道:陆令萱敢独自找上门来,一定有所仰仗,眼下我功力大打折扣,也不知道小师妹能不能应付得了?
他想到这里,便把眼光落到了独孤罗的身上,之前他就听伽罗说过独孤罗不会武功,只是一名弱书生,此时再仔细端详,怎么看都看不出独孤罗像会武功的模样,禁不住有些恼火,想道:也不知道小师妹是从哪里找到这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
独孤罗虽然不会武功,可心思却十分灵动,见到郁久闾遗眼神带出鄙夷的神色,哪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禁不住脸上发热,暗道:与其在这里碍事,我还不如走了。
独孤罗想到了这里,忽然灵机一动,对着陆令萱喊道:“你既然想要捉贼,那就只管冲着我来!在这些人之中,他们都是为我做事的,不是有句话叫做‘擒贼先擒王’吗?那你便先将我捉了吧!
他说完就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中翻鞍上马,朝着陆令萱一招手,戏谑的骂道:“不要脸的贼婆娘来捉我吧!”
其实独孤罗根本就不知道伽罗的两位师兄为什么被叫作贼人的,他这么做只是想将陆令萱引开。
他虽不会武功,可眼光确实不错,瞧着陆令萱鬼里鬼气的模样,便知道不是好相与的,担心伽罗等人不是其对手,故而出此计策。
无独有偶,对于陆令萱来说也不知道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是犯了什么事,她只知道这两人是刘桃枝和祖铤要捉得贼人,如今听独孤罗这么一说,禁不住也泛起了狐疑,暗道:这个男子虽然俊美,可是却显得有些柔弱,并不像会武功的样子,身为贼人的头领,要想驾驭好手下人,身手的强横是必不可少的,难道这人深藏不露?
独孤罗见到陆令萱眼带疑虑,知她在怀疑自己的分量,心道:若是给了你思量的时间,难免会看出破绽来,反正我留在此处也是无用,即使她不来捉我,我也是一样要走的,索性快马加鞭,就别在这里磨蹭了。
独孤罗双脚一磕马腹,忽然催动马匹,奔着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来时的方向就下去了。
伽罗大吃一惊,脑海中飞快的闪过疑问:他是怎么了?脑子出问题了吗?竟是做出这等荒唐事。
可当她见到一身缁衣的陆令萱如同幽灵一般的紧随着独孤罗而去的时候,忽然明白了独孤罗的心思,心里生起感激之情,不由自主地朝着独孤罗离去的方向喊道:“大哥哥,我们会去看你的!”
她话一出口,禁不住又自后悔,连忙掩住檀口,暗道:我本是想告诉他,会去洛阳看他的,可我这么一喊,更是让陆令萱以为他是我们的贼头儿了。
她想到这里,便又要喊话,却见尘土飞扬处,早没了独孤罗和陆令萱的影子。
郁久闾遗长出了一口气,暗道:多亏了独孤罗这个傻瓜引走了陆令萱,要不然今日十有八九难以走脱。瞧着陆令萱离去的迅捷,并不比奔马慢,若她真的留下来捉拿我们,就算是我功力鼎盛的时候,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这副样子。
伽罗呆呆的站在路上,凝视着独孤罗离去的方向轻轻地说道:“他根本就不会武功,也不知能不能在那恶婆娘的手上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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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罗和她的两位师兄按着独孤罗的意思渡过了黄河,却没有在滑台镇内驻留,而是在滑台边上的一个小村子呆了下来.
他们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赫连拓疆需要疗伤,而郁久闾遗也急需调养,为了不惹人注意,自然是找一处偏僻的地方安置下来,等到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都恢复的七七八八之后再走也不迟。
三个月后,郁久闾遗恢复了功力,而赫连拓疆的伤势也好了许多,差的只是功力还没有完全恢复.
由于在小村子里呆得时间过长,三个人也都觉得厌烦,于是三人离开了村子,继续南行。
前一段日子,三人经历了许多意外之事,所以变得很是低调,尽管一路上仍然抱着游玩的心态,但谁都尽量避免张扬。
一道上,三个人饱览名山大泽,品尽中原风土人情,倒也落得个逍遥快活。
伽罗三人刚从小村子出来的时候,便听说了如今的北齐皇上已经不是高殷了,而被他的叔叔高演取而代之。
据说,就在高演登基的几天前,原本硬朗异常的赵道德莫名的得了重病,整日的呆在了家里,就连上朝都成了问题。
这位最不同意高演当皇帝的大臣一旦窝在了家里,其他的对高演登基有意见的大臣便都三缄其口,谁也不说话了。
另外,促成高演登基最主要的原因是得到了娄昭君的支持。
这位太皇太后之所以下旨罢黜了高殷母子,是因为皇太后李祖娥在宫中使用蛊术诅咒娄昭君,幸亏被祖铤大人意外察觉了此事,及时的禀告了太皇太后娄昭君,使得太皇太后免遭蛊毒之害。
高殷即被罢黜,跟着是祖铤、刘桃枝等一帮大臣苦口劝进,高演推辞不过,只得勉为其难的做了皇帝。
他把高殷改封为济南王,娄昭君又变回了皇太后,而原来的皇太后李祖娥则称为文宣皇后。
当伽罗三人由百姓口中知道了这件大事之后,赫连拓疆和郁久闾遗相对而笑。
赫连拓疆早由郁久闾遗口中知道了那白脸皮的直娘贼便是祖铤了,他笑罢,恨恨的骂了一句:“这直娘贼的阴谋竟然成真了。
伽罗听他说的粗鲁,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过,随后便问个究竟,赫连拓疆嘴笨,还是郁久闾遗将那日在酒家中偷听到的祖铤与刘桃枝的的一番对话告诉了她。
伽罗听完以后秀眉微蹙,深深感到宫闱之间险恶异常,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道这事与三人没什么关系,权当这耳听那耳冒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