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国主,咱们目前暂时得分头行动了。”
眼下事多,有些事情不方便让云策天参与进来。
云策天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现如今找到了些与“鬼魅”有相似之处的邪教的信息,他便是要去查一查的。
分别前,许爻把墨瞳叫到一旁叮嘱她,“那加强药的药效差不多该奏效了,但是你也不能太依赖于那个了,容易耗损精力。”
“知道了。”墨瞳说,“那你也多注意安全。”
想了想,她又拉着许爻问了句她一直都很想问的,“你跟云策天到底是什么关系?”
“……”许爻说,“还能有什么关系?他是皇帝,我就是个医者。”
“是吗?”墨瞳挑眉,“诶,不对啊,你没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你俩……”
“好了。”许爻不想听她继续扯下去,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头,“别你俩了,赶紧跟着你家慕怀祺去吧。”
墨瞳撇嘴,没问出来什么来似乎有些不甘心,她说,“以后再找你八卦。”
许爻:“……”
这丫头怎么回事?
许爻跟着云策天往南边走时,后者欠乎乎地说,“其实你可以跟着东方未晞他们走的。”
许爻一愣,随即道,“真的?”
“假的。”云策天睨了他一眼,“我就是试探你一下,不可能放你跟他们走的。”
“……”
许爻面无表情,强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继续保持着高冷。
墨瞳问:“咱们现在是要去肖府吗?”
“不用,有白风盯着。”
“那咱们去干嘛?”
“我带你去个地方。”
慕怀祺牵住她的手,往东方向走了。
密林中。
“怎么样?”
一个挺拔的男人穿戴好斗篷,负手而立,
背对着来报的人。
“懿王和东方未晞都还在陇州。”那人又接着说,“据我们的人说,云国皇帝也来了。”
沉默片刻,只听那人冷笑一声,如凛冽的寒风,刺穿了骨肉,“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慕怀祺和东方未晞若不是为了玄铁剑来,恐怕就是为了紫金印章而来,故意放出一些消息去,还有慕怀庆那边,同一个废物合作简直是在浪费时间,全不必管他。”
“可主上他……”
那人侧了侧脸,露出半边面具,那只露出来的眸子半暗半明,寒芒乍现,只看上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
“小的知错……”
“你们继续盯紧点,别被发现了,否则也别活着来见我。”
“是,尊主。”
紧接着那小喽啰只是抬头的瞬间,前面的人便不见了,甚至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不曾有。
慕怀祺带着墨瞳到了一处山脚。
“来这里做什么?”
“挖宝。”慕怀祺看了她一眼,那神情认真得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墨瞳还在好奇挖什么宝,慕怀祺已经蹲下来从旁边捡了颗石子就开始挖起来了,墨瞳则蹲在旁边认真看着。
坑挖的并不深,渐渐地看到了一个赤黑盒子。
慕怀祺把东西拿出来,有点沉,他吹掉上面的灰。
墨瞳盯着盒子,“这里面装着什么?”
“我也不知道。”
墨瞳:“?”
“我没跟你说过,我母后当年与父皇最初就是在这里相识的。”慕怀祺接着说,“后来随母后故地重游时,我亲眼瞧见她把东西藏在这里的,但没看见是什么东西,她还叮嘱我说一定要等到我及弱冠之后再挖出来,但后来太久没有来这里,几乎都要忘了。”
墨瞳看着他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装着一个印章。
紫玉龙形,玲珑剔透,印章镀着金边,金贵华丽。
墨瞳惊讶,“这该不会就是紫金印章吧?”
慕怀祺笃定,“是。”
墨瞳一时间哑然,他们原以为紫金印章会是在南徐山庄里,怎么都没想过是被埋在这。而且竟是以这般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
慕怀祺疑惑,“紫金印章为何会在母后手里?”
这个问题恐怕是没有人能给他解惑,毕竟当年知道这些的人应该都死得差不多了,唯独还有个皇帝也知道,但是他又说自己是把紫金印章交给了徐吾的,可到最后竟是被埋在这了。
莫非皇帝交给徐吾的那只紫金印章是假的?
转而一想,就觉得万分不可能!这可是他的东西,自己总不可能辨错。
“先把东西收好。”墨瞳提醒道,“我总觉得知道紫金印章的人远不止这么一点。”
之前刘颂德也说过是因为南徐山庄里出了内鬼,所以才会有跟杜斐堂接应的人,或许正是因为有内鬼,所以紫金印章的消息也早就泄露出去了。
“当年杜斐堂奔着南徐山庄去,恐怕不只是为了玄铁剑,还有这个印章。”
所以才会不惜一切要毁了南徐山庄。
“你父皇恐怕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现在还有太多的疑惑了,本来以为是能挖出他母后留给他的传家宝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挖出来一个紫金印章。
慕怀祺把东西带在了身上。
“那咱们现在要去哪儿?”
突然,就变得茫然起来了。
“去山上坐坐,吹吹风。”
“……”
墨瞳无奈又无语,现在是该悠闲放松的时候吗?但还是随着他上了山。
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切好像又都挺平静的,慕怀祺突然问,“瞳儿,你们那里是什么样子的?”
“什么样子的……这我怎么跟你形容?随处可见的高楼大厦,交通也比你们方便,总之就是科学,便捷……”看着眼前的草木山丘,远处的屋舍阡陌,即便是深秋,却也是一片生机的景象,“很少还有这种纯天然景象了。”
听见她这么说,他顺势问道,“那你,是喜欢你们那处多一点,还是这里更多一点?”
墨瞳笑了,“这怎么比啊?”
要说更喜欢哪里多一点,她一时说不上来,她毕竟在现代活了二十几年,再怎么样都是更适应那种生活,但是她却难以抉择。
慕怀祺见她思考半天了,又说,“你不是应该说我在哪里,你就更喜欢哪里吗?”
“……”墨瞳无语又好笑,“是啊,你在哪里,我就喜欢哪里多一点。”
“瞳儿。”他凝视着墨瞳的笑容,唤了她一声,良久,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纤长的手指挤进指缝间与其十指相扣,“等回了京城,我们重新举办一次婚宴好不好?”
突然吹起了一阵风。
墨瞳一愣,垂眸盯着被他紧握住的手,她感觉自己掌心贴着他的掌心,手心跳动,仿佛是在将自己紧张剧烈的心跳声都传达给对方似的,她吞咽了下口水,秋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发丝轻轻搔动她的肌肤,又痒又麻,可她顾不得这些,问道:“为什么?”
“因为之前让你那样嫁进懿王府实属委屈你了。”慕怀祺替她撩开贴在额头上的碎发,轻声道,“娶你本应是要昭告天下,十里红妆,轿满京城的。不然哪里配得上将军?”
“……”墨瞳抿了抿被风吹得有些发干的唇,心脏还在满腔乱跳,“其实不用的,你有那份心意就够了。”
慕怀祺将她的所有小动作都收在眼底,见她抿唇,便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又软又粉的薄唇,轻声哄道,“用的。”
墨瞳深觉这个男人是上天派人蛊惑她的,害得她总是不能拒绝。
她觉得心跳越发不可控地乱,她仍是心狠地拒绝,“我不在意那些形式,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慕怀祺转了个弯问道,“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想要办婚宴吗?”
墨瞳说不出口,她总不能说因为他府上还有王妃和侧妃们,单说一个王妃姜韶和,若是这婚宴办了,只怕到时候姜家那边就该有意见了,在朝堂上对慕怀祺有意见的恐怕也会变多,而她在王府里恐怕就更没有一点安生日子了。
她随便找了个理由,“因为我不太喜欢那种热闹场面。”
“是吗。”慕怀祺稍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眼睫簌簌,遮住黑眸,映在眼下一片阴影。
墨瞳见他这样,心里又不忍,便问:“你为何突然想要补办婚宴了?”
“因为我想看瞳儿穿戴凤冠霞帔的模样,肯定特别好看。”慕怀祺眼眸清亮,语气热忱,“想与你拜天地,还想掀起盖头时,瞧见你的脸,也与你饮合卺酒,此生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