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不是喜欢自己,并不喜欢蒋玉吗,那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帮助蒋玉隐瞒真实的病情?
大明的皇后,若仅仅只是体弱多病这也还好说,毕竟那是皇后娘娘,只是身体差了一些,宫中也有许多名贵的药材可以去采买。而若是被其他的人知道。现在坐在大明的皇后的位置上的蒋玉原来是个有疯病的,时常就会发疯一般的打人或者砸东西,那就根本不是遇到一些小麻烦可以说的了。
大明的百姓,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一个疯子来当他们头顶之上的一国之母皇后娘娘。可是现如今又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还给了蒋玉一次选择。
穆连城向来讨厌蒋玉的,什么时候还这般殷切地为这蒋玉这样的考虑了?
为了不让蒋玉发疯的消息传播出去,所以穆连城是早有打算,他亲自将蒋玉从安静的时候故意提及蒋玉所失去的孩子,让蒋玉终于忍受不了自己现在模样,疯魔了一般,眼里却在这个时候只有自己。蒋若素现在还记得,在方才的那个一心惹怒蒋玉导致她疯狂的穆连城面容到底有多么的生冷,说出来的话面对蒋玉是那样的不留情面。
既然已经被刺激发了疯,那现在这般竟然还带着忏悔的模样又是想要干什么?可是——蒋玉会怕他?
穆连城反过来盯着蒋玉,目光发沉。
怕?凭什么怕!
自己又不曾对她做过什么太过分的事情,至于那些孩子,他的孩子又凭什么是让蒋玉生下来的。再者,在皇家中,一个不得皇上宠爱,甚至是极为厌恶的,母族没有丝毫依靠的孩子,之前他也没有丝毫地方说错。这样的孩子,生下来也是可怜一生,倒不如从未出现过。
更何况蒋玉的最后一个孩子,他也有过恻隐之心,否则蒋玉又怎么可能会留他到六个月大小?只不过,偏偏是蒋玉自己毒妇心肠,就在他还未做下决定之时,蒋玉竟然是如此心肠狭隘的容不下蒋若素,甚至是不惜拿自己已经是怀了六个月的孩子做筏子,如此的恶毒。
自己根本就不及她万分之一,怕什么?
蒋玉又凭什么要如此的害怕自己。
穆连城目光沉沉,看着蒋玉半晌不曾说话,然后直接仿佛是为了印证蒋若素所说的话一般,穆连城又是不做声地朝着蒋玉的方向又是前进了几步。
果然。
“别,不要过来,啊!穆连城,你给本宫离开!”蒋玉虽然一直神志不清着,却是对孩子这个字眼,还有他本人极为的敏感。一提孩子,蒋玉就会想到自己几次都没能保住的孩子,会更加精神失常,而遇到他,反而是让蒋玉心底直觉的害怕,下意识的躲避着。
嗤,如今这又如何算。
穆连城沉默地又近了几步,蒋玉连连后退着,一直摇着头。蒋若素在一旁看了,紧咬着唇,而看向穆连城的目光也不禁带了一些哀求,美人美眸含泪,穆连城看了登时停下了继续前行的步子。看了一眼因为他停下来之后也不安着小心停下来缩在角落里谨慎看着他的蒋玉,无声了笑了一下。重权直到之后有一天穆连城忽然就不再在乎她了的时候,她背后还有势力,还有组织,也还有身份。那个时候,就算穆连城想要放弃了她,她也要有足够的资本去与穆连城相抗衡,她要到时候自己也要过的很好。
总有一天会是如此的。
蒋若素神色不明的看着穆连城小心的将蒋玉放置在矮榻之上,面上仍是冷漠着,可是蒋若素却总是觉得有几分不对劲的地方。
穆连城这个模样,明明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蒋玉的情感,那现在呢,他们现在又该如何去算?
就算皇上穆连城没有意识到自己多少已经有些习惯而离不开蒋玉的情感,那又凭什么,凭什么如今还是在极其厌恶蒋玉的时候还要不自觉的对她用心至此?哪怕是对面着蒋玉有数不尽的厌恶和不满,可是即便如此仍是下不了手让晕倒的蒋玉倒落在地上?
现在就是如此,那等到以后呢?
等候以后穆连城真正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后,那穆连城的心中真的还有自己的位置吗?要知道,就算是习惯一个人的感情,到了最后也是会改变的,说不定,忽然就痛彻心扉了呢,
“皇上,这样把玉儿……,一会儿太医过来了是不是会有所察觉?”蒋若素咬唇,上前几步走到了穆连城的身边,小意温柔而又有几分担忧的问着道。“皇上,太医来了。”先前听着了吩咐的黑衣人很快走了进来,快速到穆连城的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后才是下一瞬消失在大殿之中。
在前几天还是有些一名叫作青君的人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的人的蒋若素若无其事的抬头看了一眼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眼里晦明莫测。基于青君,她基本也是知道,这个时候这些暗卫的消失想来也不是真正的离开,不过是在大殿之中的某一处小心隐藏着了的。
就像曾经的时常默默无言的青君一般。
被一道据说是听了皇上吩咐过来诊治皇后娘娘的黑衣人一路上连拖带拽的直到到了独属于皇后娘娘蒋玉的坤宁宫的大殿之前时,黑衣人才是终于倏地松开了被他一路拎拽着的可怜的领口,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
不过太医此时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携带之情,在深呼吸了两下勉强好似活过来了一般之后就赶忙恨不得手脚并用的进了坤宁宫的大殿之中。
至于那个黑衣人之前与他说的那些话。
皇上竟然开始关心皇后娘娘蒋玉的病情了,这件事情的认知让太医心中既是觉得复杂又是理所当然一般。可是宫中突然出现你黑衣人,若非他突然提到了皇上,还有据说是已经又是陷入昏迷之中的皇后娘娘。太医知晓这两位的尊贵之处,有心想要试探几句真假,可最终还是放弃了下来,他不敢赌。穆连城眼眸深邃着,戴了翡玉扳指的拇指轻轻刮着雕花木盒的内壁,只有薄薄的一层淡淡的早已失去了颜色的脂粉。
这是曾经的曾经的许多年前,蒋玉已经嫁给了他一段时间后他亲自派人送给蒋玉的礼物,也是这么多年送过不多的的礼物之中的其中一个。
后来也是隔一定的时间他还是会送给蒋玉其他的东西,有手上拿着的一般的香脂粉,也还有香囊唇脂之类的小礼物。也,是他因为心中的一抹不愿而命令了陈策使出来的一个小小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