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儿奴婢倒是去的极巧,听说御膳房今儿收到了一支极品山参。”
“而奴婢去的时候,正是大功告成时候,便想着娘娘终究还是需要更多的营养,所以就直接转身便唤了这碗参汤。”眉玉微抿着嘴说道。
原来如此。
蒋玉垂下眸子又响起了那碗参汤,眉玉的说辞合情合理,她丝毫就找不到有什么不对之处。
可是,也正是因为太过正常了,如此,她才是暗暗有些惊疑。
“下次若是有多的话,你可以去问问那御膳房的人,瞧瞧这山参,不知可不能买来。”
眉玉点点头,不过多少还有一些奇怪。
她抬头。微微皱了脸,有些奇怪地发文,“娘娘你这是——”想要做着什么。恶意这样的明显。
甚至是头顶之上已经明显感觉到了压力压迫的存在。
所说原本蒋玉在知道她是其他人手下的眼线的时候,倒也是平平淡淡的模样。
毕竟,眼线这种情况,自从她从天牢之中出来之后。这坤宁宫中的所谓其他人的眼线。莫非是还少!
只不过现在却是不同。
她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缘故,竟然是害的一直都是无辜着的南宫瑶如今凭白受了牵连!
更是可恨的是,眼下这个时候,南宫瑶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并不是很稳的不足一个月胎儿。
若是南宫瑶腹中的孩子因此出事的话,那以后她又该是如何去面对昨天还是对着孩子满脸幸福温柔的南宫瑶?
说完,又将拂尘递给了一旁候着的一个小太监,才不紧不慢地翻来手中的金黄卷轴,扫了眼很是安静的蒋玉,开口大声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告罪书:
朕,乃建凰第一十七任皇帝。今特诏告罪书,朕受妖女蒙蔽,不思正法,不顾节礼,立蒋家蒋国公嫡女蒋玉为后,允其德不至母仪天下,且苟乱后宫,插手朝纲。今知其竟为祸国之女,朕甚是有愧于万民,故,贬德玉皇后蒋玉为庶人,赐之火狱一刑,以毁妖女之身,福祉天下万民。蒋玉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家人了,深宫高院,规矩重重,又岂是一个后宫女子想出就能出来的?下意识的,蒋玉伸出手,试图抓住这越来越多的晶亮光点,想要留住与家人的片刻温存,却仍未能阻止家人的破碎与消散。
“父亲,母亲!不要,不要走,不要留下玉儿一个人,求求你们了……”
一个快跑,蒋玉却是猛地在锦织的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可能是因为刚才的一阵心情的大起大落,蒋玉仍是一阵恍惚,额间的碎发因为渗出的细汗紧贴在小脸上,尤显可怜。他们的所思所想,从来都是如何保住自己的无上地位,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酣睡?为了一己之私,他们又怎会去管这些大臣们是否真的忠心耿耿?只知道,功高盖主之人便是威胁。于是,悲剧总是在皇室这些道貌岸然的上位者的私欲中产生了,轻松一句话,便使那些个为了皇室的江山流血流汗,为了皇室的王朝任劳任怨的有功之臣,家破人亡。徒留他人兔死狐悲之感。
蒋玉翻看着几本野史,将大明前几代皇帝的生平不为人知,或比较重大的事件都钻研了一番,当看到大明第一十五任皇帝,也就是尉宗之时,不禁视线一凝,许久,笑了。来到荣贵院,老太太身边服侍的贴身侍女宛音听到了小丫头的通报,赶了出来。待来到待客厅见到蒋玉之时,蒋玉正垂手在膝上静候着,安安静静地有些不输于蒋三小姐蒋若素的气度。
“五小姐”宛音走上前微福了一礼。
蒋玉见状,也忙起身恭顺回了半礼,道,“宛音姐姐抬举了。”宛音做了老太太的贴身侍女多年,一直深得她的信任,在老太太心中,宛音的分量很显然是举足轻重的,只怕是府里的一些正经小姐都不及她受宠。
再者,蒋玉虽不懂太多的人情世故,但毕竟上一世在那吃人不眨眼的深宫中浮浮沉沉了那么多年,该懂得道理就算是痴傻儿,那么长的时间也该学了几分。俗话说小鬼难缠,像宛音这一类人便是如此,身份地位不高,却是有时随意的一个动作或是一句话就能够让人头痛很久。看着眼前的画廊,蒋玉觉得自己果真是好傻。记得前一世,自己还很是一番唏嘘。当时的蒋若素已年方十六,却还待字闺中,不是无人求娶,而是前来求娶之人不是大族不得宠的庶子便是小门小户的公子。莫说蒋若素,有的人就连自己都有些看不上眼。不过,却并无太多的同情,反而是有些小艳羡。
当时的自己,因着意外的背后事件发生,莫名其妙的在京中的有了许多的流言蜚语,都说绑架人的最有利的法子便是语言攻击,在自己还在院子里悠闲戏耍之时,市井一夜便出了关于蒋国公蒋琛之嫡女蒋玉的许多不堪言论。这对一个从小便在父母宠爱之下成长的蒋玉来说又何其无辜?今日估摸着是早就打算好了,穿了一件看起来十分朴素的水蓝色收腰襦裙,手腕上戴着一串素色掐丝点翠镯,发上省了繁杂的发饰,独独就着泼墨般的长发绾了流云髻,斜斜插了支玉兰簪。
第一眼看去,就会觉得此女子娴雅恭蕙,根本就想象不出有什么缺点。大概,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穿的素净了些吧,不过也更惹人疼爱了。
蒋玉看了一眼蒋若素脸上那宛若白莲的浅笑,心中不忿,却并未向从前,蒋若素所预想的,会骄纵无理取闹的那样。没有蒲团,若是以前的自己,只会感到十分屈辱,会因此与老夫人大吵大闹了。蒋涛越说越觉得悲愤难当,伸出的左手巍颤地指着蒋琛,胡子一抖一抖地,好似蒋琛亏欠了他许多似的。
这便有些过分了,再怎么说,蒋琛也是蒋家的一家之主,是皇上亲批的蒋国公!
虽然对方是自己的三弟,但是他又从哪儿得来的权利对蒋国公不敬?蒋琛至此也觉得他的这个三弟蒋涛有些过分了,虽然老夫人从小便溺爱他,但这并不代表他蒋琛也要受他的质疑!
“放肆!三弟,莫要忘了,我才是一家之主。这个家,还没轮到你做主!”
蒋琛一甩衣袖,哼了声,“三弟,莫要让我不顾兄弟间的情分。”
“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