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蒋若素就知道了答案。
还凌乱着穿着中衣的女子被几个奴仆拽了出来,路过蒋玉和蒋若素之时,眼里像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狠狠地瞪着两人,正是孟棋。
只是随后就便被几个粗使婆子强拖着远去,蒋琛是男子,只能先知道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好做出决断,不过在此之前,孟棋是女子,目前看着又是受委屈的一方,所以暂时便让婆子先将她送回院子里去,只等着以后再处理了。
蒋若素一时也有些呆滞,她知道里面的人会是孟书,可是蒋玉好好的在外面,她完全就不知道里面的女子是谁。方才她也猜了些,蒋梦,蒋环,蒋灵妍,亦或是丫鬟,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她猜测了大半天的人会是孟棋,早知道他们可是堂兄妹,这两人若是在一起了,可是……
蒋若素的脸色不定,看着蒋玉的目光也带着一些复杂,和忌惮。她可以,若是照常理,这时会在里面的人绝对应该是蒋玉的,怎么会忽然变成了孟棋?
陆芸虽然知道向来聪慧的蒋玉应该是猜到了一些龌龊的事情,可是作为一个母亲,陆芸还是不愿让蒋玉提前接触那么多,更遑论是今天孟书和孟棋的行为。
连她看见了都忍不住想要抽他一巴掌,这样肮脏的东西,何必让蒋玉污了眼睛。
“母亲,事情都解决了吗?”蒋玉看着陆芸满面愁容的模样,似是无意地说道。
陆芸犹豫着点头,然后直接开口堵住了蒋玉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今天毕竟是老夫人的生辰,我们现在也离席很久了,若是再不回去的话,怕是老夫人心里是有些疙瘩的。”
“好的母亲。”
反正今天,她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的看不看也无所谓了。后来,夏碧一脸欣喜地给蒋玉讲着后来发生的事情。
“做了这样不堪入目的事情,那孟书一个劲的跪在老爷面前喊冤,老爷问他哪里冤枉,估摸着那孟书也知道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能将心中原本的计划说出来,若是让蒋琛知晓,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孟棋,而是蒋玉,只怕老爷生起气来,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这个时候,夏碧在一旁充当了传话的。还声音抑扬顿挫地分析了他们的心理。
“结果后来啊,老爷又派人去问那孟棋,奴婢瞧啊,就是心虚,每次都一个劲的摇头,什么话也不说,这也让老爷犯了难,也派人请过孟琴,反倒是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老爷当即就生气了啊。命手里的人严查!哎呦,这才知道,什么冤枉,什么苦主,这完全就是一副贼喊抓贼的好戏。”
“最后,老爷直接一拍桌子,冷硬地吩咐人说,去,把那孟氏人家都给我带上来!”
“那孟书过来,又是一阵喊冤,然后老爷拍拍桌子说,冤枉,本官果真是冤枉你,堂堂读书人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因为你原本的打算就不是你堂妹,而是本官唯一的女儿了!孟书,本官说的可对?”
讲到这时,夏碧莫名停了下来,在蒋玉挑眉瞧着的时候默默表示,渴了,喝口水。
喝完自是接着讲,“然后,老爷就派人去小院子里搜查,在孟棋的院子里搜到了一包还没有用完的药物,姑娘你不知道,在搜到了那一包药物的时候,老爷的脸黑成了锅底一样,直接把药啪地丢在孟棋的脸上,说,在你房间里发现的药,还有许多不属于国公府的首饰,你敢说你们没有勾结,把主意打到本官女儿身上,也够是大胆了!”
“姑娘你没看到,那孟棋在听说药是在自己自己的房间搜出来的时候,脸上的不可置信,最后许是绝望了,真的是张口咬定孟琴对此也是知情的,说就连道理药也是她放的,只是没想到,一直以为孟琴想害的人是蒋玉,却没想到会是她,这分明就是嫉妒她!”
蒋玉悠悠地笑,对此结果也甚是快慰。
“你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说她们最后都怎么样呢?”春红见夏碧说了这么久,也没有说到点子上,也不由急声催促起来。
夏碧扫了春红一眼,示意她安神勿燥,继续说道:“不过因为阴差阳错,当初给姑娘的那一杯茶水也被孟棋喝了,这事儿没有什么证据表示他们要害得正是姑娘,由于这事实在是不光彩,且不管如何,孟棋这辈子也算是被孟书毁了,那可是堂妹啊!又因他们怎么说也是当时老国公救命恩人的后代,老爷在请示了老夫人后,就派人说让孟棋姑娘去城外的尼姑庵替老夫人抄写经书了。”
“那孟琴和孟书呢?他们几人竟然敢打姑娘的主意,可不能轻易放过了!”春红说的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出手去把他们都狠狠揍一顿,这样的小人,根本就不配姑娘去看一眼。
“孟书和孟琴兄妹两被老爷随便给了一百两信息打发出了府,听说那孟书还被打了二十板子才被丢出去的呢。啧啧,就那副模样,也敢心大地想要肖想姑娘,还想当国公府的女婿,做他的白日梦去吧,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春红也跟着同仇敌忾。
蒋玉默默抚着手腕上的红玉镯子,圆润微凉的触感几近让她爱不释手,听着春红和夏碧的话,她在心中冷笑着。那孟棋如何,她也不在意了,不过那孟书兄妹俩不会真以为算计了她,还能仅仅是打了几板子后赶出府,还有银两傍身,那也就太瞧不起她蒋玉了。
京都城北的杨花小巷里,这里虽然叫杨花小巷,却也仅仅是因为巷子口有两棵有些年岁了的杨树,每年杨树开花,杨花纷落,美不胜收,久了,人们也就把这里的小巷称作为杨花小巷。虽然听着诗意斐然,可是,京中的人却大多很少过来。
只因这里,只是那些平民百姓,且生活下等的人居住之地,虽不是真正的难民窟,却也是仅仅比他们多了一个暂住之地。
而此刻,杨花小巷中看着还有几分古朴清幽的小宅院中,因为被打了二十板子还未修养好身体的孟书,正在和在院子里站着的孟琴争吵着。
此时,屋里的孟书再也不见在蒋国公府里的谦逊有礼,反而异常的暴躁,与院中的孟琴对吵着,言语之激烈,内容之不堪,如果让往常对他还有几分看中的人听了,定然是会大跌眼镜。这哪里还是他们所看见的温润公子,分明就是市井之中的宛如泼妇的蛮野刁民,简直不可理喻!
或许孟书的言谈举止过于激烈,院中的孟琴终于忍受不住,砰的一声,将院子里的一套茶几抓起来便狠狠地朝一旁的地上摔过去,转眼,一套做工并不算好的茶器被摔成了碎片。
“孟书,我告诉你,你也不要太过分!”孟琴隔着窗户指着还躺在病床的孟书就道:“计划失败了与我何干,我怎么会知道最后是孟棋喝下了那杯茶,凭什么现在事迹败露了,你就把一切都推在我的身上?再者说了,你还说我?旁人不知道中招的人是蒋玉,你会不知道,趁着酒劲,连自己的堂妹都不放过,比起我,你就是个禽兽!不,你禽兽不如!”
“计划会失败,我们都被赶出来,我看都是因为你!”
孟琴说到最后,尤不解恨,“得罪了蒋国公府,你就不要再想着还能出人头地了吧!”
说着,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几块木板的房门本来就不太结实,在孟琴的使劲摔打下,变的有些摇摇欲坠。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太阳慢慢从正中落下,渐渐西斜,西屋里,大半天没有吃饭的孟书在自己的房屋里咒骂不已,一个劲地说着孟琴的丧尽天良。
不过对于西屋的吵闹,东屋里,还是一片的安静,只是偶尔才有一些细碎的脚步声传出来。
当西屋的咒骂声渐渐低沉下去,吱呀一声,东屋的房门终于再次打开,其实当初蒋国公府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但凡已经给了孟琴与孟书的东西,他们都可以自行带走,也是因此,虽然大多是府里的定制,不能带走,不过好歹孟琴在蒋国公府也待了那么久,连同着衣服首饰,还有胭脂水粉,都是不俗的,若是拿去当了,也是足够她挥霍了。
而这时,她也是好好的打扮了一番,软罗丝锦的裙子上,精巧的绣着朵朵兰花,淡扫蛾眉,唇瓣红艳,孟琴本就生的不错,如今再用各种金银绫罗铺就,也是预料之中的好看,走几步,身形袅袅,是个美人。
见孟琴出来,在西屋的孟书立马如吃了炮仗一样,怒瞪着孟琴,“我喊你这么久,没听到是不是?现在居然学会反抗哥哥了!”
“哼,哥哥?就你这样连亲堂妹也不放过的,算什么哥哥,还是莫要在这里说着恶心我了,以后啊,你还是一个人好好过吧,我呢,就不打扰你了。”
孟琴说着,就袅婷地往外走着,身后,孟书恼怒的喊叫声不绝于耳,可是孟琴就如听不到一般,继续朝外走着。
出了杨花小巷,孟琴回头看了一眼有些安静的巷口,轻哼一声,谁能想到里面的会是那种日子。
不过,想到了上次孟棋与她牵线的那个人,笑了下,她没道理放着富贵日子不过,陪着自己的哥哥受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