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讨债
我和英子回到城里已是晚上凌晨一点了，她跟在我的身后，羞羞答答的，大城市的霓虹灯，高楼大厦让她眼花缭乱，一种崭新的生活让她充满重新生活的希望。我本想给她在宾馆开个房间，一是太晚，二是想省钱，我带她回了我的出租屋。房间很小，也比较凌乱，我回来后，赶忙收拾，还不停地向她解释，“这几天离家，没有收拾。房子是小了点，不过，我明天会给你租间稍大的。这样，你住的就会舒服一些。”
“高远哥，我帮你吧。”英子很懂事，放下手中的行李，就给我拖地，擦桌子，风风火火忙起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我和她一样，都是苦里长大的。我们就在家里吃了方便面，也是饿了，我们都吃的很快，狼吞虎咽的。
吃完晚饭，就是睡觉的问题了，只有一间房，怎么办？
“英子，今晚你就和我睡一个屋了。”
英子脸一红。
“我打地铺，睡地上，你睡床。”我忙解释。
“不，高远哥，还是我睡地上，你睡床吧。”英子忙说。
“行了，我睡地上，就这样定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给你找学校呢。”我坚持下来。
灯灭了，我们彼此和衣而卧。
我是第一次和一个女孩子睡在一个屋里，不知怎的，怎么也睡不着，浑身燥热，我不停地骂自己，你个该天谴的东西，这是你好友的妹妹，你还有这等不堪的想法。一个激灵，我在自己额头上狠击一下。
“高远哥，你怎么了？”英子也没睡着。
“没事，我做了个打架的梦。”
刚说完，突然我的门被猛敲，是谁，这么晚了？难道是我的仇人来报复我了。
“英子，快躲到床下，不要出声。”我一把把她拉倒床下。
我警觉地把门打开，手里拿着菜刀，天哪，竟是刘盈。
“高远，你这个背着人皮的狼，我那么看好你，原来你也是个人渣，一个小姑娘你都敢，你还是人不？”
“刘盈，你误会了。”
“误会，我今晚盯你已好久了，呸，你个什么东西！”她一脚踢向我，我从来没见刘盈发过这么大脾气，杏眼圆睁，对我还大打出手。
“你把人藏在床下了吧。出来！”刘盈又大叫起来。
英子一脸紧张出来了，她吓得都要哭了。
“这是刚子的妹妹，我刚从她老家带出来。刚子，就是为我而死的刚子。”
刘盈这才冷静下来。
“你真是刚子的妹妹？”刘盈问道。
“是的。”
“高远没有欺负你？”
“没有，高远哥是个好人，你不要冤枉他。”
“那你为什么躲在床下？”
“我不知道，是高远哥要我这样的。”
“刘盈，我是担心有人报复我，伤害她，才让她这样的。”我忙解释道。
“你带人家女孩到城里干什么？这应该是上学的年龄。”刘盈很好奇。
英子一听此话，双手捂脸，呜呜地哭起来。
我忙把刘盈拉倒屋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英子，别哭，姐姐不小心说话伤害你了，对不起啊。”刘盈回来向英子道歉。
原来，今天刘盈办事路过此地时，看见我领着一个女孩，误认为我在嫖娼，或在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跟踪好久了。也真难为她了。
“这样吧，英子跟我走，到我那先住下，上学的事我明天想办法，这方面我还有些路子。”
刘盈趁着英子收拾东西，把我鼻子一戳，“高远，但愿你说的是对的，否则，我饶不了你。”她的眉宇间已没有了刚才的凶相，满是笑容了。
英子走了也好，我想起刚才自己那和英子的不由自主的不堪的意念，不由胆战心惊，人其实是很可怕的，一瞬之间，好人也会变成坏人！我以后一定要洁身自好，警钟长鸣。
英子被刘盈接走，很快就上学了，一切步入正轨，我才稍稍宽下心来。我在观察一阵，如果在风平浪静的话，我就回校了。
杨太太来电话了，约我见个面，很是郑重其事。
我到了她的家里，近一段时间不见，我们彼此都很热情，“请座，高远，请喝茶。”
“你最近好吗？别担心，你不是把他们都解决了吗？再说，你这绝世功夫，还怕对付不了他们。”杨太太亲自给我泡了杯茶，坐在我的对面，异常精致的五官，脉脉含情的双目，我的心又扑通扑通跳起来。
“杨太太，您找我，什么事？”我打破尴尬。
“是这样，我有一笔借款，金额一千万，债主是邻省一家金矿，已经好几年了，投资方现在说经营不善，不想还了，
官司也打赢了，可对方就是不还，主要是那里我们不熟，我想请你给我追回此款，当然，尽力而已。你可千万不能硬来，让自己吃亏。那样，我宁可不要。”
杨太太把相关资料给我拿来，我细细看了一下。
“可以，杨太太，我去，我一定给您要回来。”
“关于酬金，你若能要回来，我们再说，绝对会让你满意。”
我又成了一个讨债者了。
一处乡下大院，几条藏獒守在门前，宽大的门头大笔书写着“赖府”两字。我刚到门前，那藏獒就凶狠地吼叫起来，一个胖子过来，问我，“你找谁？”
“赖健，你们老板。”
“干什么？”
“讨债。”
“你找死吧，还敢讨债。虎子，上！”
胖子做了一个让藏獒进攻的手势。
“敖！嗷！嗷！”藏獒立即向我扑来。
我一个躲闪，但衣服还是被撕掉一块，我气极立即一脚踢过去，一只藏獒“哼”地一声倒地毙命。另一只见状异常凶猛地扑过来，我一个旋转，一拳砸在藏獒屁股上，这只藏獒蹭地一声，直直地摔在墙上，头颅立刻断掉。
“快来人啊，藏獒被打死了。”
胖子大声喊起来，声音里明显带着害怕和惊恐。
一会，三十多人围住了我，棍棍棒棒，一齐向我袭来，“打死这个家伙，把我们老板的藏獒竟给打死了。”他们非常狂怒地叫嚣道。我在躲闪之中，精准反击，拳脚闪动，倒地一片，我不想伤人，所以我只是点到为止。但他们见我还击不力，立刻又穷追不舍，对我疯狂追打起来，我的腰部不小心让一根棍子打到了，奇痛无比。无奈，我只好杀鸡吓猴，一个三角眼男子拿着棍子就要横扫我身之时，我一个腾空而起，把他抓起，扔向他的同伙。“哎哟。”倒地好几个，又一群人冲过来，我还是同样的办法，让他们互相砸，互相冲撞，一会，全部倒地。
“好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打死了我的藏獒，真是不知死活。”一会，一辆奥迪A6疾驰而来，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下车来，径直蹲在藏獒尸体旁，十分难过，满眼泪水。
我见状，立刻跑到他面前，“对不起，赖老板，我不是有意的，我会赔偿的。”我知道，狗通人姓，有的人和狗之间感情之深厚，如同父子。我本是来讨债的，不是害人家藏獒性命的。
“赔，你拿啥赔？它会活吗？”他一把抓住我的上衣衣领，声嘶力竭地吼道。
“来呀，把这小子捆起来，给我狠狠地打。”他又带来了几十人，一色的黑超墨镜，个个身形彪悍，气势不凡。这次，我没有抵抗，任由他们捆起来，啪！啪！皮鞭重重地抽着我的身体，都皮开肉绽了，我还一声不吭。
赖建一直盯着我，见我毫不抵抗，任由暴打，不由迟疑，又见我被打成这样，还居然不发一声，可见忍耐力极强，他不由心惊。
“小子，你是来讨债的？”他问我。
“是的，我是替杨太太，就是杨百亿的夫人来讨的。”
“她给你多少酬金？我以翻倍的价钱给你，你就此走人怎么样？”
“她没有给我酬金，她是我的恩人，此次我纯粹是报恩而来。我也不能答应你，我今天，你要打不死我，我就不走了。”
在皮鞭不停歇抽打中，我们针锋相对。
一阵沉默。
“你知道我的背景吗？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知道，你黑白通吃，翻云覆雨。但是做人，得要有诚信，自古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和你无冤无仇，我只是报恩，你知道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杨太太曾经救过我，我今天能为她死，也是值了，不过，死了人，你这怕也不好交代吧。”
“给你200万，你就滚蛋吧，我见你是条汉子，给你个面子。”
“不，一千万，一个子也不能少，利息就免了。这是杨太太交代我的。”
“那你就去死吧。”赖建恶狠狠地说道。
又一阵猛烈的抽打。
我咬牙坚持着，似要晕眩过去。
“好了，停下。”
“你今天是故意让我打的，是吗？”
“是的，我打死了你的藏獒，你和它们感情很深，我这是罪有应得。虽然，这是你手下要藏獒来咬我的。”
“看的出来，你是一个重情义的人，这样，你相信我的话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会给杨太太还上。”
“我相信，就为了你对待藏獒，我期待您兑现诺言。”
“我骗过无数的人，你真的相信我。”
“我相信。除非是我眼瞎了。”
我发现赖建眼角一闪，似是泪花。
我被他亲手扶起来，“兄弟，对不起了。”亲自送我去医院治疗。